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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飛蠱?死士?

2024-10-09 00:16:58 作者: 漠北歌

  「我今日任務完成。」

  白雀一臉慶幸,隨即昏了過去。

  夜桑離眼見著白雀要倒下去,顧不得太多,一把接住了他,另一隻手將飛刀甩向放出蟲子的護法。

  乾淨利落,一把扎穿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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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神盯向黑袍方向,黑袍一驚,躲向護法身後,拉著護法後退了幾步,朝眾人大喊。

  「攔住他們。」

  夜桑離將戒指裡面收著的初生靈獸招出來,跟白雀結了契約,隨即將他放置一旁。

  結了契約的靈獸,對主人身上中的蟲蠱類傷害,能起到暫時制衡的作用。

  她大吼一聲:「全都過來,速戰速決。」

  說完不去正眼看黑袍,只用眼神餘光注視著。

  既然要活捉黑袍,總要給他落單的時機。

  原本留守的幾位看了眼蘇祺安,蘇祺安臉上閃過一絲遺憾的神色,卻還是點了頭,眾人齊齊沖了過來。

  剎那間現場一片亂鬥,再沒人管那車上的東西。

  黑袍朝護法使了個眼色,護法一聲口哨,招來兩匹快馬,兩人跳上馬去便打馬狂奔。

  夜桑離眼神示意蘇祺安照看好白雀,一個閃身衝上前去,待兩人馬匹速度分了前後,一柄飛刀直入護法大腿。

  護法大腿一抽,翻下馬來。

  夜桑離加速幾個飛躍,翻身上了無主的馬,朝黑袍追去。

  「窮寇莫追,獨狼,回來!」

  蘇祺安急得牙都要咬碎了,他一把上前,將掉馬的護法捆了,前方早已沒有了人影。

  他有些後悔自己對主上出的餿主意。

  再看身後戰場,對方人心惶惶,加上己方士氣大漲,少了主心骨的情況下,戰鬥立分高下。

  打鬥到最後,對方護衛幾乎全滅,只剩兩個流星錘護衛,和中了飛刀的黑袍兩護法。

  沒一會兒就全被捆了個結實。

  蘇祺安看著在場的一眾屬下,除了白雀之外,其他人只是不同程度掛了點彩,沒有嚴重傷亡,可謂大勝。

  但他臉上的愁怎麼也解不開。

  「蘇將軍,你們先回,我去找獨狼。」

  莽牛上前來稟一聲,就轉身朝剛才縱馬的方向跑去。

  蘇祺安大吼一聲:「你別搗亂,回來。」

  他有些無力的低喃:「實在不行只能告訴主上了。」

  就在他恨不得以死謝罪的時候,那方盡頭響起了交織的馬蹄聲,約莫兩匹。

  在停下打鬥的夜間特別清晰,仿佛一聲聲往人的心頭踏來一般。

  蘇祺安立刻令眾人進入戒備,這個時候若是對方再來援手,情況可就大不妙了。

  「獨狼,蘇將軍,是獨狼回來了。」

  先前跑出去的莽牛揮著大刀又跑回來,那樣子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蘇祺安卻顧不上去嘲笑他,眼神巴巴往後仔細瞧去。

  一匹載人的高頭大馬,和一匹空馬齊齊奔來,等夜桑離勒馬後,那匹空馬也一起停下了馬蹄,一副唯其馬首是瞻的模樣。

  夜桑離將捆了雙手的男子從馬上拎下來,隨後把韁繩遞給蘇祺安。

  「蘇將軍,你帶白雀先回。」

  「莽牛帶上他跟那放蠱的護法上另一匹馬。」

  蘇祺安看了看現場,有些放心不下。

  夜桑離看了眼莽牛,莽牛會意。

  「蘇將軍,走吧,我們趕緊將人帶回去,等會兒出來接應。」

  蘇祺安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他將白雀扶上馬,自己翻身上去坐好,莽牛更乾脆,直接將兩人拎小雞崽似的縱身上了馬。

  兩匹馬不離不棄,順著牽引的方向,奮力往前。

  夜桑離讓大家檢查下現場,將還有氣的全部帶走,自己則四處回顧。

  銀狐走了過來,遞上三把飛刀。

  「找這個嗎」

  夜桑離點頭,將飛刀收了起來。

  銀狐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身去收拾這方戰場。

  夜桑離自然是發現了他的欲言又止,不過當務之急,是趕緊將車裡的東西,和活口押回軍營。

  車裡的東西,她微微掀開一角看了看,竟然是滿車的玄鐵,這龐大的量,沒有一個礦點,根本出不來。

  加上剛才那隊列陣的護衛,看起來更像是來自軍營。

  夜桑離眸子一垂,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蘇祺安想要捉活口,只是可能他也沒預料到,對方一群押車人的實力竟然那麼高吧。

  要說獸營里確實也是人才濟濟,大力士有好幾位,全部整理好後,各個就位,幾輛堆滿礦的車重新穩穩上路。

  其他人能幫忙的主動上去幫忙推,真幫不上的就乖乖圍攏去押解活口。

  反倒是夜桑離跟在旁邊無所事事,眾人說什麼都不肯讓她花蠻力。

  只肯讓她壓陣。

  夜桑離也不強求,腦子裡正好翻翻關於蠱蟲的解法。

  其中一種是將母蠱殺死,子蠱自然死去這種廣為人知的解法。

  這也是為什麼獸營一眾留兩護法活口的原因。

  但她猜母蠱肯定沒在兩護法身上。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停。」

  夜桑離走到被押解的兩護法身側,雙手一抬卸了兩人下巴。

  「撬開嘴裡看看。」

  銀狐一聽上前來,稍顯噁心地捏住其中一人下巴,往他嘴裡查看,後邊馬上有人舉過火把。

  「牙里藏毒!死士?竟然是死士。」

  銀狐臉色都變了,一把拎過另一個護法,同樣掏出了一粒毒珠。

  原先眾人以為就只是一出普通的圍剿任務。

  可普通人豈能擺出陣法?飛蠱,死士?

