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狂妄

  「老鼠？」歸零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指著白衣天神怒罵道：「那也比你們這群臭不要臉的蟑螂強！」

  

  白衣天神氣得咬牙切齒，頭髮都立了起來。「你竟然敢罵我們是蟑螂？卑微下賤的地界生靈，準備迎接來自天神的怒火吧！」

  白衣天神大手一揮，一股寒氣瞬間瀰漫開來，身後的冰棘帶著凌厲的氣勢咻地竄了出去。

  歸零眼神微變，身形快速移動，靈活地躲避著冰棘的攻擊，身影忽隱忽現，速度快得幾乎形成了一道幻影。

  白衣天神像是一台架好的加特林槍，不斷向歸零發射冰棘。因為他的攻擊遲遲碰不到歸零分毫，攻速也越來越快。

  歸零圍繞著白衣天神在空中穿梭，快要轉成風車，眼睛始終盯著對方的動作，尋找破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每一次冰棘的破空聲都像是尖銳的針，刺激著人的耳膜。

  歸零的呼吸逐漸急促，心跳如擂鼓。迫於對方攻勢迅猛，他只能不停地躲閃。

  兩人就像是極限拉扯的風箏，只要一方稍有偏差，局勢就會迅速逆轉。

  但是相較於作戰經驗較為豐富的白衣天神，歸零的一切努力都將是徒勞，戰敗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別忘了，歸零連神位都沒有。沒有時空堡壘的認可，他一生都只能做散仙，甚至不能被稱為「神」。

  如果他當初在金試煉里選擇違背自己的想法，也許他會順利通過神明考試，獲得時空堡壘頒發的畢業證與神位。

  但他偏偏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犟種。

  忽然，一隻冰棘刺中了他的肩膀。他吃痛地捂住肩膀停下來，抬手喚出氣盾擋住剩餘的冰棘。

  白衣天神見狀停止攻擊，表情嚴肅地看著歸零。「這就是惹怒天神的下場！」

  歸零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冰棘早已化成水滴，摻雜著血水緩緩流下。

  白衣天神展開雙臂，將雨滴匯聚成巨大的水團，準備給歸零最後一擊。

  「地界永遠也無法對抗天界。顫抖吧，凡人！」

  歸零低頭看著那抹血跡，思緒混亂。他握緊拳頭，掌心的血液似乎在抗議著他的無力。

  「因為我不是神，所以才打不過嗎？」這個疑問在他的腦海中迴蕩。

  突然，一陣騷動從旁邊傳來。歸零抬起頭，只見室內的居民們不顧鬼差的阻攔，紛紛衝出門外，跪倒在地，哀求著：「歸零大人，求您救救我們！」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而他們的眼神，卻充滿了對生的渴望。這一幕讓歸零的心如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他深吸口氣，緊緊地閉上眼睛。他知道，他不能放棄，他必須找到辦法，拯救這些人，也救贖自己。

  「戰鬥結束！」白衣天神一聲高喝，強大的力量從他手中噴薄而出，將水團猛然拋向歸零。

  歸零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團水團像一顆炮彈般向他疾飛而來。

  水團在半空中迅速擴大，形成一個巨大的水幕，猶如一面傾瀉的瀑布，遮蔽了整個天空。

  歸零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向他襲來，仿佛要將他壓扁。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等待那即將到來的衝擊。

  過去發生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放映，他快進了播放速度，在其中尋找最為關鍵的信息。然而這些畫面早已變得模糊不清，順序混亂，短時間內很難整理出來。

  最後，他將那些信息簡化，拼接成一句話。

  「神或人都無所謂，最主要的是，認可你自己。」

  「從今日起，我便是——生神！」

  他怒吼一聲沖向水幕，白衣天神震驚地看著他，歸零的決心和勇氣顯然出乎他的預料，他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地界生靈會如此不懼生死。

  周圍的氣氛瞬間緊繃，居民們驚得目瞪口呆，仿佛集體停止了呼吸。他們看著歸零勇往直前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與敬畏。

  歸零的身體猛地撞向水幕，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傳來。

  水幕在他的衝擊下晃動，仿佛一道透明的牆壁，阻擋著他的前進。

  然而他並未退縮，反而更加用力地向前沖。

  「殺生——狂！」

  突然，一道光芒從水幕中射出，直衝雲霄。

  原本堅固的水幕在一瞬間化為無數水滴落下，為貧瘠的土地降臨甘澤，居民們舉起雙手在雨幕中高聲歡呼。

  白衣天神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切，搖著頭自言自語：「不，這不可能！就算是地界的神也不會是這種實力。」

  歸零手持一把彎彎曲曲，分了兩叉且長短不一的藍紫色劍刃立在那，臉上掛著狂妄笑容。「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白衣天神冷笑一聲，「看來是我小瞧你了，好戲才剛剛開始！」

  白衣天神舉起雙面刃向歸零衝去，歸零提著狂劍應戰，一招一式十分隨意。

  儘管雙方打得不分上下，歸零也一直嬉皮笑臉地和白衣天神聊些與戰鬥不相關的。

  「喂，你多大了？姓甚名誰，是否婚配？」

  白衣天神微微皺眉，冷聲回應：「我是雨神，春神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雨神用前刃推開歸零，忽然用底端後刃去刺，歸零隨手撥開他的攻擊，繼續追問：「你確定是未婚妻嗎？你該不會是求婚被拒吧？哈哈哈哈！」

  雨神聽到這話惱羞成怒，歸零刺耳的笑聲讓他更加心煩意亂，招式越發兇猛凌亂。「你話真多！」

  歸零看似隨意地把玩狂劍，卻將他的招式無一漏下地一一破解，甚至還能繼續在他耳邊嬉笑：「可惜嘍，新郎不是你。」

  雨神氣得兩眼能噴出火來，招式開始變得畸形，漏出的破綻也越來越多。

  最後，他敗下陣來。

  歸零收回狂劍背對著他，「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