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動手

  「好嘞。」郁雨初喊了一聲，很快便回來了。

  林清河也將柴火生好，水很快便煮沸了，郁雨初拿了個大盆子放到地上，把滾燙的熱水倒了進去。

  「要把雞放進熱水裡是吧？」郁雨初笑笑，「這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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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河點點頭，沒多說什麼，一把將雞按到地上，無視這野雞「咯咯咯咯」的叫聲，一手快速死死地壓著翅膀。

  「是要開始了嗎？」郁雨初問道。

  林清河點點頭，又看了看她一眼，嘆了口氣，還是道：「幫我把菜刀拿過來吧。」

  「好。」郁雨初點頭，起身拿了把菜刀回來。

  林清河接過菜刀，將它放到雞脖子前。

  「咯咯咯咯咯咯——」

  那野雞還一邊叫著一邊想要努力撲扇著翅膀逃跑，卻因被林清河死死地按著而動彈不得。

  林清河在雞脖子上比畫幾下，眼看著就要砍下去——

  郁雨初本是饞得很，很想再嘗嘗雞肉的味道，可真到了這地步，她看了看這野雞還在亂蹬的雙爪，一個活蹦亂跳的生命就要因為他們的食慾而亡，她還是有些感慨。

  郁雨初將雙手合十，對著那野雞虔誠道：「對不起啊，對不起，我看你下輩子別當雞了，雞太好吃了。

  謝謝你啊謝謝你——」

  林清河要下刀的手一頓，又看了她一眼。

  郁雨初對他點點頭，「好了好了，我告別完了，你動手吧。」

  她不會打斷他的。

  林清河略一頷首，壓著野雞的那一隻手隱隱發力。

  「咯......咯咯咯......咯咯......」

  那野雞像是在發出最後的哀鳴，林清河眼神堅定地盯著它。

  郁雨初此刻也屏住了呼吸，凝神靜氣看著這一幕。

  ......

  氣氛都到這了，林清河突然冒出來一句話：「要殺雞了。」

  注意力全在野雞身上的郁雨初一愣，而後有些莫名其妙道：「是呀，不然我們在做什麼？

  過家家嗎？」

  林清河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如今你膽子倒是這麼大了。」

  「對、對啊......」郁雨初只是心虛了一瞬，又挺直腰杆理直氣壯道，「死我都經歷過，還怕你在我面前殺雞嗎？」

  林清河默了默，然後道：「衣櫃裡我還有幾件破了洞的外衣，你拿了罩在身上吧。

  等會血多了，別把你的衣裳弄髒了。」

  郁雨初低頭看著自己簡陋樸素的衣衫，已有了兩個不起眼的補丁，她看了看林清河，似乎是想說他多此一舉，不過她還是起身進裡屋去翻找衣物了。

  林清河其實是一個挺好懂的人。

  他的生活似乎只有出海和孝順爹娘哥嫂。

  郁雨初打開他的衣櫃門，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最外面的一些破爛衣物。

  能將這些外衣穿到如此地步——

  林清河也是夠節儉的。

  她好笑地搖搖頭，從中翻了一件較為完整的套身上了。

  林清河本就比郁雨初高不少，她身子骨弱，身形自然也較為纖弱，穿起來寬寬鬆鬆的，衣擺都到小腿這兒了。

  不過這是外衣嘛——

  也正常。

  郁雨初在心中安慰自己，又理了理衣袖，便趕著回去了。

  她剛踏進廚房的門，便見那雞脖子已經在流血了。

  林清河的手緊緊地攥著雞脖子，還在雞脖子下方放了個盆子。

  過了一會兒，野雞徹底停止了掙扎，林清河將其放入熱水中浸泡，開始給它拔毛。

  「這個簡單！」郁雨初也湊了過去，「我也想試試，讓我來唄。」

  林清河拔毛的手一頓，之後身子也往外面挪了挪給她騰挪出足夠施展拳腳的地方。

  郁雨初雖沒幹過這活，但她學東西很快，學著林清河的動作，很快野雞的雞毛就被拔乾淨了。

  之後便見林清河熟練地劃開雞肚子，掏出內臟後，又將它放在水池裡用清水沖洗。

  最殘忍的事兒林清河已完成了，接下來就是香氣四溢的烹飪環節了。

  郁雨初激動地搓了搓手，問林清河道：「接下來是要做什麼？把雞醃製了還是直接做湯底下鍋？」

  「咕嚕咕嚕咕嚕」。

  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從二人處發出。

  見林清河看著自己，郁雨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體力消耗太大了嘛。」

  能消耗不大嗎？

  又是去趕集吆喝又是幫著盛紅月趕跑不講理的悍婦。

  就算早膳吃得再多，也是被她消耗殆盡了。

  林清河看她餓狠了，答道：「直接做湯底吧，我去把雞脖子和雞爪子先切了。」

  他將野雞放到案板上，郁雨初卻碰了碰他的胳膊，「讓我來吧。」

  「不必。」林清河搖搖頭，神色沒有什麼波瀾，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你要是累了，就進屋歇會兒。」

  「那我豈不是什麼事都沒幹？」

  郁雨初有些不滿意，伸手就把林清河手上的菜刀拿了過來，接著又道，「我可是很想學做菜的，你就在一旁看著，也教教我唄？」

  見林清河神情糾結，顯然是還在猶豫，郁雨初又道：「這麼久了都是你做菜，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嘛，你就教教我唄，我以後就能跟你輪流下廚了。」

  省得林清河再那樣辛苦，也省得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都在受他的保護。

  林清河微微垂下眼眸像是在沉思。

  不是林清河不願意相信她，實在是原主曾經炸過廚房的廚藝令他有些擔憂。

  但——

  看著郁雨初正眨著一雙清澈眼眸認真地看著自己，他的心也猛地跳了跳。

  「好吧。」他點點頭，「那我說，你來切。」

  「好嘞好嘞。」郁雨初連忙笑著應下了。

  郁雨初拿著菜刀，在雞脖子和雞爪上分別比畫了一下，又撇過頭問他：「是這樣吧？切這麼多？」

  林清河點頭道：「對。」

  「那要放什麼佐料呢？」

  郁雨初放下菜刀，一邊在灶台邊翻找起來，一邊道，「蔥姜蒜全放進去好了，我上次買了可多呢。」

  「聽你的。」林清河很是和順，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去屋裡拿個東西。」

  「好。」郁雨初應了一聲，沒太在意。

  她正在把這些蔥姜蒜剁成末，這樣等會才更入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