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協商成功

  雲兮瑤眼睛一眯，對他口中的這些項目很是陌生。朵加、達舉、角力都是西部部落民族的傳統運動，中原人並不常接觸過。

  用高昌人擅長的運動作比試內容，對大魏不公平。諾護阿陵這是作弊。

  他們客客氣氣地來與他相商規則，本意是尊重高昌，可諾護阿陵呢？不僅不以禮相待，還拒絕交流，一口定下他想要的內容。

  雲兮瑤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態度也沒必要那麼好了。

  她雙臂環胸，臉拉得極長，冷聲道：「本公主覺得馬術、蹴鞠、投壺更好。」

  諾護阿陵既要用高昌人擅長的，那她就偏用魏朝人擅長的，反正不能讓他們占盡便宜。

  諾護阿陵橫眉豎眼，重拳往桌上一砸，殺氣騰騰地瞪著雲兮瑤。

  「聽、我、的！」他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試圖用氣勢恐嚇雲兮瑤讓她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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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毫不畏懼，瞪大眼瞳直面他的目光，笑盈盈輕飄飄地道：「聽本公主的。」他那套瞪眼發怒威脅在她面前形同虛設。

  諾護阿陵不可置信，眼睛疑惑地眯了起來。在高昌，別說是弱不禁風的女人，就算是槐梧黧黑的男人，都沒有幾個敢直視他的眼睛的。

  諾護阿陵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癟，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

  他怒哼一聲，將頭轉回去。

  雲兮瑤側目朝謝斐露出個稱心快意的笑容。

  謝斐用眼神對她表示了誇獎。

  雲兮瑤挑眉，又道：「諾護將軍，我們本可以自己制定完規則然後讓父皇一紙聖書送到驛站，你們高昌根本沒機會參與。

  但是呢，我們中原人最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公開，而且懂得什麼叫尊重人，所以本公主與謝大人才親自來驛站過問你的意見。」

  諾護阿陵怎麼會聽不出來她在含沙射影地內涵高昌人，他氣得咬牙切齒。

  「諾護將軍如果不歡迎，我們這就走。」

  話畢，她人已經轉過身了。

  謝斐還呆在原地，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雲兮瑤扯扯他的胳膊，暗示他轉身，他雖不解，但十分配合。

  「誒！」諾護阿陵叫住他們。

  「我又沒說不與你們商議。」他聲音壓得極低，很不服氣。

  如果把決定權全交到大魏人手裡，萬一他制定的規則全都是對大魏有利對高昌無益的怎麼辦？就算他再有自信，也沒辦法有弱勢項目上取勝，所以諾護阿陵退讓了。

  他本意是想打壓一下這位高傲的大魏公主，可沒想到她性子這麼橫，說走就走，只得讓他來低頭。

  雲兮瑤沒有戳破他，噙著淺淺的笑意拉著謝斐轉過身。

  兩人沒有過問諾護阿陵，到脫鞋到席上，曲膝跪坐，兩人占了四方桌的南北兩側，諾護阿陵則是在西側被夾在中間。

  她示意謝斐開口。自己正襟危坐，做好了旁聽的準備。

  謝斐還想著讓雲兮瑤對付諾護阿陵呢，沒想到她這麼就當甩手掌柜了。

  他斂了斂氣息，平靜地開口，「諾護將軍，現在可以來談談比試規則了嗎？」

  諾護阿陵放下酒壺，揉了揉鼻尖，「可以。」

  謝斐有備而來，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公平起見，兩國各出五個比試項目，每個項目根據規則出相同的人數參加，十個項目比完，累計拿到第一名最多的一方獲勝。諾護將軍覺得如何？」

  雲兮瑤目光隨之落到諾護阿陵臉上。

  他摸著下巴上的鬍鬚，定定看著桌上的酒壺，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

  謝斐不急，給足了時間讓他考慮。

  片刻後，諾護阿姨眉頭舒展，點頭答應，「可以。」

  比試規則就這麼商議好了，時間定在三個月之後，不僅是讓兩國人有充分的時間準備，同時也讓高昌有時間回國請援軍，畢竟他們的使團多是些文官。

  雲兮瑤與謝斐出了驛站，兩人都沒有帶馬車出門，只能步行回府。

  雲兮瑤步伐輕鬆，隨意地晃著雙臂，時而看看左邊，時而看看右邊。

  這幾日不下雪，又出了太陽，所以街上行人比前幾日要多一些。

  「謝大人想好要出什麼項目了嗎？」她隨口一問，目光沒有片刻停留。

  謝斐負手而行，「沒有。」想了想又問：「公主有什麼想法嗎。」

  雲兮瑤也搖頭。這比試項目不僅要能體現出魏國兒朗的英姿雄發，還要有信心能贏下高昌。讓她突然提一個，她還真想不出來。

  「這事越早敲定越好。」她語重心長地說道。

  雖然離比試還有三個月，但他們還得從京中子弟里選出能力最強的去比試，期間又得經歷層層篩選。

  謝斐不可否置。

  她眼珠子一轉，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不如你一個人把五個項目全包了吧，就挑你拿手的報上去，這樣還省時省力呢，你覺得怎麼樣？」

  全京城能有幾個是打得過謝斐的？不僅打不過，別的技藝也超越不了他，他一個人就能打敗高昌。

  謝斐氣極反笑，沒有回答她。

  雲兮瑤「切」了一聲，嘟囔著嘴收起了笑容。

  最終雲兮瑤被謝斐用兩包酸棗酥收買，去謝府協助他挑五個項目出來。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謝府，笑容在看到府門站著的身影時戛然而止。

  雲兮瑤手上還拎著兩袋酥糕，安然抱臂朝她走來，目光不善，「雲兮瑤，你來幹什麼？」

  她仗著自己是和親人選，雲兮瑤不敢傷害她，所以肆無忌憚起來，對雲兮瑤毫無客氣可言。

  「是我請公主到府上一同商議比試的項目，有什麼問題嗎？」謝斐冷言冷語回答。

  安然被謝斐冷漠的態度傷到，瞬間紅了眼眶，她恨恨地瞪了雲兮瑤一眼，再看向謝斐時又是萬般柔情。

  她攪著帕子，朝他撒嬌，「謝哥哥，我能不能也參與？」

  謝斐想都不想就拒絕，「不行。」

  安然什麼性子他最清夢不過了，不指望她能幫得上忙，不從中搞小動作搗亂就不錯了。

  「為什麼！」安然嬌嗔，「要是贏了我就不用嫁到高昌了，事關我後半輩子的終身幸福，我連這點知情權都沒有嗎！」

  「好。」雲兮瑤不管謝斐是何反應，直接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