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氣運被奪
2024-10-05 17:47:16
作者: 蘭心海棠
「嗯。」
戴著半張骷髏面具的男人淡然頷首,沒有咄咄逼人,甚至沒有過多逗留,便拉緊韁繩,繼續前行。
店小二站在客棧門口,表情呆滯,只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錯愕地探頭向外張望。
直到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他才如夢初醒,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道:「這就走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樣一個渾身煞氣,戴著可怕面具的男人,會這樣輕易離開,回到客棧內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摸著自己的脖子,對掌柜問道:「掌柜的,您看我的脖子和腦袋是不是連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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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傻小子,都做啥夢呢?趕緊關門!」
「哦。」
「哎呦,你看我這記性,這門還關不了呢!下午有個女客官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掌柜一拍腦門,想起還有客人沒有回來,便對店小二吩咐道:「你先留個門,在這裡守著,要是女客官在子時還沒有回來,你再將門關上。」
「哦,好。」
店小二打著哈欠回應,送走掌柜的後,便坐在前台里,舒服地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撞到桌子,發出「咯吱」一聲巨響,將他吵醒。
店小二眯著眼睛,看到廳內的女客官,拖著濃重的鼻音道:「客官,您終於回來了。」
「抱歉,遇到一位朋友,聊得一時忘了時間。」裴玉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無礙,只要客官平安就行。」
店小二起身去抬門板,將門徹底關上。
「小哥,你知道那個算命老道長什麼時候出攤嗎?」
「客官,您這倒是問住我了。那個老道士好像是最近才來青峰鎮的,出攤的時間不確定,有時候還會接連兩三天不露面呢。」店小二抱歉地回道。
「原來這樣啊,謝謝。」
傍晚那陣,裴玉茹見那老道士話裡有話,似乎看穿她的秘密,便想要坐下來詳談解惑。
誰知這老道士就像是會隱身術一般,眨眼就消失不見,沒有一個路人見到。
於是裴玉茹只能先去給錦繡買藥,等明日再碰運氣,找找這位老道士。
誰知路上,她竟遇到了一個熟面孔,就是曾經在江南時,在小鎮照顧顧辭,後又跟著回顧家的那個姑娘。
原本裴玉茹和她並沒有什麼交集,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不曾想這姑娘卻一眼認出她,並主動打招呼,還請她去酒樓上敘舊。
雖然說是敘舊,其實都是這姑娘在詢問顧辭的情況。
裴玉茹就對感情再如何遲緩,也能看出這姑娘對自家表哥有意,便主動打聽了關於她的身世,還有為何會在青峰鎮裡。
如果她沒有記錯,在江南時,顧辭曾給她安排了住所,派了一些丫鬟去伺候。
可今日見了這個姑娘,裴玉茹發現她似乎住在青峰鎮多時,和這裡很多人十分相熟。
最關鍵的是,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始終都沒有透露全名,只說她姓劉。
於是裴玉茹和她聊了很多,卻什麼也沒有打聽到,哪怕她到了劉姑娘在這裡的居所,也依舊沒有打聽出什麼消息。
這種感覺,就像是這人就在眼前,能伸手摸到,可她的臉上卻始終蓋著一層白霧,讓你看不清她的模樣。
如果不是錦繡還在客棧里,她倒是想留下來,打探一下這位劉小姐到底在隱藏些什麼。
裴玉茹無奈輕嘆,腦子裡亂得很,一邊想知道老道士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什麼,一邊又想要撮合表哥和劉家姑娘。
等回到客房,看到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錦繡,她腦子裡的所有想法又瞬間消失。
「唉,我這還真是年紀大了,什麼事都想要摻和一腳。」
裴玉茹將房門關上,從包袱中拿出買來的一顆人參,用小刀將其切成薄薄一片,放在錦繡的舌頭下。
「你這傻丫頭,既然不舒服,為什麼不說出來呢?真是個喜歡硬撐的傢伙,也不知道像誰了。」
看著臉頰消瘦,沒有多少肉的錦繡,裴玉茹心中滿是愧疚。
明明說好這一生要保護好這個丫頭的,結果還是讓她柔弱的身體,肩負了太多重量。
「錦繡,對不起,又讓你跟著我吃苦了。」
屋內,裴玉茹輕柔的自言自語,即使知道錦繡此刻聽不到,還是再小聲訴說著心中愧疚,還有對前世的心有餘悸。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窗外的屋檐上,正有一人靜靜聽著她的喃喃自語,冰冷的骷髏面具下,那雙單薄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好看弧度。
這個女人,光知道說別人的傻,怎麼就看不出自己也不並不聰明呢?
其實只要她事先和自己商量,並將治療疫病的藥方拿出來,他就可以安排人去北疆買藥材。
可偏偏這個笨女人要自己行動,真不知道應該說她膽子太大,還是應該說她對自己的能力不信任。
寧覦依靠在窗邊,明銳的五感清楚聽到屋內聲音。
只是裴玉茹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全都是對小丫鬟錦繡的關心,這瞬間讓他打翻了心裡的醋罈子,很不是滋味。
笨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啊!
這都三天了,她難道一點都不想自己嗎?
唉,這段感情,終究還是錯付了。
算了,這又能怎麼辦呢?誰讓他就是喜歡上這個笨女人,且無法自拔呢?
寧覦一邊生氣裴玉茹的偏心,一邊又在給她找藉口,最後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不由苦笑搖頭。
這個笨女人一定是給他下了毒,要不然他為何會如此委曲求全呢?
想著,寧覦不由為自己感到委屈,低聲輕嘆一聲。
誰知如此輕微的響動,卻讓屋內的裴玉茹瞬間聽到,當即警鈴大作。
「什麼人!」
寧覦眉頭微皺,有些懊惱,但很快便足尖一點,飛身跳到對面的樹上,隱入黑暗之中。
咯吱。
窗戶被推開,裴玉茹手持掃把,警惕地嚮往張望。
過了許久,見外面卻是風平浪靜,她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窗戶關上。
不過這次,她沒有再自言自語,而是用桌子和木箱將窗戶擋住,燃著蠟燭在地上打地鋪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