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來了

  以天台為起始點，浩然正氣蕩平了整個校園。

  蘇野歌回頭看她。

  「鬼氣影響了我，我就蕩平這鬼氣。」玄樂看了他一眼，似是在回答他。

  「哇，小姐姐，你好帥啊！」蘇韻韻快速圍在了她身上。

  「我哥哥是不是沒事了？」蘇韻韻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玄樂。

  「不。」

  

  「事情沒這麼簡單。」

  玄樂和蘇野歌的聲音同時響起。

  玄樂看了蘇野歌一眼，又撇過頭去，「哼！」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倆人鬧彆扭了。

  蘇韻韻也不傻，她緊緊跟著玄樂。

  「你跟著我幹什麼？」玄樂猛地站住身體，跟在她身後的蘇韻韻差點兒撞到了她身上。

  玄樂抿唇，她不需要一個綠頭髮極其顯眼的小跟班。

  「我...我想你救救我哥哥，你不是說事情還沒結束嗎？」蘇韻韻說著，自己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

  動漫里都是這樣的，作為cos大佬，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人一定是個終極大佬。

  「你找錯人了，那個，才是管這事的。」玄樂揚了揚下巴，蘇野歌正不遠不近地墜在她們身後。

  「啊？」蘇韻韻覺得不太可信，但是大佬擺明了不讓她跟著。

  她扭頭攔住蘇野歌，「這位大佬，你救救我哥哥吧！」

  「你讓開！」蘇野歌看著玄樂一步步走遠，他卻被這名高中生攔住。

  玄樂走到校門口，突然回頭，她衝著蘇野歌露出一個微笑，隨後擺了擺手，做出「再見」的手勢。

  蘇野歌:......他咬牙切齒，可惜無人在乎。

  玄神殿。

  「阿樂，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有一個臭東西。」玄樂躺在地板上，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小貔貅的背。

  「武，你想不想吃臭東西？」

  小貔貅:？？？

  「我不。」

  「我就知道你想，果然還是武最懂我的心。」玄樂一邊笑著一邊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體。

  她的懷裡還緊緊抱著一個——小貔貅。

  「大哥給了我信用卡，我先給你買點好吃的，然後，你吃掉臭東西。」

  一人一貔貅走向了海邊別墅，玄樂向著天邊揮了一下，身後玄神殿頓時隱匿。

  別墅里。

  「小姐，您回來了！」

  玄樂點了點頭，「我想買點珠寶。」

  「您稍等。」

  玄樂捧起草莓奶昔，吸了兩口，很快，一行十人穿著統一的制服朝她走來。

  最前面的人領口戴著絲巾顯然是級別更高一點。

  她正準備介紹，玄樂看了一眼，指了指純金的幾個。

  領頭的人瞬間明白，「小姐，您稍等，後面還有一批。」

  他們又端來了十個大盒子，這次全部都是金飾。

  玄樂勾唇，真是個妙人兒。

  「全留。」

  她拿出廖為堯給的卡。

  「小姐，這是廖家的店，不用刷卡，直接記帳就行！」

  玄樂猛猛點頭，「記帳。」

  小貔貅鑽進這堆金飾里，一口一口。

  好開心啊！

  玄樂拍了拍小貔貅，玄神殿的庫房裡確實沒什麼金飾了。

  以前，都是...都是那個人供養著武的。

  玄樂閉了閉眼，最近想起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蘇野歌站在玄神殿的隱匿之處，他雖然看不破玄樂的藏匿大法，但是，他畢竟來過玄神殿。

