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可憐的八王爺

  裴玉茹笑得像只小狐狸，眨巴著眼睛，說道：「表哥，我這聽話香本就是研究出來，準備以後賣給寧覦的。若是說的太輕賤，以後可就賣不上多少錢了。」

  「......賣給寧覦？」

  顧辭嘴角抽搐，突然有些心疼寧覦了。

  「是啊，他是宰執，要抓探子細作，暗部每日也都有要審訊的犯人。我看他們又是鞭子又是跌烙，將人折磨的沒有人形，也問不出什麼。正好我最近在外面的生意有些慘澹，收入不多，便想著做出一種可以讓人說實話的毒藥來，又以解他們的麻煩，我還可以擴充金庫，何樂而不為呢？」

  

  裴玉茹說的輕鬆，和錦繡對視一眼，笑的格外開懷。

  「哈哈，我終於明白大伯為何說你是咱們家最適合當家主的人了！」

  顧辭微微一愣，豁然大笑出聲，默默對裴玉茹豎起大拇指。

  和表妹接觸的越久，他就越發覺得這是個如寶藏般閃爍動人的女孩。

  這一刻，他也終於理解為何連寧覦那樣的高冷之花，都甘願走下神壇，賣力討好商賈顧家了。

  如果換做是他，應該和會和寧覦做出一樣的選擇。

  不過他可比寧覦要幸運得多，自家表妹給他聽話香還要銀子，他卻能隨隨便便拿到一大包。

  果然，還是親表妹香啊！

  其實之前，顧辭一直對裴玉茹都有些不滿，雖和大家一樣關心照顧她，可實際上心裡卻總有一層隔閡，實在無法親近起來。

  因為在他眼裡，裴家之所以能哄騙顧家錢財，讓長女替嫁到侯府，都是裴玉茹知情的，或者說她在背後推波助瀾。

  在顧辭看來，裴玉茹若是真相信顧家，重視這份親情，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是能找人送出一份求助信的。

  還有她替嫁到侯府，就算受盡欺辱，可終歸寧家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她為何沒有跑出來投靠顧家呢？

  所以那時候，顧辭對裴玉茹是恨鐵不成鋼的，認為她也和京城那些官宦小姐一樣，是從心底里瞧不起身為商賈的顧家。

  可隨著他們一起經歷這麼多大風大浪，他才明白裴玉茹不是不想，而是力不從心，她的處境根本沒有外界想像的那麼輕鬆。

  顧辭心中感慨萬千，主動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裴玉茹的碗裡，「你可要多吃些，若是瘦了，回去後，我可是會被他們吊起來打的。」

  「嗯，謝謝表哥。」

  兄妹倆相視一笑，心中的隔閡已然悄悄消失。

  ......

  翌日，一行四人繼續上路。

  寧海拖著濃重的黑眼圈，駕著馬車，神情異常興奮。

  「裴小姐，你那個聽話香，簡直絕了！昨晚我問什麼，那人就說什麼， 我今早還專門在外面觀察他的反應，發現他是真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昨天打聽到了什麼！」

  裴玉茹和錦繡撩起車簾，一左一右坐在寧海身後，騎馬而行的顧辭也拉著韁繩，和馬車保持一個可以專心聽八卦的距離。

  「哈哈，好，我這就說，你們別著急啊！」

  即使頂著黑眼圈，寧海也是精神百倍，聲音輕快愉悅，「據說現在八王爺過得十分可憐，皇后完全不講任何情面，將對待罪臣那一套，全都用在他身上了。甚至八王爺的生母辰妃只是去給他說情，都被皇后一起懲罰，據說還被掌嘴了呢！不過這掌嘴的原因，就有些說法不一了。」

  「哦？怎麼個不一法？」裴玉茹饒有興趣，腦海中都是皇后慈眉善目的模樣，怎麼都想不到她也會有如此不留情面的一面。

  「有人說辰妃被掌嘴是衝撞了皇后，因為就算論教育不當，母代子受罰，一般都是罰跪或是仗刑，掌嘴都是後宮妃嬪禮數有失，才會被罰的刑法。」

  「嗯，你這麼說，倒是解釋得通。想八王爺那般潑皮蠻橫的性格，估計他母妃也差不過吧。」

  裴玉茹沒有見過辰妃長什麼樣，但知道司空宥自出生就養在辰妃身邊，言傳身教，看兒子就能知道母親的行事作風了。

  以前皇后在慈寧宮內不問世事，可如今她有監國之權，又怎會被人欺負到頭上，自然是要殺雞儆猴。

  這辰妃啊，比她那個兒子還要蠢。

  「這都不算什麼，昨晚那人的親戚是十四皇子麾下都尉，知道的事情還遠不止這些呢！」

  一想到八王爺此次遭難，十四皇子成為朝中依仗，寧海心中就樂開了花。

  「八王爺和辰妃現在是罪臣，為了平民憤，八王爺每日都要在晌午時分，跪在城門前謝罪，跪滿五個時辰，才能被押送回宮。回宮後，他也沒有好果子吃，還要和辰妃跪在養心殿外，給陛下祈福。」

  「京中百姓說陛下甦醒，但這次氣得不輕，還需要靜養，所以暫時還是由皇后監國，給陛下在榻前讀奏摺。但依屬下所鑒，估計陛下還沒有甦醒，這些消息不過是為了平民心。不過以皇后和辰妃的恩怨來看，八王爺母子倆罰跪肯定是真的。」

  一想到司空宥現在整日被罰跪，寧海就心中暢快，只覺解氣不已。

  要知道，這些年，寧覦為了給十四皇子鋪路，暗中和司空宥多有暗鬥，暗部和地煞門的兄弟不知折了多少人在其中。

  故此，司空宥對他們來說，不僅是敵人，更是仇人！

  「長路漫漫，寧海不如你將知道的一些故事說說吧，也算是給我們打發無聊的時間了。」

  裴玉茹依靠在車框邊，眼底閃動晦暗不明之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裴小姐是想知道皇后和辰妃的恩怨嗎？」

  「都行。」

  知道了京城近況，裴玉茹對其他事，已經沒了興趣，現在確實只是想打發時間而已。

  「屬下對後宮的事，知道的不多。不過皇后當年小產的事，卻知道一些內幕。」

  寧海思索片刻，覺得此事說出來也沒什麼，便沉聲道：「當年皇后剛入宮三年，盛寵不斷，辰妃還是個剛入宮的答應，陛下從不正眼看她。甚至多次表現出厭惡與不滿，是宮裡最不得寵，人人欺之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