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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癩皮狗

2024-10-05 22:42:00 作者: 戴璐璐

  「滾就滾,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毒根本無解,你就別異想天開了。」盧嬋氣沖沖的帶著婢女離開了。

  「以後,誰再放她進來,就攆出去。讓你們看笑話了。」盧湛站起身,緩緩走過來。

  「盧公子居然會說人話?」竇含笙譏諷一笑,她可沒有忘記盧湛準備在地道里殺人的事。

  「此一時彼一時。」

  「好一個此一時彼一時。要我解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竇含笙不緊不慢。

  「說說看。」因為竇含笙之前露了一手,倒沒有人質疑她了。

  

  「我們合作一把,扳倒蕭炎。」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你沒聽錯。」

  「本官拒絕。」

  「好,哥,我們走。」竇含笙拉著梁璟就走。

  「等等,小兄弟。哎,公子……」林河連忙打圓場。

  「你當本官的府邸是菜市場?」盧湛眉峰未動。

  「我們也不是軟腳蝦,任人宰割。」梁璟摟緊竇含笙。

  「當然,能從玉面殺神手上逃走,又豈是泛泛之輩。」盧湛面色淡淡,看似誇讚,實則帶著一種冷嘲。

  「懶得跟你廢話,答不答應,一句話的事。」竇含笙不想浪費時間了。

  盧湛捏緊茶盞,沉默不語。

  「公子,小兄弟,要不這樣,你們先在家裡住下,茲事體大,總得從長計議。」林河想了想,提了一個折中之法。

  「你們想軟禁我們兄弟?」梁璟暗暗戒備。

  「本官若想殺你們,早就動手了。」盧湛手一揮,只見黑暗裡鑽出一群人,他們手拿弓箭,虎視眈眈。

  「一群烏合之眾,難不倒我哥。」竇含笙笑嘻嘻地看著梁璟。「是嗎?」盧湛話音剛落,數箭齊發,三丈開外的氣死風燈應聲而落,箭身沒入木柱,無影無蹤。

  「如此說來,我們還有感謝盧少卿的不殺之恩哦?」竇含笙故意把少卿二字咬的重重的。

  「小兄弟,我們公子不是這樣的人。」林河憨直一笑。

  「睚眥必報,心胸狹窄,陰狠毒辣。告訴我,你們公子屬於哪一種?」

  「這……」

  「行了,小含,咱們就先住下。」梁璟安撫地拍了拍竇含笙。

  「兩位大夫,請跟我來。」林河如蒙大赦。一個個的都是傲嬌鬼,他太難了。

  盧湛淺淡的看著竇含笙二人離開。

  「公子,他們可靠嗎?」林江還是不放心。

  「各取所需。」盧湛擱下茶盞,涼幽幽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秋霜居。那是盧嬋曾經的院子,如今已經空了十多年了。

  林江看著這一幕,暗暗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曾經相依為命的兄妹也會漸行漸遠。

  「殿下,縣主回來了。」山陰公主貼身婢女春容低聲稟報。

  「母親,我回來了。」盧嬋臉色不好地看著座上端坐的美人,年近四旬依然風采動人,她就是今上親姑姑,先帝最小的妹妹山陰公主蕭玉瑤。嫁給盧玄後又生了三個孩子。

  當年,春日宴上她對盧玄一見鍾情,可惜盧玄使君有婦還有兩個拖油瓶,怎麼辦?自然是找太后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先太后心疼愛女,就賜死盧夫人,就這樣,山陰公主就成了第二任齊國公夫人,盧玄成了新鮮出爐的駙馬爺。兩口子恩恩愛愛的,四年生仨。

  「嬋兒,母親剛讓人買的含桃,來嘗嘗看。」山陰公主一臉慈愛。「母親,你太偏心了。女兒回來這半天了。」角落裡一個美人突然發怒。她是山陰公主親女盧斐,今年十八歲,不愛紅裝愛武裝,有一身好武藝。