  只要玄神殿的位置不變，他就能找到。

  蘇野歌從天亮等到天黑。

  玄樂始終沒有出現。

  倒是小貔貅，猛地出現在蘇野歌的面前。

  蘇野歌順手拿出一個金色小鈴鐺，小貔貅一口叼了去。

  「我們等會去吃臭東西。」

  「臭東西？」蘇野歌靈光一閃，是學校。

  說完，小貔貅沒有解釋，立刻離開。

  「武。」玄樂不贊同地看了它一眼。

  「阿樂，因噎廢食了嗎？」

  玄樂抿唇，曾經的她是什麼樣的呢？她不記得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去！

  天空中逐漸亮起了星星，這與曾經的天並不是同一片星空。

  玄樂看不到任何相似之處。

  「走吧，去吃臭東西。」玄樂放棄繼續思索，想不通的事就先不想。

  天台之上。

  已經站了一個人。

  是蘇野歌。

  「玄樂。」蘇野歌張嘴，他的身體像被什麼無形的線捆住了一樣，他不過動了動腳，身上就被割出了無數個小口子。

  玄樂腳尖輕點，靈巧地站在空中，身體翩若驚鴻，矯若游龍。

  她兩指並在一起，一柄金色的劍自虛空之中而來。

  「誅邪！」

  金劍自玄樂的指尖脫離而去，在玄樂的頭頂分成了三十六把。

  「去。」

  三十六把金劍瞬間朝著蘇野歌襲去，蘇野歌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劍風所過之處，線斷。

  束縛已無，蘇野歌沒有了支撐，他單膝跪地。

  玄樂自高空之中緩緩降落，她眼神純淨如水，俯視著蘇野歌。

  蘇野歌抬頭仰視著玄樂，如同在看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他唇角帶血，臉色煞白。但是，他卻不以為然。他朝著玄樂伸手。

  最後一次。

  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玄樂沒有把手給他，玄樂蹲下了身子。

  「上來。」她說。

  蘇野歌的笑聲在天台上響起，胸腔震動讓身體上的細小傷口都流出血來，他卻全不在意。

  他趴在玄樂的背上，腳尖在地上劃拉。

  「阿樂，你為什麼背著他？」小貔貅奇怪地看著這兩個人。

  它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什麼發生了變化，但是，又是它從未見過的變化。

  玄樂沒有回答小貔貅，「吃掉了嗎？」

  小貔貅點了點頭，沒再抓著原來的問題不放，「化掉嗎？」

  玄樂點頭。

  「不問問緣由嗎？」蘇野歌問。

  「有什麼好問的，惡鬼殺人，我必殺之。」

  蘇野歌抿唇，這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但，也沒錯。

  小貔貅蹲在玄樂的頭頂，默默消化。

  這樣一個奇異的組合由於速度很快而沒有被人察覺。

  「玄樂，你會不會離開啊？」

  玄樂停在了空中，她抬頭看了看天空，月亮正圓，很亮。

  「不會。我以前的世界沒什麼好留戀的。」

  「那這裡呢？這裡有你留戀的嗎？」蘇野歌語速很快，生怕玄樂反悔似的。

  玄樂輕笑，正想說什麼。

  不遠處，二十九層樓一個小孩正指著他們。

  「媽媽，小龍女來找我了。」

  玄樂看著小孩，迅速離開。

  等小孩媽媽扭過頭來，回應他的時候，空中只有空氣。

  玄神殿內。

  蘇野歌在等一個答案，玄樂坐在他的旁邊。

  「你...有留戀的嗎？」

  「有。」玄樂回望著他，她不過是見色起意。

  蘇野歌勾了勾唇，明明他身上各處都在叫囂著疼痛，但他的胸腔中跳動的心臟卻無比愉悅。

  「我困了。」蘇野歌說。

  玄樂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髮。看似短短應該冷硬的頭髮其實柔軟一片，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統領了很多年長者看似殺伐果斷其實心腸柔軟。

  連一個惡鬼的死，也想要問清緣由！

  蘇野歌始終沒有睡熟，他的傷口在陣陣犯痛。

  「阿樂！」

  玄樂不在乎背他的因果，出手治了他的傷。

  蘇野歌的眉頭終於平復，一點一點睡熟了。

  他的頭越來越低，玄樂輕輕托住他的下巴，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阿樂！」

  「噓！」玄樂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一下，不讓小貔貅發出聲音。

  玄樂運轉自己體內靈力，無上靈力瓶在她的識海之中高懸，她突然感應到了什麼。

  玄樂睜開眼，天已經亮了。

  「他來了！」玄樂說出三個字。

  小貔貅背上的毛全都豎了起來，它已經聞到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