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另一面

  凱颯一回頭與死神對視了，曾經被追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條件反射地與死神拉開距離站在歸零身側。

  這次的死神穿著一身純黑色正裝，梳的背頭泛著淡淡光澤，雷打不動的冰塊臉，萬年不變的威嚴氣質。

  死神面無表情地看著歸零和凱颯，眸光一沉。「又是你們兩個，你們可真能給我找麻煩，鐵了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凱颯趕忙跳出來解釋：「我什麼都沒做。」

  歸零嘴角抽了抽，看向死神。

  「死神大人，我記得你說過你負責掌管人間生死，按理說你應該很忙才對，怎麼總能抽出空來抓我們兩個？」

  死神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盛滿了慍怒。

  「還不是因為你們破壞規則，不然我也不用分出個分身抓你們，我管理生死秩序幾萬年都沒覺著累，抓你們一次就耗費我大半精力。尤其是你，自打你來以後這裡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這次我再不把你捉拿歸案我都對不起我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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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零還是第一次聽死神一次性講這麼多話，某人之前還說自己喜歡安靜呢～

  歸零眯眼笑著看凱颯，「小凱凱，這句話是不是似曾相識？」

  凱颯扭過頭裝沒聽見，雙手絞在一起。

  死神輕咳兩聲吸引歸零注意力，身子轉向洞口。

  「你跟我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歸零猶豫片刻，最終選擇跟死神走出山洞。死神今天的穿著打扮不像是要打架的樣子，這幾次打架死神都是用分身，他自己則不沾染一點污穢，一直都保持乾淨狠厲的形象。

  死神走出山洞數十步停下，轉過身來看歸零，死神本就比歸零高出許多，樣子像是一個大人在看孩子。

  歸零不喜歡仰視別人，偏過頭看向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

  「你能不能不用這種眼神看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死神並沒有因為歸零對他不敬而生氣，打了個響指變出一把椅子坐下，保持與歸零平視的狀態。

  「你是從時空堡壘來的，對嗎？」

  歸零詫異地看了眼死神，想起之前自己可能醉酒後提到過「時空堡壘」一詞被他聽見了，所以沒有否認。

  「沒錯，那都是過去的事，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死神滿意地點點頭，召喚出一張契約書。

  「人間並不太平，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歸零接過契約書，上面寫滿了各種條例，字體勾勾巴巴歸零一個都看不懂，但是歸零不能表現出自己看不懂的樣子，不然說不定死神會趁機添加一些霸王條款。

  歸零粗略地看一眼契約書，遞還給死神。

  「我在人間過得挺好的，不勞煩你操心。」

  死神以為自己給的條件不足以打動歸零，又拿出第二張契約書給歸零。

  「我已經做出最大讓步了，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死神緊盯著歸零的神情和動作，試圖從歸零臉上捕捉一些破綻。

  歸零裝模作樣地挑挑眉，甚至為了讓死神相信自己能看懂還拖延了一會兒。

  五分鐘後，歸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再次把契約書還給死神。

  「抱歉，我還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死神看著被退回的第二張契約書，臉色唰地黑成鍋底，帶有威脅的語氣問。

  「你確定你考慮好了嗎？」

  歸零注意到死神的氣場變化，立即提高警惕。

  「喂，契約這種事情應該是雙方自願才生效吧。」

  死神態度強硬地一把扯過歸零衣領，將兩張契約書同時塞進歸零衣領里，惡狠狠道。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給我願意，我只給你一周，不，三天時間考慮。」

  歸零一臉懵逼，我要被賣身為奴了？

  死神很滿意歸零現在的反應，鬆開歸零背過身去。

  「三天後，我會讓我的下屬來接你。」一團黑霧從死神腳底生出，死神的身影逐漸被黑霧掩埋。

  直到死神離開，歸零才敢出聲。「什麼死神，分明是強盜吧！」

  歸零邊思考著剛才的事邊往回走。這傢伙到底要幹嘛？他不會是時空堡壘派來監督我的吧，契約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啊。

  還沒走到洞口，歸零就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

  「救你還救出毛病了是吧！」

  「我又沒讓你們救我！」

  歸零一進山洞就看見兩人打起來了，在地上來回翻滾。

  「你們別打了！」

  兩人聽到歸零的聲音不約而同地看了歸零一眼，仍僵持在原地，誰也不肯鬆手。

  「你先放開。」

  「憑什麼我先？」

  歸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隔空將兩人拉扯開，兩人全都鼻青臉腫的誰也沒撈著好。

  「你倆怎麼個事兒？」

  凱颯恨恨地瞪著男人，將過程複述了一遍。「你是不知道他剛才罵得有多難聽。」

  歸零聞言挑了挑眉，這我可太熟悉了。

  歸零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嚴肅。「他說你你就是那樣了嗎？他願意說說他的去，你老是在意別人的看法幹嘛？」

  凱颯哼一聲，悻悻地別過頭。

  歸零心裡一陣得意，又看向男人。「你也是嘴欠，禍從口出不知道嗎？」

  男人搖頭，「我沒上過學。」

  凱颯聽到這話斜睨男人一眼，心中的怒氣消了大半。雖然凱颯很討厭他，但是在看過他的經歷後，凱颯也能夠理解他，如果換作是凱颯，凱颯未必能活得比他好。

  歸零見凱颯對男人的嫌隙不再那麼深重，便將凱颯帶回到原來的世界。

  酒吧內已經恢復了燈火通明的狀態，凱颯睜開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男人也恰好看到了凱颯。

  兩人注視著彼此，眼中倒映出彼此的身影。那一刻，他們仿佛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凱颯輕咳兩聲打破尷尬，向男人伸出手。

  「你好，我叫凱颯。」

  男人看了看凱颯伸過來的手，不懂凱颯要做什麼，抬手用力與凱颯擊掌，「啪！」的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凱颯被拍得手掌發麻，一臉懵地看著男人。

  下一秒男人摟住凱颯脖子給了凱颯一個大大的擁抱，凱颯受寵若驚，剛想推開男人又看到了男人棕色的頭髮，尷尬地回抱住男人。

  「你好凱颯，我叫冷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