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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庶女有毒

2024-10-05 22:41:39 作者: 戴璐璐

  「大膽狗賊,竟敢傷害我們公子,找死。」林湖對這小子早就不耐煩了。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竇含笙可不怕他。

  「拿下這個小賊,給我綁在樹樁上,我要親自拷問。」盧湛用雪白的絹帕細心淨了手。

  「就憑你,不自量力。」竇含笙扔下兩顆頭顱,拔出金錯刀。

  很快,幾個人戰成一團。盧湛一派雲淡風輕,饒有興致的欣賞著。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子,也不怕說出去笑掉大牙。」雲端響起一道聲音,從遠到近。如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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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是你嗎?」竇含笙虛晃一招,跳出戰圈。

  「不是我是誰?小屁孩子。」

  「師傅,我想你了。師傅。」竇含笙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乖徒兒。」一個青衣素服的清俊青年,突兀的出現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但就是給人一種逼人的氣勢。

  看清來人,竇含笙忍不住喜極而泣,如乳燕投林一樣撲進男子懷裡。她又見到師傅了,太好了。

  看著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一高一矮,盧湛眉頭一皺,「給我拿下,押往大理寺。」

  「是,公子。」

  「師傅。」竇含笙有些擔心。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別怕,小花花。」梁璟淡漠一笑,抽出腰間軟劍。掐頭去尾,這把軟劍也有十來年沒有喝過人血了。

  「找死,敢在我們公子面前作妖。」上次作妖的,就連墳頭草也有三丈高了。

  「屁話真多。」梁璟俊氣的眉一擰。

  「退下,讓本官來。」盧湛緩緩上前。

  「師傅,小心點。」盧湛的內功深不可測。竇含笙大聲提醒。

  「報上名來,本官劍下不斬無名之輩。」盧湛舉起清風劍,劍氣森森。

  林湖暗忖,公子這把劍也有十多年沒有出過鞘了。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公子破例。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梁璟勾勾唇。

  「本官最恨自以為是的人。」

  「巧了,我也最討厭仗勢欺人的人。」

  兩個人刀光劍影,周圍五丈開外,飛沙走石。

  一直鬥了一千多個回合,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竇含笙急了。

  「師傅,你退下,我來。」

  「怎麼,想車輪戰,要不要臉?」

  「你們一幫子人欺負我一個,請問你們要臉嗎?」竇含笙涼涼一笑。

  「盧少卿武功高強,本人佩服。」梁璟使出一招青山隱隱,逼退盧湛。

  「師傅,你怎麼樣了?」竇含笙急忙扶住梁璟。

  「沒事。」梁璟只覺得胸口一陣煩惡。

  「師傅,吃一粒清心丸。」

  「為師給你的藥就是用來糟蹋的?」

  竇含笙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盧湛也吃了幾粒。

  「師傅,下次不敢了。」

  「對了,師傅,我還有事。咱們先走吧。」那裡還有兩顆頭顱呢。

  「你呀,太任性了。」梁璟一臉無語。任由竇含笙拉著。

  「薛都統,大哥他們到現在還沒出來,屬下懷疑他們已經遭遇不測了。」突然,圍牆外邊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幾個人臉色一變。竇含笙撿起頭顱就往樹上跳。

