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鈺國多名將領毫無徵兆的叛變，皇次子帶傷披甲，打了鈺國措手不及，洛塵敗勢已定，不得不帶兵撤退。

  軍困糧乏，姬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戰局。

  朝野上下不得不對這位皇子改觀。

  隨之而來的是鈺國多座城池俯首稱臣，周遭小國自願臣服姬景。

  戰神之名自此始。

  

  天下諸國，短短几月迅速聚攏在一起。

  自此，晟、啟、鈺三國瓜分天下。

  這一戰，打的不久，卻似乎已經勝利了。

  朝臣不知各國是因為何威才肯依附晟朝和鈺國，總之，這其中必然有皇次子的助力。

  凡稱臣者無一例外在國書中直言只臣皇次子。

  幾個月的時間，皇次子究竟做了何事，朝臣們根本猜不到。

  皇次子聲威勢大，皇長子地位危矣。

  儲位空懸，朝野不安。

  兩年後，國孝一過，立刻有御史奏中宮空懸，於國非好事，請皇帝依禮以後宮位分最尊者為後。

  這個最尊者就是貴妃。

  貴妃一旦封后，齊王就是嫡長子，封儲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姬景尚且與鈺國交戰，皇帝自然不可能在這時候亂他心思，連駁數道立後詔書，不惜動了廷杖。

  在文官朝臣看來，皇帝是動了立皇次子的心思了。

  皇次子戰功驚人，兩年間，皇帝連發數賞，已經賞無可賞。

  若是此次決戰勝利，幾乎一統天下的功勞，皇上用什麼去賞他？

  兩年來，不論是自願還是被迫臣服的國家城池，皆不納稅入晟朝，一股腦的全送到姬景面前。

  雪花般的奏疏砸到御案上，帝王還能笑曰：「此乃皇次子軍費。」

  諸王不認皇封，依舊延續舊時稱號，只肯對皇次子稱臣一事就再無其餘藉口可辯。

  這是大逆不道之舉，文官上疏彈劾皇次子數次，皇帝都是留中不發，恩賞皇次子越發頻繁起來。

  在文臣眼裡，姬景雖然為國擴疆，但他不守為臣本分，任由諸國無禮，已然是有謀反之心，這樣不忠不孝的人，絕不配為一朝儲君。

  武將越推崇姬景的戰無不勝，文官就更厭惡這個皇子。

  蘇璃已經在宮裡住了兩年多，朝中似乎對她這位長公主已經熟悉了，不再有臣子上奏對她的處置事宜。

  他們更在意的是中宮和儲位。

  這日，貴妃請了蘇璃來品茶。

  「長公主在宮裡可住的習慣？」

  「謝貴妃掛念，本宮很好。」蘇璃取茶研末，「茶是好茶，好茶宜分享，貴妃今日怎的獨邀本宮？」

  「昭王即將回朝，景兒自幼喪母本宮如今暫領後宮，想著該是和殿下談談此事了。」

  「哦，陛下讓你來的？」蘇璃淺淺一笑，「尚未入主中宮，娘娘嫡母的姿態倒是拿出來了。」

  貴妃臉色一僵，陪笑道：「殿下說笑了，妾哪有資格過問皇次子的婚事？是陛下想著殿下是女眷，與妾談此事自在些。」

  「娘娘嘗嘗吧。」蘇璃打斷了她，將點好的茶放到貴妃面前，「冬日烹茶才是最有趣的。」

  「看樣子公主是怨本宮了。」貴妃不大自在，「殿下……」

  話音未落，有宮人進來稟道。

  「娘娘，殿下，陛下遣奴婢來報，昭王殿下大勝，已經預備班師回朝了。」

  「真好。」蘇璃飲了口茶，「看來娘娘入主中宮的日子不遠了。」

  她整理衣裙起身，貴妃卻隱有慌亂道：「殿下慎言，此事哪能亂說。」

  「等著吧，娘娘。」蘇璃轉身朝外走去，路過宮人時，停下道：「告訴晟皇，皇次子既然要歸京，該讓禮部預備婚事了吧。」

  語畢，繡滿祥雲的鞋子與宮人身影交錯而過，蘇璃走到殿外，宮女立刻為她披上狐裘。

  天越來越冷了，人心如何也越來越明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