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這個毒婦
2024-10-05 17:23:51
作者: 蘭心海棠
只見寧老夫人氣的全身顫抖,厲聲罵道:「你這個毒婦,早知道你如此惡毒,當初就不該娶你過門!」
老夫人憤怒的樣子好像裴玉茹真的做出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
這話上一世裴玉茹也聽過,同樣的情景,同樣的人。
可惜,她已不再是她。
裴玉茹抬眸直視裴寶嫣,冷聲道:「妹妹,有件事,做姐姐的要提醒你一下。按照禮法,你應該稱呼世子一聲姐夫。若不然,被旁人聽了去,還以為你是世子的妹妹,而非我這嫡姐的庶妹呢。」
「還有,不知妹妹是以什麼身份在關心姐姐的夫君。妻妹?還是世子的外室?」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所有人驚愕的看向裴寶嫣。
見裴玉茹盯著她的小腹,大家也不由自主的看去。
「姐姐,你,你在胡說什麼!我與世子哥哥……」
不等裴寶嫣說完,裴玉茹便率先打斷,直接揭穿她懷有身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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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寶藥堂的大夫說,不久前世子帶他去客棧給一女子診脈,是喜脈,世子賞銀百兩。不知那位女子,可是妹妹?」
嘶!
四周響起一陣抽涼氣的聲音,就連寧老夫人也面露驚慌之色。
若此事證實,裴寶嫣便會掛上不知檢點的名聲,日後若想以平妻進門,簡直難如登天。
似乎也不必證實,單從裴寶嫣捂住小腹,面露惶恐的樣子,大家便以心知肚明。
裴玉茹嘴角噙笑,不再多言。
深閨後宅的那些腌臢事,不過這些,幾個婦人當即眼底閃過厭惡之色,不屑道:「呵呵,還以為是一朵無害的白蓮花,原來是個污濁不堪的路柳牆花啊。」
「我就說嘛,一口一個世子哥哥,原來是在喚情郎啊!」
「不是那樣的!我與世子哥哥……」
「閉嘴!」
裴寶嫣可憐兮兮的想要解釋,卻被寧老夫人怒喝打斷。
她橫眉冷對,為了避嫌,也為了維護寧觀松的名聲,當即下令:「將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趕去災民區!世子現在雖是昏迷,卻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來沾邊玷污的!」
「是!」
兩名粗使婆子上前,拉著裴寶嫣纖纖細手,便向院外拉拽。
「老夫人,寶嫣絕無虛言,確實是姐姐害了世子哥哥啊!」
就在這時,沉默不語的寧覦發出一聲冷笑:「那名小廝可告訴過你,當時本相執也在?」
寧覦冰冷的聲音,讓溫度瞬間降到數九寒天,冷的徹骨。
原本哭鬧的裴寶嫣也頓時一愣,錯愕的長大嘴巴。
「五叔,您當時也在?」一位旁系的同輩弱弱出聲。
「不僅在,當時那匹馬,就是本相執騎走的。」
眾人一片譁然,寧老夫人更是腳下不穩,差點跌坐到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
寧覦拿起手邊剛換上的茶杯,慢悠悠道:「原本本相執命人來接侄媳,可卻被這名女子冒名上車。本相執知道後,特意帶人來尋,結果發現是世子將侄媳打暈,丟到了路邊。」
他稍作停頓,抬眸間,攝人的上位者氣息,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看來是本相執多事了。不過世子若是不喜歡,直接休妻就是,何必要害人性命呢?若是本相執再晚去一會兒,恐怕今日侄媳就無法全須全影地站在這裡了。」
有寧覦開口,眾人無可置疑,看向裴寶嫣的眼神,深惡痛疾,儼然將她當做勾引世子的狐狸精看待。
短短几句話,裴玉茹的嫌疑被洗清,寧老夫人的臉也盡數丟盡。
為了維持體面與尊嚴,寧老夫人裝出憤怒的模樣,高聲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丟去災民區!若不是看在你是裴家的人,我今日定要給你五十板子,治你一個污衊世子妃的罪責!」
「老夫人饒命啊!我不能去災民區,若是去了的話,我肚子裡……」
「閉嘴!拖出去!」
在寧老夫人的眼神示意下,粗使婆子立刻捂住裴寶嫣的嘴,將她強行丟到寺廟門口的帳篷區,便甩手走人了。
錦繡偷偷溜出去看了一眼,說裴寶嫣哭了很久,沒有喚來侯府的同情,反而引得四周百姓的厭煩與斥責,沒有帳篷願意收留她。
後來她想要去找廟裡的富商豪紳收留,卻險些被人占了便宜,最後只能去哭求一位心善的老婦人,擠進她們的帳篷,才終於有了落腳點。
聽到這些的時候,裴玉茹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夫人,錦繡無能,沒有找到金瘡藥。」
錦繡從外面走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藥膏,只能心疼的為裴玉茹吹氣,緩解她膝蓋上的苦楚。
寧老夫人打的那一耳光,讓她摔到地上,膝蓋磕到台階,當時只是覺得痛麻,不曾想卻是皮開肉綻。
她苦笑搖頭,「無礙,給我找些香燭灰來吧。」
「好。」
錦繡起身偷偷摸去眼角的淚水。
咚咚。
她剛走到院門前,就聽有人敲門。
將門打開,外面空無一人,門口的石階上,卻放著一個褐色的藥瓶。
錦繡好奇的拿起來,聞了一下,立刻激動的跑進屋內。
「夫人,有人送藥來了!」
「夫人,我給您上藥,可能會有些疼,您稍微忍耐一下。」
裴玉茹淡然頷首,看著藥瓶,陷入沉思。
軍用的金瘡藥,應該是寧覦送來的吧。
明面上,他們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確實應該避嫌。
想到在上山時,她莽撞的那句問話,頓覺懊惱。
來日方長,慢慢來吧。
深夜,身心俱疲的裴玉茹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哪怕睡夢中也擾的她不能安寧。
她睡得並不安穩,一閉眼,四周就是白茫茫的沐雪,冷的更徹骨。
她衣著單薄,赤腳跪在雪地中,淚水流下,在眼角化作冰晶,皮膚像是裂開一樣生痛。
「裴玉茹,你可知錯?」
寧觀松身穿裘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的眼眸,沒有一絲感情,恍若在看著陌生人一般。
「呵,很好,既然你還不知悔改,那就在這裡跪著吧!像你這種賤人,本世子一輩子都不會碰你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