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兩種毒
2024-10-05 22:41:27
作者: 戴璐璐
「琪兒,潯陽郡主心術不正,最喜歡縱狗行兇,草菅人命,娘說過你多次,讓你離她遠點,你怎麼還是置若罔聞?」裴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
「娘,潯陽郡主是沒有安全感才會這樣,她這個人對自己人其實挺好的。」
「這萬一有一天你不是自己人了呢?」
「我會遠離她。」裴琪說得理所應當。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她是因為喜歡鎮北王,才愛屋及烏。
「你把她的畫像畫給娘看看。」裴夫人半信半疑的看著女兒。這個女兒心胸狹窄,喜歡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她也是知道的,她也不希望自己孩子太老實,可是,這種手段如果用在了自家人身上,裴夫人同樣也是不能容忍的。
「娘,你等等。」裴琪去了畫室。兩盞茶功夫,她拿著畫像走了出來。
畫像上的竇含笙顏如楚女,似玉生香。不得不說,裴琪畫工很好。
母女連心,只一眼就讓裴夫人熱淚盈眶,這是她的女兒。女兒的雙眸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她。女兒的臉部輪廓和裴淵很像,年輕時候的裴淵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只不過現在人到中年發福了。
看著娘喜極而泣的模樣,裴琪更煩了,這萬一竇含笙沒死活著回來了可怎麼辦?不行,自己絕對不會讓她活著回來。竇夫人殺不死,就讓她來。「玉華,拿著這張畫像,見到此人,立刻殺之。」回到住處,裴琪畫了一張竇含笙小相遞給玉華。
「是,小姐。」
有了這雙重保險,裴琪的心略安。
此時,玄衣衛和大理寺的人已經把京城掀了一個底朝天。
漏夜。
東升客棧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已經入睡的竇含笙被驚醒,她連忙收拾妥當跳窗而出。
「大人,那有一條黑影。快追。」眼尖的玄衣衛大聲喊到。
「站住。」
「小賊。哪裡逃。」
竇含笙不想出現在這些人面前。她的人皮面具管不了多久。
好在她輕功不錯,當阿飄的時候又把京城的各個角落飛了一個遍。
「快,抓住他。給我包抄過去。」
竇含笙看著這群窮追不捨的王八蛋,實時甩出一把暴雨梨花針,縱身一躍跳進了一個黑咕隆咚的宅子裡。
「別動。」剛跳下牆,就被人用刀抵住了腰。
竇含笙哀嘆,「完了。」
「轉過身來。」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他呼吸急促,渾身滾燙,就像一個火爐子一樣。竇含笙一驚,前世,她在新婚之夜被人糟蹋,這個人也是發出這樣的呼吸聲。
她慢吞吞的轉身一看,迷濛月色下,居然是盧湛?他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幹嘛。
盧湛一看,原來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毛賊,此時,他的呼吸更重了,就像野獸低吼一樣。「說,你是誰?」
「我餓了,想偷點東西吃。」竇含笙壓低聲音。
「撒謊,不說實話,本官廢了你。」
「我是真的餓了。」
「開門,開門,抓賊了。」一陣踹門聲音響起。
盧湛一驚,竇含笙迅速脫離他的掌控。
「大人,你中毒了。」
「閉嘴。」
「大人,我們做個交易,我幫你解毒,你幫我打發這群癩皮狗。」
「他們是你招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
「小賊,受死吧!」
已經脫離掌控的竇含笙豈會如他所願,兩個人你來我往鬥起來了。盧湛中毒,運功遲緩,很快就被制住。盧湛暗悔把林江派去查案了。
「大人,我說了,我們做個交易。」外面的踹門聲音越來越大。如果不是門厚實,估計已經破門而入了。
盧湛此時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他下體腫的快要爆裂開來,今晚,他參加鎮北王宴請,被人下藥了,他強撐著來到了這處私宅,正準備跳進荷花池,沒想到竇含笙就跳進來了。
「你究竟是誰?」不愧是盧湛,哪怕已經快要撐不住,依然冷靜的應對。
「我是一縷在人世間漂泊的遊魂。」聲音調侃,但盧湛聽出了莫名的哀傷。
「成交。」
竇含笙把一粒清心丹塞進了盧湛嘴裡。不一會兒,盧湛呼吸平穩下來了。但這只是暫時的,他清楚,這個小賊很狡詐。
「幹什麼?」
「盧大人?」眾人一看,開門的居然是盧湛。
「這是本官的宅子。」都知道盧家豪富,祖上非富即貴。
「大人,您可見到一個賊人進來了?」余茂問。
「雖然我沒看見,但不排除有賊躲在暗處,進來搜搜吧!」
「得罪了,大人。」
一群如狼似虎的玄衣衛蜂擁而至,都想快點抓住這個賊人,回家摟女人睡覺。別說賊子可疑,他就是無辜極了,替罪羊也是他。
私宅很大,用了兩盞茶功夫才搜完,不出所料,一無所獲。
「屬下打擾了,告辭。」
「無妨,都是為了鎮北王分憂。」
「大人此言差矣,是為陛下分憂。」余茂謹慎一笑,恭恭敬敬告退了。
「出來吧!」
盧湛一連喊了幾聲,四周死一般寂靜。盧湛氣樂了,這小子。看來,還是得跳荷花池。
「等等,雖然你盧湛言而無信,但是我依然信守承諾。喏,這是剩下的藥。」
「你有這麼好心?」
「沒有。」
「說吧,你想要什麼?」毒解了,盧湛突然不想殺他了。
「借你貴宅一用。」
「休想。」
「那算了,打擾了。」竇含笙轉身就走。她原本就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做什麼指望。
「站住!」
「怎麼,盧大人出爾反爾了?」
盧湛突然覺得她的背影有點熟悉,仿佛在哪裡見過。
「本官可不是你。」
「你想住多久?」
「什麼?」竇含笙以為聽錯了,畢竟這個盧湛可是極為自私自利的。
「本官的話不說二遍。」
「先住幾天吧。你放心,我會付房租。」她從錢袋裡拿出一張銀票。
「本官差你這仨瓜倆棗?」盧湛推門離開。這個宅子鬧過鬼,他當年花了極低的錢買了過來,一直放在這兒。小子,自求多福吧。竇含笙不怕盧湛告密,因為,這個時候盧湛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心知肚明,盧湛和鎮北王之間並不是像表面上的那麼和諧相處。
「盧大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體內還有一種毒。」竇含笙抱著雙臂,好整以暇。
「你究竟是誰?說。」盧湛聲色俱厲的逼視著竇含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