  「跟我來。」之前打的一塌糊塗的幾個人,難得同仇敵愾。

  等玄衣衛一幫人破門而入的時候,裡面靜悄悄的,就地上的一些枯枝敗葉和滿地殘花昭示著曾經發生過什麼。

  「都統,你看,這裡肯定發生過打鬥。大哥,大哥,你在不在?」他大聲喊起來。

  「大哥,大哥啊,你死的好慘啊。」井台上橫著兩具無頭屍讓一群玄衣衛心膽俱裂。玄衣衛雖然可恨,但他們是出了名的團結一致。就連睡女人也不分彼此。

  「給我調集人手把這兒圍起來,周邊一隻蒼蠅也不准飛過去。」這群玄衣衛的憤怒足以毀天滅地,多少年了,他們早已經忘了被挑釁是什麼滋味兒。

  「可這是盧湛的家。」有個玄衣衛擔心。

  「那又如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等是奉命追查殺害兄弟們的流寇。」

  此時,盧湛幾人已經進入一個黑漆漆的地道。

  地道入口更是讓人意想不到,居然在一蓬覆盆子的下邊。林湖等人看著梁璟二人,暗忖,便宜他們了。

  又走了兩盞茶功夫,前邊已經隱隱約約有亮光透出來,估計快要到出口了。

  「殺了他們。」盧湛陰冷的聲音在不大的地道里迴響,透出一股子嗜血的味道。

  「盧湛,你不想要命了?」竇含笙並不意外,這才是真正的盧湛。隱忍,陰狠,一擊必殺。

  「你不配對本官的事指手畫腳,動手。」一襲月桂色侉袍的盧湛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什麼叫卸磨殺驢,這就是。小花花,你先走,我來斷後。」梁璟並不驚慌。

  「今兒,誰也別想走,這裡依山傍水,作為你們師徒的埋骨之地實在是再好不過。」這條地道肯定是保不住了,盧湛準備毀了它。

  「你想殺誰就殺誰?你以為你是秦始皇啊?」梁璟淡淡一笑,摟緊竇含笙。

  「動手。」

  梁璟卻是迅速扔出一顆煙霧彈,乘機殺出一條血路。等到他們跑出地道的時候,梁璟師徒已經無影無蹤。

  「這兩個狗賊。」林湖氣的拿起劍一頓亂砍。

  「行了,技不如人,把地道封死吧。」盧湛一看,自己新錦袍上居然有一個黑黑的腳印,「小賊,下次爺定把你狗爪子剁了餵狗。」

  「公子,咱們回去嗎?」

  「不。」鎮北王沒準兒已經以逸待勞,這個時候,回衙門不是明智之舉,他原本就是準備出城公辦,只不過臨時起意來這兒。

  「師傅,我帶你去個地方。」

  「又想搞事情?」

  此時,出現在南都城的師徒倆已經是一身庶民打扮的猥瑣男。

  「師傅,我要給竇家贈送一份大禮包。」

  「行吧。」梁璟自然曉得竇含笙的遭遇。

  「師傅,你就在街對面的茶樓等我,放心,一盞茶功夫,最多。」竇含笙拉著梁璟軟聲懇求。

  「你呀,被我慣壞了,小花花。」

  「師傅,叫我小含吧。」小花花難聽死了。

  「你不喜歡這個名字?」梁璟臉一沉。

  「師傅起的自然不錯。不過,那是小狗狗的名兒。」

  「依你就是。」女孩子叫小花花是不好聽。

  「滾一邊去,竇家滿門清貴,什麼時候有你這樣的窮親戚了,滾。」門房看著提著精緻禮盒的竇含笙一臉不耐煩,只差動手打人了。

  「大哥,行行好。」竇含笙塞了一個銀錠子在門房手裡,門房輕輕一掂,「下不為例。」

  「多謝大哥了,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哈。」竇含笙點頭哈腰的陪笑。

  門房看著卑微的竇含笙,更加趾高氣揚。他傲氣的點點頭,拎著人頭禮盒走了進去。竇含笙看著門房的背影,冷冰冰的笑了。

  「你呀,膽子太大了。」梁璟一臉寵溺。

  「我的膽子也是師傅給的。」竇含笙喝下一盞茶,又吃了兩塊點心,一大早起來就是吃了一些肉乾。

  她從懷裡掏出布囊,拿出沒吃完的肉乾。

  「哪裡來的?」梁璟一把搶過肉乾。

  「是盧湛送的。」竇含笙又把肉乾拿回來了,這個肉乾味道不錯。

  「傻了吧唧,你也不怕裡面加了料。」梁璟用力把肉乾扔進渣斗里。

  「師傅也挺傻氣,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竇含笙一臉看白痴的模樣。

  「防人之心不可無。」梁璟摸了摸鼻樑。

  「是是是,您老人家說的是。」竇含笙敷衍一笑。

  她更興奮自己的傑作,相信竇家又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了。

  「老?」

  「師傅不老,師傅年輕英俊。」梁璟才二十六,習武之人清心寡欲看上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實則非常腹黑。

