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波未平

  「這是…你那天用來捆我們的鏈子。」

  「除穢！」

  一條鎖鏈直挺挺地刺向歸零，歸零立即跳到半空，除穢鏈直接生猛地扎進了地下，擊飛許多碎石塊。

  歸零心有餘悸地看著除穢鏈，意識到這不是一般的鎖鏈。

  「雀陰。」

  雀陰鏈得到召喚，在空氣中扭曲舞動，冷冽的光芒在黑夜中閃爍，仿佛一條水蛇在水中遊動，迅捷又靈活。

  歸零慌忙地左閃右躲，試圖逃離那致命的追蹤，然而無論他躲到哪裡，雀陰鏈似乎總能嗅到他的氣息，如影隨形地跟在身後。

  歸零試圖在手心凝起一團火焰攻擊雀陰鏈，但總是被忽然出現的雀陰鏈打斷，兩次嘗試無果後，歸零徹底被激怒，怒吼一聲衝上去與死神拼命。

  死神不慌不忙地看著向自己衝來的歸零，薄唇微啟。

  

  「非毒。」

  在歸零的拳頭即將打到死神鼻尖的前一刻，非毒鏈精準地鎖住歸零腰身攔住了歸零，雀陰鏈也在此時纏上來，配合非毒鏈將歸零五花大綁。

  歸零發瘋般地啊啊大叫，躺在地上來回打滾。

  「可惡！就會耍陰招！」

  死神毫不留情地抬腳踩在歸零臉上，將歸零固定住，居高臨下地看著歸零，眼裡閃過一抹冷光。

  「你輸了。」

  「有種再來！」

  死神用腳碾了碾歸零那副叫囂的嘴臉，翹起鞋尖微微抬起歸零下巴。

  「除了嘴巴厲害一點，就是些花里胡哨的功夫，你說你還有什麼價值？嗯？」

  歸零疼得齜牙咧嘴，嘗試掙脫卻被捆得更緊。

  「我的價值，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死神盯著歸零的眼神變得幽深，聲音低沉帶有磁性。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會安靜。」

  歸零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陷進了肉里，咬著牙開口道。

  「來啊，動手，殺了我！」

  死神眸光一沉，眼神瞬間變得冷厲。

  「好，我成全你。」

  死神抬腳作勢要踩死歸零，歸零瞪眼看著上方的鞋印，認命般地緊閉雙眼。

  「不！」

  凱颯剛想上前阻攔，但死神的腳已經落了下去，「咚」的一聲巨響。

  想像中的血漿飛濺的畫面並未出現。

  歸零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死神陰沉的臉，那上面仿佛被厚厚的陰雲籠罩，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為什麼……」

  死神微微張口卻未發出什麼聲音，似乎他的聲音也被那層陰雲遮住。

  過了半晌，死神收回鎖鏈，解開身上的斗篷扔在歸零半裸的身體上，自顧自地整理起大衣領。

  「你這九命的貓兒還有幾條命夠你玩？你若一日不死，我便一直殺你。」

  歸零一臉懵逼地坐起來，把斗篷放旁邊。

  「如果我一直不死呢？」

  死神稍稍偏過頭，留給歸零一個側臉，惡狠狠地說。

  「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直到世界末日。」

  死神說完消失在黑暗中。

  凱颯猛地從夢中驚醒，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坐在座位上，歸零就站在他身側，笑盈盈地看著他。

  「終於睡醒了，我還以為我們要坐過站了。」

  「歸零，剛才……」

  火車上的廣播忽然播報站點，車廂內的乘客紛紛向門口走去，兩人也順著人群下了火車。

  通往出口的廊道內人潮湧動，人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出長長的影子，那些影子有的連接在一起，有的影子延伸得很遠很遠，有的影子孤身一人，他們交匯又錯過，相遇又分別，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凱颯的目光始終在歸零身上打量，心裡有很多疑惑，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抹殘缺的光輝灑落在歸零肩膀上，將那肩頭的紅髮鍍上一層金光，風輕輕吹過，帶起他紅髮的一縷，悄悄偷走了那唯一的光，使得歸零的身體重新隱匿於黑暗中。

  凱颯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開口問。

  「你是不是長高了？」

  歸零回頭看向凱颯，嘴角揚起一抹不在意的微笑。

  「每個人都會長大，不是嗎？」

  凱颯忽然想起什麼，看歸零的眼神多了一絲狐疑。

  「火車上的事是真的嗎？」

  「當然。」

  凱颯震驚片刻，繼續追問。

  「後來怎麼樣了，我怎麼感覺你跟個沒事人似的，還有其他人。」

  歸零揮揮手打斷，雙手插進口袋，邁著自信又痞氣的步伐繼續向前。

  「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別回頭。」

  凱颯低下頭，將還未說出的話咽進肚子裡，默默跟在歸零身後。

  【深夜酒吧】

  昏暗的燈光與迷離的煙霧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菸草味與酒精味，燈光昏暗不定，時而刺眼時而幽暗，仿佛在向人們展示著這個世界的混亂與無序，每一口呼吸都讓人感到窒息。

  穿著奇裝異服的男性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大聲喧譁，笑聲尖利刺耳，划拳飲酒，酒水飛濺，溢出台面流淌到地板上，形成了一片片濕漉漉的污漬。

  牆壁上的塗鴉混亂無章，猶如城市角落裡的野草，在這喧囂渾濁的環境中野蠻生長。

  吧檯前，幾個醉漢正倚著高腳椅，毫不收斂地吹噓各自的經歷，說得神乎其神，眼裡卻盛滿了不為人知的無奈。

  這時，封閉已久的大門被人打開，所有人的動作在這一刻停止，原本喧鬧的氛圍變得寂靜無聲，仿佛時間被靜止一般。

  一雙人影一前一後地走進酒吧，身上的著裝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像是渾濁的泥水中滴入了一滴清水。

  歸零走在前，頭戴兜帽，腳步輕浮帶著一絲傲慢，身後的凱颯穿的一身黑，渾身上下透露著嚴謹的氣息。

  歸零打量意味的目光在四周來回跳躍，最終落在吧檯後的花臂酒保臉上。

  「一杯涼白開。」

  酒保聽得一愣，手肘支著吧檯，好笑地看歸零。

  「這裡只有酒。」

  凱颯上來拉住歸零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歸零滿不在乎地轉過頭，看向酒保。

  「那就隨便來點什麼吧。」

  酒保沖周圍的人挑挑眉，拿起調酒器開始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