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圍剿黑袍
2024-10-09 00:16:55
作者: 漠北歌
帥帳里,鳳塵絕和薛忠懷落座不久,蘇祺安便一步一步進了帳內。
薛忠懷夸道:「不錯啊我們的小蘇將軍穩重了,知道不能風風火火闖帥帳了。」
蘇祺安同他這落井下石的人無話講,一臉欲哭無淚:「主上,我可是犧牲大了,您那小師弟下手真狠,好幾次我都以為要見閻王了。」
鳳塵絕笑了:「他一向這麼厲害。」
蘇祺安一愣,自己說的是這個嘛?
「主上,您看看我。」
鳳塵絕看了眼他:「沒缺胳膊少腿啊,有進步。」
蘇祺安嘀咕:「合著我在你們眼中這麼弱唄?」
他不甘:「我一介半路出家的文將軍,您那小師弟確,連莽牛都拿他沒轍,我這可是犧牲自我,為主上。」
「話說主上,您看出小師弟出自哪方了嗎?」
鳳塵絕搖頭:「不確定,不過試探到此為止,不管他牽連什麼,有本王護他便夠了。
「你再想想如何才能讓小師弟依賴本王,你上次教的沒用身邊有個不到十六的小鬼,一口一個大哥的,本王要與他一個做派,委實有點為老不尊。」
蘇祺安驚了:「主上您才二十四,怎麼就為老不尊了,您信我,有用,小師弟絕對是嘴硬心軟之人,烈女怕纏郎。」
薛忠懷是真看不下去了,一掌拍上他的背:「什麼烈女怕纏郎?我說你小子沒事瞎教些什麼,娘麼唧唧的,有損王爺威嚴。」
「啊……老薛,你過分了……嘶哈,主上啊,我除了臉是好的,身上可慘不忍睹呢,這一掌我是好不了了,您讓老薛給我抹藥。」
蘇祺安故意這麼說,薛忠懷受不了他,出了帳去。
他臉色一收:「主上,小師弟與獸營的人融入不到一起,要不這回的圍剿帶他去?」
鳳塵絕一聽,下意識要搖頭。
蘇祺安在他耳邊說了一通,最終還是點了頭。
夜桑離發現自從跟蘇祺安打完後,大家看自己的眼色就變了很多。
尤其是莽牛一臉糾結。
「你下手那麼重做什麼,蘇將軍經不起的,他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忍心打他!」
夜桑離:「……」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人家要求放馬過去。
莽牛嘆了口氣:「算了,也不能怪你,你還不太了解。」
白雀蹭過來,小心翼翼道:「獨狼,你好像把蘇將軍打得不輕。」
夜桑離看了眼其他人,大部分也是一臉不認可的樣子,不過也沒說什麼。
看得出這個蘇將軍,很得獸營一眾人心。
包括自己,從昨夜對他印象一直就不錯。
其實她也不想下手這麼重,只是蘇祺安這人架勢擺的太足,加上對獸營一眾兵力大致了解,她還以為這人戰力起碼比莽牛高上很多。
失策了。
就在場面一度尷尬詭異時,蘇祺安過來了,他邊走邊喊列隊。
「幹嘛呢?了解我們的夥伴沒?晚上圍剿寨子,你們能不能保護好獨狼?」
夜桑離不解,抬眸看向蘇祺安。
蘇祺安像是沒看到一般,問大家:「還記得獸營的傳統嗎?」
「記得。」
眾人異口同聲。
「白雀你再陳述一遍。」
白雀點頭:「獸營傳統,剛進營的新人,第一次出任務,將收到全營重點保護。」
蘇祺安看向夜桑離:「晚上圍剿,你且在一旁觀看大家配合,只需注意是否有人潛逃。」
夜桑離點頭。
晚上圍剿的時間與伙食時間衝突,眾人領了兩張餅就整裝出發了。
夜桑離拿到餅就往嘴裡送,先放進肚子再說,隱約聽到前頭傳來說話。
「不是圍剿嗎?回來吃也不晚,怎麼還發餅帶去?」
「是啊,之前一兩天不吃不喝的任務,不也照樣過來了。」
「給就吃吧,廢什麼話。」
莽牛嘴裡吃著餅,含糊笑罵。
眾人埋伏之地是一處山坳,呈現無底葫蘆狀,夜桑離剛好在葫蘆口的位置。
若是配合得好,剛好能瓮中捉鱉。
山間時而一陣微風拂過,吹去一身白日裡的燥氣,愜意無比,只是那蚊蟲有些大煞風景。
夜桑離對刀劍無畏,對蚊蟲是真的無奈,從小到大但凡被蚊蟲叮咬,腫的嚇人不說,還奇癢無比,堪比中毒。
原本她身上時刻帶了驅散蚊蟲的藥包,不過為了隱秘埋伏,將藥包收了起來。
有時候多出的味道,更添一種曝光的危險。
也可能是她過于謹慎了,畢竟她鼻子比先前靈敏,下意識會想要去杜絕這種隱患。
先前以為換了個身體,沒這困擾,然而,是她想多了,這副身體比起她前世可說身嬌體貴。
夜桑離將頭巾解下,攤開包住了臉,臉要再腫了,她是真的會氣。
這一埋伏就是近一個時辰,獸營眾人仿佛跟周圍環境融入到了一起,夜桑離對獸營整體素質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獸營大概相當於前世特種部隊。
出動了他們,且又這麼嚴陣以待,可見此次圍剿的重要性。
