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叫他們去死!

2024-10-05 21:08:55 作者: 星也迢迢

  「夠了!」

  他冷喝程寧:「你再為他說話,朕保證治他個違逆罪!」

  眾目睽睽之下,傅佑廷攻擊他的護衛,著實算的上以下犯上了。

  傅佑廷正好將一個影衛踢開,看見衛宴洲在訓斥程寧,當即便忍不住了。

  「你別凶她!」

  「你住手,我聽你的話!」程寧沖衛宴洲念口型。

  衛宴洲獰笑,攬過她的肩,在她耳邊低語:「那你便做給他看。」

  他要她表態,逼退傅佑廷。

  

  程寧閉了閉眼,伸手牽過衛宴洲的手。

  衛宴洲朝影衛丟了個眼神,訓練有素的影衛紛紛收了兵戎。

  傅佑廷氣喘吁吁地半伏在那,不甘心地看著程寧。

  「你嗓子怎麼了?」

  他離朝的時候,程寧還是個快活的將軍,與他打賭,年底誰先回朝。

  不過一年多而已。

  程寧被衛宴洲攥緊手,露了個笑,未達眼底。

  「到底怎麼了!」傅佑廷狂怒。

  他不能接受程家謀逆,不能接受程寧變成這樣,憑什麼她要在衛宴洲身邊當一隻雀!

  「告訴他,你是情願的。」衛宴洲小聲催促。

  程寧手上的力道泄露了她自己,將衛宴洲攥的生疼。

  算了,本來也不該讓傅佑廷在她身上浪費精力。

  也沒有必要讓他與衛宴洲反目。

  君是君,臣是臣,他鬥不過衛宴洲的。

  程寧想到這,踮起腳,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了衛宴洲的側臉。

  他似乎早有猜測,竟然偏過頭來。

  程寧的唇就落在他的唇上。

  「.......」傅佑廷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方才的動靜太大,本就吸引了許多百姓的側目。

  現在見此,周圍又爆發了一陣鬨笑聲。

  「哪家的公子和夫人啊,竟然如此大膽!」

  「煙花!西子橋上放煙花啦!」

  「佳人配才子,還有美景相襯,妙啊!」

  傅佑廷的眼睛死死看著程寧,直到發現自己確實不是在做夢,才收回了視線。

  「若是他挾持你,你便眨眨眼。」

  程寧心下澀然,即便是衛宴洲挾持她,又能如何?

  她尚且反抗無能,難道拖著傅佑廷將整個傅家拉下水嗎?

  跟傅佑廷的交情,讓程寧相信他當真能做出這種事。

  傅佑廷不與人交心,行事頗為出其不意,但是若入了心,就是當成摯友對待的。

  程寧敢說,他做得出帶著南疆將士與衛宴洲敵對的事情。

  但是沒有必要。

  她已經嘗到了程家覆滅,受人指摘的感受。

  傅家百年清譽,不能毀在傅佑廷手上。

  見程寧一動不動,傅佑廷突然仰天長笑起來:「你當真不是從前的程寧了,他這樣對你,你還能無動於衷,受他脅迫都不敢反抗!」

  他那張妖孽般的臉,大笑時竟然分外滲人。

  不管什麼時候,傅佑廷做事情都不大按常理來。

  這樣笑著,也讓兩邊的百姓心有戚戚,原本在高興討論程寧衛宴洲的人,都漸漸噤了聲。

  「程寧,不管從前還是現在,你要什麼的我不給你?你這樣作踐自己!」

  傅佑廷說著,一劍砍在旁邊的木樁上,負氣而走。

  直到背影看不見,程寧才卸下勁來。

  她有點累,今天一天下來,太累了。

  從前想過,再見這些舊人時,會是什麼場景。

  那些朋友,部下,長輩,會怎麼看她。

  她站在自己的仇人身邊,變成了他的妃子。

  程寧一直在忽略這個問題,但其實也想罵賤。

  但是她沒辦法。

  從前沒有被掣肘的時候,肆意瀟灑,懟天懟地。

  可現在半點不敢忤逆衛宴洲。

  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但是這樣的程寧,偏偏因為家人還有一點用。

  所以即便是苟延殘喘,也還要活下去。

  程寧一點點卸力,慢慢蹲在地上。

  「生氣了?」衛宴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是委屈?」

  他為難了程寧,卻也並不見得自己開心。

  傅佑廷對他的敵意,甚至在很早之前就有。

  程寧從前在燕京,身邊大部分時候都跟著他。

  回回撞見傅佑廷,對方都要陰陽怪氣一番:「喲,二殿下又閒的出來陪逛?不過不巧,我約了阿寧去耆老將軍府商議要事,你不懂兵法想必聽不懂,不如先回宮?」

  每回如此一說,程寧就會說:「那二殿下趕緊回去吧。」

  就算是衛宴書,傅佑廷也相處的挺好。

  偏偏跟衛宴洲沒有好言語。

  一開始便是仇家,註定往後都是陌路。

  收起思緒,衛宴洲看著程寧的發頂,嘰謔道:「他為了你反朕都願意,還真是舊情深厚,你只怕很想答應他吧?」

  見她沒反應,又蹲下身抬起程寧的下巴,陰沉不已:「你想想傅家,你敢嗎?」

  他篤定程寧不敢。

  程寧懶得跟他置氣,將目光瞥向別處。

  「走,回宮!」衛宴洲怒極。

  有時候真不知道程寧是真啞了,還是故意裝啞來氣他的。

  拽著程寧走了幾步,發現她腳步踉蹌。

  還狀似輕咬了唇瓣,面色痛苦。

  放慢一些,她又走的一跛一跛,甚是彆扭。

  程寧忍著疼,儘量讓自己跟上衛宴洲的步子。

  她不想示弱,一旦碰上衛宴洲,她身上總是這樣那樣的傷病。

  像是故意用的苦肉計似的。

  但她著實冤枉,現在腳是真疼。

  衛宴洲原本不想管她,可馬車還在幾百米外的官道上,這麼走一路,引得人都看過來。

  何況程寧臉頰都開始冒汗了,表明真的疼的厲害。

  他突然放開程寧的手,掀開她的裙擺。

  被羅裙蓋住的腳跟上,因為繡鞋是新的,腳跟被磨破的一片血肉模糊......

  「娘娘!」春華震驚地捂住口。

  她跟在身邊一整日,竟都沒發現程寧不順。

  方才彆扭,應當是真的忍不住了吧。

  畢竟腳後跟都被磨掉了一大層皮。

  「哪家織造局做的鞋!」衛宴洲呵斥,「叫他們去死!」

  他一把脫掉程寧的鞋,將人背在身上。

  程寧被他晃得一暈,趴在他背上,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方才不是還在生她的氣麼,這會又因為她跟別人生氣。

  變來變去,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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