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次現身

  兇手是個連環殺人犯，因為精神不正常最後的判刑是終身監禁。

  真令人絕望，精神失常竟然也可以成為逃脫罪責的理由。

  懷胎十月的天空終於熬受不住，迎來了痛苦的分娩日。

  「嬰兒」不斷哭喊，聲音是如此的洪亮，貫徹了整片天地，「淚水」傾盆而下流成河。

  他披上雨衣潛入關押兇手的牢房，在兇手的肚皮上以同樣的手法留下數刀，表情是那樣平靜，正如他看到母親的屍體時一般毫無波瀾。

  他步履蹣跚地走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身上的血跡，但那些血跡已經滲透到骨髓成為永遠洗刷不掉的罪惡。直到眼淚再也繃不住，雙腿軟到無力走路，他撲通跪在路燈下，布滿雨水與淚水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絕望。

  「媽，原諒我！」

  「一切都怪我，我以後再也不吃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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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我好疼……」

  凱颯趴在地上痛哭。這時，一把傘撐在凱颯頭頂為凱颯遮住了雨水。

  凱颯頓了頓，抬頭看向撐傘的人，瞳孔一震。

  「你，你……」

  洛看到凱颯的反應以為自己的樣子讓凱颯害怕了，趕忙閉上眼睛。

  「你別怕，我只是擔心你。」

  下一秒凱颯抱住了洛的大腿，把臉埋在洛的黑外套上。

  「媽，是你嗎？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

  「什麼？」

  洛聞言一愣，睜開眼睛看著抱自己大腿的凱颯不知所措，伸手推反而被抱得更緊。

  「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怕。」

  洛本想推開凱颯的手懸在凱颯頭頂，輕輕落了下去。

  某日某時。

  年幼的洛抱著師父不撒手，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師父不要走，洛自己一個人好怕。」

  師父寵溺地笑了，彎下腰把洛抱在懷裡，溫柔地撫摸洛的頭髮。

  「師父很快就會回來，洛在家要聽監護的話。洛已經是一個小男子漢了，師父相信洛一定可以。」

  年幼的洛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用力把鼻涕吸了回去，哭紅的小臉望著師父。

  「師父要快點回來，洛在家等著，洛會乖乖聽話。」

  記憶中的場景逐漸與現實重疊，喉嚨像卡了骨頭一樣難以呼吸，洛彎下腰抱住了「年幼的自己」，溫柔撫摸他的頭髮，輕聲安慰。

  「乖，別怕。」

  凱颯聽到這句話再次淚崩，泣不成聲，哭得直哆嗦。

  「媽……」

  忽然一道寒光映在洛臉上，洛瞬間清醒過來一把將凱颯推開，徒手握住了砍來的鐮刀，鐮刀唰地劃破洛的手掌，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落下。

  洛皺了皺眉，抬頭凝視那把鐮刀的主人。

  那人披著一身黑斗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要比洛高很多，身上有股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氣質。

  「終於肯出現了。」

  那人抽回鐮刀給洛的手掌來了個二次創傷，疼得洛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忍住罵街。

  「嘶——就會搞些搬不上檯面的手段，有本事大大方方打一架。」

  那人輕呼口氣，身體散發出的寒氣讓洛不寒而慄，聲音如同從冰窟里吹出的風。

  「不人不鬼，礙眼。」

  「你說什麼？」洛心裡的火蹭地上來，用手指著那人。「不是你先偷偷跟蹤我的嗎？現在開始賊喊捉賊，真是素質感人。」

  「我跟蹤你？」那人重複一遍洛的話，將鐮刀立在身旁定定地看著洛。「別自戀了，我只是在確保你有沒有威脅。」

  「哦，我明白了，之前也是你吧，你故意把我引到那裡想看看我的實力對吧。」

  那人冷笑一聲，語氣戲謔。「呵，還不算太笨。」

  洛皺緊眉頭，「你到底想幹嘛？我勸你最好別惹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那人向凱颯的方向望了眼，幽幽開口。

  「我要他。」

  凱颯愣愣地看著兩人，眼睛腫得像核桃，樣子十分滑稽。

  「不行。」洛擋在凱颯面前，臉色黑成鍋底。「誰知道你想幹什麼，我是不會讓你把他帶走的。」

  那人盯著洛看了一會兒，收回鐮刀。

  「我改變主意了。」

  「啊？」洛一臉懵逼地看著那人，不敢相信他這麼快就被自己說服。

  「你們兩個我都要。」那人唰地甩出兩條鎖鏈捆住兩人。

  洛被那人的一系列操作嚇懵，原地跳起來掙扎大喊大叫。

  「哇呀！你這個卑鄙小人！有種單挑！」

  那人看著洛像個兔子一樣在原地上躥下跳，臉上寫滿了無奈。

  「你能安靜一會嗎？」

  「不能！你先放開！」

  那人不耐煩地嘖一聲收起鎖鏈，一把揪住洛的衣領拉近自己。

  洛雙腳離地，身體後仰縮了縮脖子，藉助微弱的燈光隱約看見了那人稜角分明的下顎。

  「小東西，我這個人最煩吵了，在你學會安靜之前我不介意讓你永遠保持安靜。」

  洛伸腳在空中踢了踢，故作鎮定地看著那人的下巴。

  「少嚇唬人，要動手早動手了，你現在還留著我說明兩件事。」

  「什麼？」

  「要麼，你不敢殺我；要麼，你不想殺我。」

  那人聞言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小東西，你很聰明，但是太自作聰明。」

  那人手上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洛便不再掙扎。

  凱颯在旁邊看得大氣都不敢喘，「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那人像扔垃圾一樣隨手把洛扔在地上，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雨幕逐漸變小，雨滴淅淅瀝瀝地落下卻未落在洛身上分毫。

  凱颯呆呆地看著躺在地上毫無生機的洛，猶豫片刻一步一頓地走到洛身邊，把臉貼在洛胸口。

  「沒有心跳……」凱颯猛地起身腳一滑坐了個屁墩，「他，他死了？」

  凱颯爬起來準備走，忽然想起自己剛剛抱著洛哭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謝謝你。」

  凱颯深吸口氣給洛做起了心臟復甦。

  【神明學院–雜物間】

  洛被一個學生叫去雜物間取黑板擦，洛毫不猶豫地去了，卻未察覺將要到來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