在夜桑離要被蚊蟲咬出火氣時,終於一陣沉悶的車軲轆聲從那開口葫蘆底方向傳來。
伴隨著零星火把,逐漸顯現出來。
從那滿載的車軲轆聲音,和緩慢的速度來看,上面的東西重量不輕。
車子四周跟了一群護衛,護衛在跟車中,時刻保持了一個隊形,一步一穩,節奏有序,緊緊將幾輛裝滿貨物的車圍攏在中間,絲毫沒打亂的節奏。
推車的幾個人粗看沒什麼異樣,好像僅僅只是推車的而已。
不過夜桑離卻發現,那幾個推車比護衛多花那麼多力氣卻依然呼吸平穩,絕對比護衛難纏,他們身後的車上更是隱藏了幾副流星錘,只可能是他們的武器。
蘇祺安抬手做了個手勢,白雀直接扔了個東西過去。
「澎!」
一聲過後,火花四濺。
原本埋伏的眾人直接拉起一個包圍圈,夜桑離剛要衝上前去,被蘇祺安一把攔住。
「獨狼,你觀戰,他不動你不動,活捉黑袍。」
夜桑離站定,前方已經對上了,那被炸散幾步的護衛,立刻又歸位,排好了陣型。
那幾個推車的提起流星錘就跳出了陣型。
莽牛幾人力氣較大的直接對上流星錘,纏鬥起來,白雀自動縮到後方。
銀狐等人持槍挑上了護衛陣型,那陣型一旦擺好,防禦力提升幾倍,人數來看,兩方相差無幾。
「列!」
銀狐一聲令下,除莽牛白雀幾人之外,全數人員迅速列陣。
銀狐這方的陣法明顯是疊加攻擊,與對方陣法相生相剋,全看哪方更強。
幾個回合下來,蘇祺安皺了眉。
「獨狼,你看到最角落那個黑袍沒?看死他,別讓他跑了,他不跑,你不動。」
說完蘇祺安沖了上去。
兩方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場面。
夜桑離眼神對準黑袍,明顯他是這些人中的頭目,身旁還留了兩人專門保護他一人。
即便是這種困鬥局面都不將那二人放下來,可見他本身沒有什麼武力。
夜桑離雖然在監視黑袍,餘光卻一直關注著旁邊的打鬥,要說那持流星錘的,果然不容小覷,幾番打鬥下來,連莽牛也被震退了幾步。
莽牛急吼:「你回去,誰讓你下來的。」
莽牛原本尚且遊刃有餘,蘇祺安一上場,就忍不住分神去護他,這麼一來就落了下風。
蘇祺安臉色一沉:「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管好你自己。」
話雖如此,蘇祺安確實有些後悔上場,他既不在陣內,又沒有莽牛等人巨力,無端拖了後腿。
但也沒有就此退後一說。
他拎起長刀,打起了躲避騷擾戰,莽牛臉色才好看些,狀態也就回來了。
夜桑離瞧見黑袍對身旁的護衛耳語一番,眼神狠狠盯上了蘇祺安。
護衛點頭,手微微一動,一粒閃著微弱螢光的小蟲子往打鬥場上飛去。
夜桑離知道這東西,一旦鑽入身體,處理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她取出飛刀,瞄準小蟲飛過的一個空隙,直接甩了出去,將小蟲釘至樹幹之上。
蘇祺安順著飛刀方向看去,只見一點螢光黯去。
黑袍將兩個護衛往身前一拉,順著飛刀發出的方向看過來。
他拍了拍左邊的護衛,耳語一番,護衛領命沖了過來,自己又躲回剩下那護衛的身後去。
那護衛一過來就是各種挑釁,妄圖將夜桑離從葫蘆口位置拉走。
夜桑離又怎麼會如他的願,任憑他怎麼挑釁,腳步都不移位半步,只管守在原地防禦。
莽牛那方位瞧過來,還以為夜桑離受到了了不得的高手襲擊,只好在原地苦苦防禦。
他一刀將與自己交纏的流星錘振開幾步距離,直衝那挑釁夜桑離的護衛而去。
莽牛大刀即將砍上護衛之時,身後那緊追不捨的流星錘也飛了過來。
夜桑離見有人補位,奮力躍起,抽出之前順手拉的軟鞭,將流星錘捲住砸向了地上。
趁流星錘的主人一個慣性時,一腳點上他膝蓋,對方轟然倒地,砸向了流星錘。
這一下相當於開了個豁口。
原本平分秋水的兩隊人馬,壓力給到了對方。
夜桑離再退回原地守好,接手與莽牛纏鬥的護衛。
莽牛一看他遊刃有餘,抽身去支援蘇祺安。
夜桑離轉身快刀斬亂麻,將放蟲子的護衛一掌拍暈了過去,再回頭去盯那黑袍。
「一起上,殺了他。」
黑袍低沉的聲音分不清男女,將手上一根拐杖指向夜桑離。
原先各自纏鬥中的護衛瞬間轉了方向,一起朝夜桑離沖了過來。
「二小隊留下,其餘跟上保護獨狼。」
蘇祺安一聲令下,兩方幾乎如洪水般,全往夜桑離湧來。
有那麼一瞬間,眾人將她緊緊護到了身後,形成了一個安全圈。
「獨狼,沒事吧。」
銀狐往她身上看了一眼,確保它沒什麼異樣,回頭繼續與前方對峙。
夜桑離有點無措,好像來到這個世界,處處散發著善意,這令她陌生。
為什麼這群人就可以作為肉盾擋在自己面前?
「呃……」
她這一分神的功夫,一隻蟲子鑽進了擋在自己身前之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