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不合時宜

  蘇璃知道但是無法體會到皇帝那種有望一統天下，建立千古功業的雄心。

  她畢竟不是姬家人，也沒被詛咒和聖帝壓的喘不過氣來，也就沒法理解終於邁出第一步的肆意。

  群臣在前朝夜宴，後宮裡貴妃也設了宴會，讓人來請蘇璃，她並沒有去。

  貴妃不敢訓誡她這位「異國長公主」，也就沒有逼她。

  蘇璃剛出嘉慶殿，就看見了皇長子。

  

  「殿下不在宴席升座，到後宮來做什麼？」

  「出來醒酒。」齊王不似那日在宮門般強硬，「本王也是在此等長公主。」

  「等我？」蘇璃笑了，「皇長子是勸我不要嫁給你弟弟嗎？這幾日兄友的話，我聽了不少。」

  齊王搖了搖頭：「二弟的婚事自有父皇做主，本王不會多說什麼。」

  他朝蘇璃遞上抄本：「這是捷報底下發生的事，二弟墜馬後，傷痛反覆，連日行軍，至晟鈺邊界時已然不良於行，他與軍中將領發生爭吵，幾乎都要動刀。」

  「你應該知道，二弟身邊沒有親信。」齊王繼續講，「他是被抬著進庸城的，城門大開，庸城守將親迎，不在當場，你大約也想不明白，他是費了多大功夫，才能找到人帶他偷出營帳的。」

  「城門開閉太快，斥候只來得及稟報，將帥尚來不及出兵，庸城的降書就到了。」

  蘇璃沒有接，安靜的聽著齊王講述。

  「將帥發現二弟不見時，他已經入了庸城，庸城降書上寫的是只臣姬景一人，聽說皇次子入城後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庸將把人扣在了城中，兩軍雖不戰，仍處於對峙中。」

  「殿下想說什麼？」蘇璃看著他，「如果殿下是關心幼弟，那本宮在此謝過了。」

  「永寧！」齊王惱她這幅油鹽不進得模樣，氣極了也把她的封號喊了出來。

  「軍報上寫的明明白白，縱然傳信的笨口拙舌，這樣的情形，怎麼能算是首戰告捷？」齊王指尖泛白，面上驚疑不定，「本王不懂，皇次子在敵軍中為質，兩軍尚處對峙，就憑几頁紙，陛下就信庸城已臣！」

  「這話王爺該去問陛下，問我這個異國長公主算是怎麼回事？」

  「你一定知道，蘇璃，父皇讓他為帥就很蹊蹺，父皇絕不是因為皇次子一句話就會糊塗的人！」齊王逼近她，執著要一份安心，「他母親是鈺國人，鈺國是不是也肯認他這個公主之子，不肯傷他，陛下才讓他去攻打鈺國的？」

  「還有你們蘇家，這個節骨眼上，你哥哥稱帝，這免不得讓我想到一種可能，啟朝公主之子可以登基，鈺國是不是也可以。」齊王捏住蘇璃的手腕，色厲內苒，「告訴我，長公主殿下。」

  蘇璃用力甩開他，皺起眉。

  他是真的醉了。

  「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交易？」齊王呼出一口酒氣，微紅的臉在月色下泛著冷光，「你們蘇家為什麼要保姬景，你們到底在圖謀晟朝什麼！」

  不對。

  蘇璃忽然想起姬景那句她是銀氏代言人，皇帝要試探的話來。

  皇長子是真的喝醉了跑她面前胡言，還是這是皇帝借他做的試探？

  「皇長子醉了。」蘇璃遠離他，「吾聞齊王最重禮儀，深夜與吾相會，於禮不合。」

  「昭陽！蘇璃！」齊王喊她，「你難道要背叛從小生養你的晟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