  銀狐突然想起什麼,一步衝上去卸了兩個流星錘護衛的下巴。

  這速度快的讓夜桑離一愣,不過也沒說什麼,謹慎點總是沒錯。

  銀狐掏了掏,沒掏出什麼,瞬間感覺更噁心了,他甩了甩手,往兩人身上擦了去。

  「真他娘噁心,趕緊回營。」

  不知是不是銀狐有意加快速度,這一次比之前快了很多。

  莽牛帶了普通營的兄弟出來接應,只趕了幾里就碰了頭,見銀狐臭了個臉,再看夜桑離孤立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

  「銀狐,出什麼事了?你……」莽牛眨眼,朝夜桑離方向使了個眼神,一臉你倆干架了的詢問表情。

  銀狐沉默,將手抬到他鼻子前面。

  「嘔……」

  莽牛翻白眼:「你中途跑去掏糞了嗎?」

  銀狐氣急,不理他。

  莽牛趕緊讓新來的兄弟接手,這麼一來,速度又提快了不少。

  夜桑離這一路,已經想了兩種方法,其中一種用靈藥釣,但靈藥不好找。

  需以鮮活血參誘蠱到身體某處,再以刀挖出。

  鮮活血參,指的是那種剛從土裡挖出來,不超過半個時辰的,光這項條件便有些苛刻了。

  還有一種就是易蠱,將蠱蟲轉移到另一人身上,條件就是那人得甘心情願,不能有反抗的心思,否則就是易蠱失敗,蠱還會狂躁。

  夜桑離摸了摸懷裡的極品傀儡散,實在不行控了那護法,讓他自食其果。

  可她也不確定在傀儡散下的人心底會不會有反抗,一旦他反抗,白雀就遭罪了,這麼一想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回了軍營,蘇祺安將人提走,讓眾人回營。

  夜桑離快步跟上蘇祺安。

  「白雀在哪,我去看看?」

  蘇祺安急著去從護法嘴裡挖母蠱的消息,沒想太多,指了指自己的營帳。

  夜桑離進營帳時,白雀已經醒了,正蹲在那逗靈獸,一見到她來趕緊沖了上來。

  「獨狼,你沒事吧?」

  夜桑離一愣,也就忘了避開。

  白雀圍著她看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什麼來,臉色一澀,有些彆扭。

  「獨狼,你說你把這麼珍貴的靈獸給了我,也拿不回去了,我……」

  「這是防禦型靈獸,我用不上。」

  「那也太珍貴了,蘇將軍都沒有……」

  夜桑離不擅長煽情,拍了下白雀的頭:「別廢話,坐下,給你查看下蠱。」

  白雀趕緊坐下,臉上還是一副拿人手短的尷尬樣。

  夜桑離走到他身後,吞下一顆血參成分的藥丸,割破手臂,捏了個訣,那血絲環成了線圈,在白雀頸側越繞越快。

  不久,白雀頸側皮膚底下凸起,子蠱循著血絲探到了頸側,卻遲遲不肯動作。

  這狡猾的東西,一旦入了皮膚,絕不肯見光。

  這頸側又馬虎不得,一旦刺激子蠱,鑽去腦中狂暴,白雀不死也殘。

  夜桑離認命將手臂伸了過去,貼近白雀頸部。

  幾乎是瞬間,子蠱就完成了易主的動作。

  白雀不知發生了什麼,他只知身上的異樣不見了,滿臉崇拜地看著夜桑離。

  「獨狼,你太厲害了,你簡直無所不能,我好了,哈哈……好了!」

  夜桑離將他拉住:「別吵,蠱還在,只是暫且被壓制了,你先回營去休息。」

  說完她率先出了營帳。

  回到獸營帳內時,大家也剛處理完身上掛彩的地方,正在擔心白雀。

  見白雀好像個沒事人一樣,抱起結契的初級靈獸,朝大家嘿嘿笑。

  那小模樣有點欠揍。

  莽牛跟銀狐相視一眼,逼上前。

  「我們也要。」

  夜桑離這一路過來,子蠱幾乎往她身上遊了一圈,她用玄氣慢慢推送著子蠱停留在一個對自己影響稍小些的位置,做完這一切,她身子脫力,晃了晃勉強站定。

  剛要開口,莽牛和銀狐嚇得退開一步:「開玩笑的,你不至於這樣吧?」

  白雀有些擔心:「獨狼,沒事吧?」

  夜桑離倒也省口水了。

  兩大老粗沒發現什麼,就當是自己體力不支吧。

  她將白雀推去床板那邊。

  「都不累麼?睡覺。」

  眾人幾乎是下意識的,齊齊上了床板,可說是秒睡,不多時就鼾聲四起,連那靈獸也打起了呼嚕。

  白雀也不嫌熱得慌,睡覺還抱著靈獸崽。

  夜桑離旁邊找了個空床板,就和衣躺了上去,這是她第一次與這麼多不用防背後捅刀子的夥伴共處一室,卻睡不著。

  這些人好得仿佛就像是她夢裡虛構出來的,也傻得可以。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哪有像他們這樣的。

  好像還真有,她曾經被一個傻子救過,那傻子說,相信我,我死都能將你救出去。

  她不信,哪有一個陌生人會用自己的命救另一個陌生人。

  那人,與獸營這些人很像。

  夜桑離有時候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一個自己造的夢裡,而不願醒來。

  突然一聲窸窣聲響起,營帳帘子輕微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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