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喊冤
2024-10-05 20:35:22
作者: 水千墨
遞了銀子,阮靜還真就從慶班頭口中套出來不少的消息。
「這崔行商昨夜忽然來報案,說是自家馬上就要進門的妾室死在了院子裡,我們派人去看了,死狀慘烈,地面的血跡呈現噴濺狀,中間還有不連續的空白區域,也就是說死者是割喉致死的。」
死的人竟然是她的姨娘李春花,饒是阮靜也不禁驚訝了一下。
要知道李春花前段時間還活蹦亂跳的站在她面前呢。
「慶班頭的意思是,謀殺?」
慶班頭打量了一眼阮靜,「死者身前並沒有阻礙物,而那塊空白的區域很有可能就是人。」
「也就是說兇手是當著死者的面,一刀封喉。」
慶班頭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崔行商一口咬定是姑娘你所為,說這李春花生前就與他講過無數次你們之間的矛盾,想來是因怨生恨,所以才起了殺心。」
「哦,對了。」因為這錢給的實在是多,慶班頭最後還提醒了一句,「崔行商說你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之前還曾經阻攔過幾次,只不過李春花對他愛意頗深,這才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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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聽得渾身汗毛豎起,越想越覺得蹊蹺,雖然她不喜歡李春花,卻也沒討厭到讓她去死的地步。
如若那崔行商當真對李春花好,那她這個當侄女的定然也會祝福,可結果轉頭人就死了,兇手直指阮靜。
「這下就糟了,這崔行商如今這麼肯定的一口咬住她,怕已經坐實了某種證據。」
阮靜蹙了蹙眉,一時之間竟然沒想到好的脫身辦法。
府衙內。
本來只是尋常的案子,斷然不會驚動巡撫大人的,可聽見屬下匯報的情況之後,謝棄竟然立刻去找了陳縣令,表示自己想要聽審。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躍了好幾層的,陳縣令哪敢有什麼異議。
趕緊派人搬來了凳子,放到正堂旁邊。
「不如由謝大人來審?」
謝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只是蹙起了眉頭,「陳縣令才是晉陽的父母官。」
陳縣令噎了一下,更加弄不懂這巡撫大人的心思,於是只能趕緊升堂,想著趕緊結束了事,免得再出什麼岔子。
驚堂木一拍,四周重歸於安靜。
陳縣令坐於高堂之上,端著官腔問,「堂下所跪何人?」
崔行商連忙磕頭,回話道:「回大人,草民崔盡,狀告阮靜殺害我未過門的妾室李春花。」
崔行商簡單的闡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陳縣令便派人將阮靜押了過來。
阮靜一跪下,便用清脆的聲音說道:「大人,民女冤枉。」
人群先是沉寂了一下,繼而是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聲。
「這姑娘看著倒是面善,沒想到竟然是心腸如此歹毒之人,竟然嫉妒自家的姨娘嫁得好,起了殺心。」
「可不是唄,人不可貌相,白長了一副好樣貌,誰能想到竟然是蛇蠍心腸。」
聽到了消息,蒲須曹也帶著人過來查看,見到堂下跪著的人,又聽見旁邊人群的議論,面色也是一沉。
如若是真的,那他今後這生意怕也是做不成了。
「二當家的,這姑娘不是那阮娘子……」
蒲須曹抬手止住了後者的話,「不急,先看看再說。」
「啪——」
驚堂木再次敲響,陳縣令怒目而視,「阮靜,如今物證人證俱在,你還有何可狡辯的。」
旁邊的崔行商也冷笑一聲,「當日打更的人已經都招人了,親眼看到你持刀殺人。」
染了血的刀扔在了堂下,更夫也被傳召了過來。
「對,就是此女子,當日我看的真切,就是她!」
阮靜斜眼看過去,男子眼神驟然一縮,緊張的看向了旁邊的崔行商,似乎是得到了某種示意之後,然後趕緊回頭瞪了阮靜一眼。
果然是一夥兒的。
都長了一副欠揍的嘴臉。
「大人。」阮靜的視線挪回到正前方,「我之前的確和姨娘有些衝突,但不過都是尋常人家普通的拌嘴而已,若是一拌嘴就要動刀子殺人,那這天底下的人怕是早就死光了。」
不待旁邊的崔行商說話,人群便議論了起來,「這倒也是,誰家不吵兩句,若是一吵架就殺人,那還了得。」
「可不是唄,都是親戚,哪裡來的隔夜仇啊,吵完就過去了唄。」
崔行商掃視過來,眼裡滿是不屑和鄙夷,「牙尖嘴利,你不過是嫉妒你姨娘嫁了個有錢人,看她穿金戴銀起了嫉妒心,這才殺人的。」
「對,就是見財起意,還望大人明察!」
「啪!」陳縣令放在驚堂木,「如今證據確鑿,由不得你抵賴,來人啊,押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謝棄望著眼前跪的筆直的人,眼底之色轉沉,然後頗為不悅的輕咳了一聲。
「陳縣令難道就是這般斷案的,打算屈打成招?」
陳縣令驚恐的看向了謝棄,吞咽了一下口水,「謝大人說笑了,只是眼下證據確鑿,如果……」
「為何不先聽聽阮靜是如何說的。」
聽見這話,陳縣令的視線才疑惑的在謝棄和阮靜二人身上打轉,從一開始謝棄來旁審他就覺得不對,如今更是阻撓用刑,想來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
判斷出了這一點之後,陳縣令反而鬆了口氣,諂媚的笑了起來,「謝大人說的在理,剛剛是下官太著急了。」
「阮靜,那便由你說說看吧。」
阮靜聽見「謝大人」的時候明顯嚇了一跳,回頭果然看到謝棄坐在不遠處,沉著眸子注視著她。
只是眼下也沒功夫思考其他的,趕忙說道:「這幾日小女子一直都在家中,村裡的人都可以作證。」
「一來,村子和晉陽城有段距離,如果我出現在這裡的話,肯定會先找到落腳之所,大人可以去查一下,晉陽是否有人看見過民女。」
「二來,更夫為何就這麼巧能夠撞見我行兇,這更夫剛剛說了,他巡的是東邊的街區,如果從上更開始計算,依照死亡時間,他應該在三條街外的揚柳巷才對,又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女子的宅院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