  「馬屁精。」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師傅說的,當不知道怎麼聊下去的時候,就使勁拍馬屁。

  師徒二人歡聲笑語,竇家則是炸了鍋。

  一群女眷看著兩顆血淋淋的頭顱,嚇得魂飛魄散。

  門房老鄧更是嚇得屎尿齊流。

  「把這個吃裡扒外的狗奴才亂棍撲殺。」老夫人一臉陰沉,她歷經滄桑,手頭上也有人命,區區兩顆頭顱真嚇不到她。

  竇含笙認識老鄧,他仗著是老太爺的親兵,曾經沒少欺負秀桔,有一次酒後闖進青山寺差點把秀桔禍害。

  這也算是為秀桔出口氣。

  「老夫人,老夫人,求你饒了奴才吧,奴才是被那個賤民給騙了呀,他自稱是咱們家的遠房親戚。」老鄧恨不得把竇含笙的祖宗十八代鞭屍,他不恨自己貪小便宜。

  「老鄧,老身念你跟太爺出過幾回兵,屢次三番放了你。你卻不思悔改,反倒變本加厲。說,這次得了什麼好處。」老夫人並不知道這兩顆頭顱的來歷。

  「老夫人,奴才真沒有的什麼好處,都是奴才心慈手軟,見不得底下人可憐。」老鄧是真的怕了。

  「說吧,這兩個人是誰?是不是你吃裡扒外,和外賊串通一氣。」老夫人語氣越來越平靜,老鄧則是越發心驚膽戰。

  「老夫人,是奴才當年在死人堆里把太爺背出來的。」這也是老鄧的一張免死金牌,當年,他曾經凌辱過太爺的一房小妾,也僥倖逃過一劫,可惜,今時不同往日。老太爺墳上的草已經幾丈高了。

  「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給我打。」

  「老夫人,要是您不信可以去把門口那小子叫進來。」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蠢?」那個壞種既然如此下作,怎麼可能等著挨刀。

  「杖斃!」老夫人清冽的語氣讓滿屋主子奴才都噤若寒蟬。

  「老夫人,饒命啊……唔……」老鄧剛要喊叫就被塞住了嘴。

  「從今以後,誰敢效仿,他,就是你們的下場。」老夫人看著血肉模糊的老鄧,厲眼環視了一番臉色各異的奴僕,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謹記老夫人教誨。」僕從們低著頭瑟瑟發抖。

  老夫人看殺一儆百起了效果,滿意的點點頭。正要起身離開的她,卻發現家裡闖進一隊玄衣衛。

  「貴使們所為何來?」老夫人打量著殺氣騰騰的一群玄衣衛。

  「老夫人,我們接到線報,說貴府發現了我們兄弟的兩顆頭顱。」畢竟是皇后母家,薛桓對竇家倒還算客氣。

  「原來那兩顆頭顱居然是玄衣衛。不瞞貴使,家門不幸,老身已經處置了內賊,至於外鬼,老身不曾得知。」

  「老夫人,你這就不對了,好歹留他條命讓我等回去交差。」有個玄衣衛不滿的看著滿頭銀髮的老夫人。

  「怎麼,莫非你們懷疑是我們府上的人殺了你們兄弟?」老夫人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老夫人息怒,我們自然曉得你們不會,但保不齊府上有其他人包藏禍心。」

  「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見過那小子。」薛桓指著老鄧的屍首陰陰的看著竇家人。

  大房庶女竇含玉一直躲在後邊。她左看看右看看,深呼吸一口,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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