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薨逝

  皇帝寢宮的燭光在夜色中搖曳，眾太醫都在圍在身邊，額頭還冒出冷汗。

  這要再不行，整個太醫院都別想活了。

  這時，司徒卿羽的眼皮微微動了動，醫官們想要驚喜地叫起來，但還是忍住了，眾人鬆了一口氣，互相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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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貼身內侍連忙上前，略微激動地說道，「陛下，你可算醒了，都昏迷好幾天了。」

  「我的陛下...」

  司徒卿羽微微動了動嘴唇，聲音有些虛弱：「闊燥。」

  醫官連忙將人扶起，開口道：「陛下，身染惡疾，如今您的身體已經無大礙了。」

  他點了點頭，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守候在外的宮人、太醫、嬪妃、眉心微凝，「無事就先退下吧。」

  「是。」

  一時間，寢宮已經清淨不少，司徒卿羽站在窗邊，雙眼微眯，出神地望著那輪圓月，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在追憶著什麼。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向自持溫和的他，在夢裡他對一個女子百般苛刻刁難，傷透了她的心。一時間他分不清是夢，還是前世今生的夢境。

  可若只是單純的夢，那夢中的人為何和當時在祭天大典上一面之緣的人，如此相似。

  內侍就站在皇帝的身後，心中有些納悶，陛下醒來已經有一段時間，可他的口中卻從未提及貴妃娘娘。

  明明二人感情深厚，貴妃娘娘還特意去靈山寺為陛下祈福。

  「陛下，小心著涼。」

  他小心翼翼地為皇帝披上厚重的長袍。

  「你也退下吧。」

  司徒卿羽想一個人靜靜，細細思索夢裡會出現的一些事情。

  「是」

  第二天清晨，

  皇帝甦醒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和天都城，其他那些沾染惡疾之人，也已經痊癒的差不多。

  大殿內燈火通明，文武百官都早早地來到朝堂。

  丞相率先走出隊列，有些憂慮地說道：「陛下，收到急報，姑蘇城近日發生水患，百姓生活聊苦。」

  殿內立刻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司徒卿羽平靜的目光在大殿內掃視一圈後，緩緩開口道：「那愛卿有何良策？」

  「以微臣之見，應該立刻派人支援，應該將那些百姓先撤離，然後加強堤防。」

  「眾卿家有何高見？」

  其他官員們也紛紛發言，大多數都以丞相提出的為附和。

  「陛下，臣以為除了修建堤壩、疏通河道、修復水閘之外，更為注重百姓的生活，當前派人救援的同時，也可在附近各城調集物資，以應對可能出現的物資短缺情況，確保災民的生活得到滿足。」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眾人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件事會交給一個名不經傳，剛上任沒幾天的監丞，不過既然是皇帝的命令，他們也沒有再說什麼。

  結束繁重的朝政後，他坐在龍椅上，身畔的香爐散發著龍涎香的味道。

  突然，一名黑衣暗衛出現在皇帝的面前跪下，臉色有些凝重，聲音有些急切：「陛下，貴妃娘娘在靈山寺失蹤了。」

  司徒卿羽一聽，只是眉頭微微皺起。臉上並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然後淡淡說道：「知道了，加派人手暗中尋找。」

  暗衛領命而去，在一旁的內侍低著頭，心底越發納悶，聽到貴妃娘娘失蹤，居然還能如此平靜。

  跟在陛下身邊二十載，如今越發琢磨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連續三天也沒有找到蹤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黑衣暗衛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先回宮稟報。

  頭深深地低下，他怕這件事會因此失去陛下的以後信任，這可比直接要了他命還要痛苦。

  「還請陛下再給點時間，卑職一定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司徒卿羽緩緩放下手中的奏摺，奏摺落在御案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嘴唇微微張了張，「撤回人手，不用再找了。」

  黑衣暗衛下意識的答應了，轉頭突然一懵，不明白這是何意。

  手一揮，暗衛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司徒卿羽做出的決定，讓御書房內的所有人都有些震驚，他讓內侍擬旨，宣布貴妃娘娘因途中遇險，已經薨了，讓人厚葬。

  內侍照辦，也不敢暗自揣摩聖意。

  「等等，」司徒卿羽叫住內侍，「宣顧善堂的人進宮。」

  「是。」

  他低頭應是，快步走出宮殿。

  不得不說，辦事效率極其之高，兩個時辰之後，顧善堂的幕後老闆已經進宮，年約五旬，鬚髮都已發白，眉眼間透著一股滄桑。

  戰戰兢兢地走進大殿。

  「草民聶天山，叩見陛下。」

  「朕已經聽聞顧善堂開設免費藥棚一事，救治有功，不知你要何賞賜。」皇帝淡淡地說。

  聶天山謙卑地鞠躬致意，語氣略顯緊張地解釋道：「陛下，草民不敢居功，這次也是因為有一位高人與我們合作，她拿來兩枚果子，我們也不甚了解，但其藥效卻是奇特無比。」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加入到藥方中後，患者喝下，症狀便能得到緩解，然後慢慢痊癒。」

  話語中充滿對那位的敬佩和感激。

  「何人？」司徒卿羽一聽有高人，臉色上泛起一抹興趣，目光灼灼地看了過去。

  聶天山輕聲說道：「這倒不知曉，那人派了侍女過來，走的那天，無意見了一面，可惜戴著面紗，很神秘。」

  一息間，他的腦海里浮現一道影子，愣神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

  「你救治有功，朕決定賜你黃金百兩，絲綢百匹。」威嚴的聲音在殿內中迴蕩。

  聶天山一聽，頓時跪倒在地，連連叩頭跪謝。

  貴妃娘娘薨逝聖旨一出，眾人惋惜，而後宮的嬪妃又開始躍躍欲試起來，之前一直被顧清和壓著，連見皇帝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人不在了，意味著機會來了。

  與此同時，姑蘇城在監丞李為的指導下，短短一個月，姑蘇的水患終於得到控制，百姓的損失也降低在最小範圍。

  皇帝一喜，直接將他提拔為副監察御史，可謂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