  「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山陰公主膩膩的看了一眼愛女。

  「母親,讓妹妹先吃吧。」盧嬋懂事的端著盤子走過去。

  「二妹,你吃吧。」

  「不了,縣主。」盧斐不陰不陽的看著一臉討好的盧嬋。

  「斐兒。」山陰公主淡淡一笑。

  「女兒不想吃。」盧斐一臉憤懣。

  「母親,我一身黏糊糊的,想去洗浴。」盧嬋最後也沒有吃含桃。

  「去吧。對了,你哥怎麼樣了?」

  「別提了,他居然找來了首陽山藥仙門弟子。」盧嬋很氣惱。

  「哦。」山陰公主捏緊茶盞。

  「是的,母親,我哥太不識好歹了。」盧嬋抱怨道。

  「別這麼說你哥,你哥也是好孩子,總歸是我們母子緣薄。」山陰公主嘆息道。

  「母親,像你這樣盡善盡美的好繼母滿大晉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我哥太不懂事了。」盧嬋一邊嘟囔,一邊走出門。

  「蠢貨。」盧斐笑了。

  「我的小祖宗,你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可別和草芥一樣的玩意兒比高低。」盧斐乳母姜嬤嬤連忙安撫盧斐。

  「我兒自然是金尊玉貴。」山陰公主溺愛的看著女兒。當年,這個孩子和她一起拜堂,三個孩子裡,她最疼盧斐。

  「母親,我不過是配合一下你。」盧斐猛的撲到母親懷裡。

  「好孩子。姜嬤嬤,地上沖洗一遍,盤子砸碎埋牆根兒,含桃拿去餵狗,另外上一盤南越進貢的含桃。」山陰公主摟緊女兒,吹了吹剛塗的蔻丹,曼聲吩咐。

  「光可鑑人的地板,做什麼非得洗一遍。」盧玄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

  「夫君有所不知,剛剛有條癩皮狗在這晃悠半天,讓人膩煩得緊。」山陰公主連忙起身迎接丈夫,母后已經駕崩,今時不同往日,她不敢造次,只能陪著那一對賤種虛與委蛇。

  可把她憋屈死了。

  「哦,這條癩皮狗別是說的盧嬋吧。」盧玄並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也很鬆散,但山陰公主卻是一緊,「夫君說哪裡話,我是那樣的人嗎?這麼些年,對盧嬋我哪樣不是親力親為。」

  「那就清掃吧,替為夫更衣。」盧玄掃視了妻子一眼,也沒說信不信,他自然的伸出手,山陰公主也收好情緒,柔婉一笑,就像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一樣伺候丈夫。

  「對了,聽說皇嫂身子不好。」山陰公主狀似無意一問。

  「是啊,陛下心情很是鬱悶。」盧玄飲下一盞解酒湯。

  「聽說皇后身子也抱恙了。」

  「玉瑤,你究竟想說什麼?」盧玄擱下玉杯。

  「夫君,我聽嬋兒說,湛兒已經尋來藥仙門高徒。」

  「那個逆子他想幹嘛?」提到這個嫡長子,盧玄頭疼不已。

  「興許是想把毒解了吧。可憐的孩子。」山陰公主一臉憐憫。

  「他這是瘋了,隨便一個信口雌黃的江湖郎中也敢信。」盧玄怒氣沖沖。藥仙門是什麼地位?真當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進?

  「病急亂投醫吧,我正在給他尋名醫呢,幾個五仙門高足已經來到了京都,夫君,改天我們尋個機會見見吧。」山陰公主捏著盧玄肩膀,手勁不輕不重剛剛好。盧玄一臉享受的樣子。

  「這事你安排就好。」盧玄看著鏡里的美婦人,她身著單薄的絲綢寢衣,裡面不著寸縷。

  「夫人,夜深了,我們安寢吧。」盧玄一把握著纖纖玉手。

  「夫君,去洗洗。」山陰公主欲拒還迎。

  「讓為夫在你身子裡洗吧。」盧玄目含欲色。山陰公主雖沒有王氏美,但很懂男女之事,經常讓他銷魂蝕骨。

  「哎呀,……唔……」

  一陣手忙腳亂,錦帳里發出一陣陣不雅的聲音。

  和公主府的春色撩人不同,此時,延春宮卻是一派愁雲慘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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