第72章 焦急萬分

  盧湛雖然奇怪齊王打聽竇含笙，但也沒有想太多。

  「她說不知道。」

  「這樣啊，那丫頭倒是蠻有慧根。」齊王想到阿蒼派人去調查的事至今沒有結果。

  

  他想起初見竇含笙的時候，她雙目很有神，神態也是不卑不亢，對他也沒有什麼懼怕，仿佛他就是一個普通老人家。

  「是的，不瞞殿下，臣當初第一眼也覺得她不是等閒之輩。」盧湛臉上掛著淺笑，當時，竇含笙也是一臉算計，他居然不討厭。

  「是嗎？」齊王突然看盧湛有些不順眼了。

  「殿下，依您看，沈信投入鎮北王陣營的機率大不大？」盧湛對沈信並不熟悉，早些年他在生死邊緣徘徊，無暇他顧，甚至於因為自己身世坎坷，心態已經變得有些扭曲了，現在一身輕鬆的他，又有了心儀之人，自然是希望活的更久。

  「沈信這條老狐狸，可不是泛泛之輩。」沈信不像白遲，雖有謀略，但鐵骨錚錚，沈信這個人就是你永遠也看不透他，不清楚他是忠是奸，滑不留手。他也不重男輕女，兒子女兒一樣培養，嫡次子打死老婆也被沈家壓下去了，吳興沈氏雖然沒有五姓七望那麼赫赫有名，但也是不折不扣的簪纓世族，沈明珠也是最近才從南疆回京，這快金疙瘩都想娶走，沒想到被鎮北王捷足先登了。

  沈大將軍府。

  大小姐沈明珠一臉平靜。她已經二十歲了，對婚姻大事也是不慌不忙。

  看著滿室金玉，她甚至於都懶得多看一眼。

  「兒啊，鎮北王挺重視你的，你看這麼多價值連城的珠寶。」沈夫人是續弦，沈信第一個夫人因為偷人被沈信一劍封喉。這個續娶的夫人是個小門小戶。

  「這些物事買二十萬軍士很划算。」沈明珠一臉譏諷。

  「可不興胡說。」沈夫人嚇壞了，連忙捂女兒的嘴，卻被沈明珠用力一把推開，「大禍即將臨頭了，就你這個大傻子還在一臉陶醉。」

  「明珠，你告訴娘，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沈夫人是個膽小怕事貪婪的女人。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一個弒父殺兄，霍亂朝綱的逆賊。」沈明珠聲音越發冷淡。她在邊關的時候，父親一再告誡她，鎮北王終有一天會死無葬身之地，讓她離他們兄妹遠點。

  「珠兒，怎麼辦？」沈夫人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行了，你下去吧，在這轉來轉去的轉的人眼暈。」

  沈明珠在為婚事煩心的時候，京城裡一股流言悄然而至，說的是薛桓和宜陽公主私相授受的事。兩個人郎情妾意，互換了定情信物。

  林嬌林梅告訴竇含笙的時候，她正在接待郭氏。最近，郭氏見天就往這兒跑，好吃好喝的送一堆，有時候，甚至於還在這用飯。竇含笙之前提出把把秀桔接回家以後暫時寄住白府，郭氏自然是一百個答應。

  此時，竇含笙看上去面色格外平靜，只是突然傾斜的茶盞泄露了些許真實想法。郭氏暗暗嘆息，她對薛桓知之不深。早年只知道他是京中一霸，不過倒沒有聽說他和那個女孩子有過牽扯，因為容貌過於出眾，薛桓頗得女孩子歡心。

  「小含啊，郭姨說句公道話，薛桓看上去雖然是個混不吝，但他是有分寸的人。」郭氏點到為止。竇含笙勉強笑了笑。接下來，她有些心不在焉。郭氏不好久留，離開了。

  「姑娘，這個宜陽公主欺人太甚。」林梅以前是堅定的站自家公子，現在，覺得薛桓也不錯，他對她們這些侍婢也沒有什麼看不起的。所以，她認為肯定是宜陽公主作妖作怪。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師兄回來了告訴我。」最近，梁璟三天兩頭外出，竇含笙則是在家製藥丸，順便接診，兄妹倆配合得不錯。

  林梅還想說什麼，林嬌拉了她一下。

  竇含笙捂著心口，那裡有些疼，腦海中浮現的全是薛桓的模樣，調皮的，傲嬌的，深情款款的。或許，她這樣的人註定是得不到幸福的吧，上輩子稀里糊塗失身，稀里糊塗懷孕生子，被囚禁，囚禁期間只有一個叫翠兒的小丫頭偶爾和她說說話，沒多久，翠兒的一截舌頭就放在了她眼前，她頂著鎮北王妃的頭銜，卻是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她不是不恨，不是不怨，可惜，她無能為力，這輩子，她的人生可以自己做主了，依然逃不過宿命，就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眼，所以，派宜陽公主來攪和。

  她苦笑了一下，拿起一本醫書，發現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全身上下就嘴硬。

  「公子，遭了，夫人把你賣了。」薛桓外出公幹回家，洗去一身贓污，正要來看竇含笙，他給她打制了一套最新款的首飾。卻被辛嬤嬤攔住去路。

  「說說看怎麼回事。」薛桓一頓。

  辛嬤嬤看日頭毒，就把薛桓拉去竹籬笆那邊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聽完，薛桓來不及思索，飛馬而去。

  辛嬤嬤想到京城的流言蜚語，免不了暗恨元氏，她就沒有見過這樣狠心的母親。

  「薛公子，我們姑娘禁不起暑熱，已經睡了。」林嬌看薛桓闖進來，連忙攔住。

  「讓開。」薛桓的聲音不大，但透出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力量。林嬌想了想，讓開了。

  「林嬌，你怎麼回事？」林梅上完茅廁回來，看到了這一幕，她忍不住埋怨林嬌。

  「傻丫頭，這是姑娘和薛公子之間的事。」林嬌倒是想得開。如果姑娘決議分手，正好，公子已經翹首以盼，總之，姑娘這樣的人，不可能嫁不出去。

  「你這是樂見其成呢。」林梅憤憤不平。

  「不是，姑娘很有主見，咱們當僕人的不應該過多干涉。」林嬌望著天上的雲捲雲舒，悠悠說道。

  「好了，你話多，你有理行了吧。」林梅越想越氣，她真想一刀剁了元氏那個母老虎。

  「梁含，開門，你快開門。我是薛桓。」薛桓心裡焦急萬分，以前的淡定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