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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我有辦法

2024-10-05 17:48:09 作者: 蘭心海棠

  「他寧覦可不是普通人,能文能武,還會騙姑娘,天下就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了。」顧辭冷哼一聲,將頭別開,目視前方。

  寧海嘴角抽搐,好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在心裡暗暗叫苦。

  「表哥,時間還長著呢,我也並未婚嫁,何必將怒火發泄到無辜人的身上呢?」

  裴玉茹有些哭笑不得,她自然知道自家表哥為何而生氣。

  用大表哥顧華的原話說,就是「自家日日念叨的好白菜終於破土而出,他們還沒有抱著好好稀罕一下,就被個小毛賊偷走了,放誰都咽不下這口氣。所以表妹啊,那寧覦要想娶你進門,可是要困難重重了,起碼在我這裡就要被扒一層皮。」

  連為人最為平和溫厚的顧華都這樣說了,可想脾氣倔強的顧辭對寧覦的怨氣也不少。

  「寧海,你繼續說,你家主子在猶豫什麼。」

  雖然裴玉茹也想要幫寧覦在自家表哥面前美言兩句,可對上顧辭那雙怒眸,只能訕訕地轉移話題,讓寧海繼續說下去。

  「之前不是說辰妃在為進宮前,就和陛下懷有一子嘛。」

  「哦,對啊。我記得你說那個孩子並不是現在的八王爺,那他現在在哪裡?」

  

  錦繡一心都在後續的故事上,一聽終於要繼續了,便直接坐到寧海旁邊的空位上,將他手中的韁繩拿走,「我來駕馬,你好好講故事。」

  「呃,好。」

  寧海看著自己空蕩的雙手,有些忍俊不禁。

  他將身體向後靠在車框上,收斂心神,一邊回憶幾年前看到的畫面,一邊沉聲道:「那個孩子在皇后入駐東宮後的第三個月里,便足斤足兩的生下了,皇帝賜名凌。一年後,皇后有孕,皇帝才有機會廣招秀女入宮,辰妃和那些他在養著的女人被接進宮裡,那個孩子則以辰妃遠方表弟的身份在外生活。」

  「那些被皇帝選中當做棋子的女人和辰妃一樣,起初位份並不高,皇帝也總是表現出對她們淡漠嫌棄的模樣,讓所有人都放鬆警惕。而辰妃也藉此接進皇后,和她成為閨中密友,卻不知這也是皇帝布置的一步棋。」

  說到這裡,裴玉茹臉色不由一沉,蹙眉道:「皇帝假借辰妃之手,讓皇后落了胎?」

  「嗯。」

  寧海沉重點頭,面上依舊波瀾不驚,或者應該說,像後宮這樣醃髒的手段,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辰妃接近皇后,在她將近臨盆之日,給她用了滑胎的薰香,又用催生藥促使皇后早產。她買通穩婆和慈寧宮的下人,讓他們守口如瓶,不能泄露半個字,想要讓皇后一屍兩命。可就在緊要關頭之時,皇帝帶著皇后的父兄進來,救下命在旦夕的皇后,但孩子卻沒能保住。」

  「後面的事,其實就和那些俗套的話本子一樣。皇帝禍水東引,讓辰妃成為替罪羔羊,吸引了皇后母家的所有怒火,而他則在暗地裡給皇后下毒。等逐步將公孫家的勢力蠶食到差不多後,與皇后攤牌,將和辰妃一起的那些妃嬪太高位份,用所謂的一見鍾情,洗刷他不忠不義的事實。」

  「皇后也正因看透這些,自知無力反抗,便將自己關在慈寧宮內,再也沒有出來,這應該是皇帝最喜聞樂見的。而那時候,皇帝和辰妃養在外面的那個兒子,已經十四歲,八王爺也剛過十一。如果那個孩子是個庸才,皇帝倒也不必憂心,可奈何那個孩子不管是樣貌,還是才情學識,都遠超所有子女。」

  「於是皇帝想盡各種辦法,要將那孩子認祖歸宗,接回宮裡。但那不是一個襁褓里的嬰孩,而是已經及冠的少年,根本沒有正當理由接回來。也許是出於愧疚和不舍,皇帝和辰妃一同去探望那孩子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這就引起了八王爺司空宥的注意。他暗中跟蹤,不僅發現了這個秘密,還聽到皇帝和辰妃要接他回宮立為太子的計劃。」

  說到這裡,寧海臉色更加陰沉,眼中是一團化不開的黑霧,仿若想到什麼不美好的回憶,雙手不由緊握成拳。

  大家也不著急,等待他消化掉內心的負面情緒。

  馬車繼續前行,天色逐漸昏沉,他們終於看到遠處若隱若現的城樓。

  在即將到城門前時,寧海才幽幽開口道:「當時我負責潛入山莊內當書童,暗中監視公子凌的一舉一動,還有監聽皇帝每次和他的對話。我和公子凌相處兩年,他是個性子溫潤,心懷天下,最適合做儲君的人選。」

  「可惜,他死了,在十五歲生辰之日,死在自己親弟弟的刀刃下,屍首還被丟給野狗啃食,至今連個衣冠冢都沒有。」

  這世間,恐怕連辰妃和皇帝都已經淡忘還有這麼一個兒子,可寧海卻記憶猶新。

  沒有人知道,他之所以會讀書識字,都是因為給公子凌當書童時,他親手一筆一划教導出來的。

  那麼一個如玉般溫潤清爽的男人,死得實在是太淒涼,讓他時至今日,一想起來都會覺得心痛唏噓。

  「司空宥將這事做的極其隱秘,一把火將山莊上下全部燒死,若非我會憋氣假死,恐怕也是逃不過去。到現在皇帝和辰妃都以為那場火災,是因為公子凌生辰時放許願燈引起的火災。」

  來到城門前,馬車停下,寧海矯健的從馬車上跳下去,轉而目光如炬地看向裴玉茹,低聲問道:「裴小姐,我家主子一直都在猶豫,要如何將這件事告訴給皇帝和辰妃,不知您可有辦法?」

  裴玉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一瞬不瞬盯著寧海的眼睛,仿若看穿他內心深處隱藏起來的秘密一般。

  這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他這個經歷過血雨腥風的暗衛,都不由心臟驟停。

  「對不起,是屬下唐突了,還請裴小姐莫怪。」寧海將頭垂下,拱手道歉。

  一陣清風從他身邊閃過,裴玉茹在錦繡的攙扶下走下馬車,輕飄飄道:「回京後,你給我一個可以證明公子凌身份的東西,我就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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