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協議比試規則

  「怎麼辦呢…」雲兮瑤抿嘴，很是無奈地晃了晃腦袋，無辜的杏眼突然一眯，閃過一絲得意，她揚聲道：「如果可汗不答應比試，那就按照原來的計劃，把你的安小姐嫁到高昌去。」

  聽著這話酸溜溜的，加上她那幸災樂禍的小表情，謝斐哭笑不得。

  「哪裡就是我的安小姐了。」謝斐無奈。

  

  「怎麼不是了？」雲兮瑤陰陽怪氣地反問，「人家天天謝哥哥長謝哥哥短的跟在你屁股後面跑，你就一點都不心動？」

  謝斐不經思索，「不心動。」

  見她跋扈的氣勢漸弱，他的笑容如一池春水，補充了一句，「我只對你心動。」

  雲兮瑤摸摸鼻子，緩緩將頭轉開，表面風平浪靜，實際心如鹿撞，瞧都不敢瞧謝斐一眼，對上他那含情脈脈的眼情，她一定會失態的。

  謝斐看透了她那點小心思，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著，直到馬車停靠在公主府門前。雲兮瑤起身準備推開車門，手已經搭了上去，，謝斐叫住她。

  她回頭，歪歪腦袋眼中疑惑，「嗯？」

  她似乎從謝斐臉上看到了一圈紅暈，神情也不大自然，明明是他叫住自己，他卻不敢直視她。

  等了好一會兒，謝斐都沒說話。

  「怎麼了？」她不得已開口問。

  謝斐清咳，放在膝上的雙拳緊了緊，「公主，這幾日事情很多，會很忙，可能不能來看你了。」

  雲兮瑤眼皮一抬，悶悶地「哦」了一聲。

  他就是為了這事叫住她？

  雖然謝斐沒有義務告訴自己他的行蹤，也沒有必要每天狼狽翻牆來看自己，他若不想，隨時都可以停止。但是因為他這麼一報備，感受到他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內心就忍不住湧起一股暖流。

  謝斐「嗯」了一聲。

  她等了一會兒，確定謝斐沒話說了，才開門下車。

  雲兮瑤站在府門，目送馬車離去。

  「公主，你可算回來了！」一道歡呼雀躍的女聲傳入耳中。

  紅梟從府內跑出來，激動得差點沒動手抱她。

  雲兮瑤會心一笑，與她解釋了在宮裡發生的事。

  高昌可汗傳消息回高城是三日後。羽毛黑得發亮的鷹隼在城門上空盤旋了一圈，驚得守城侍衛舉槍防禦，而鷹則得意洋洋地長鳴兩聲，一頭扎進了城內，往驛站的方向馳翔而去。

  諾護阿陵站在二樓的窗戶前，聽著熟悉的叫聲眉頭舒展開，他舉起胳膊，黑鷹穩穩鉗到上面，腳上綁了一個小竹筒。

  諾護阿陵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從腰間的掛袋裡掏出幾塊牛肉乾餵給它作為獎勵。

  黑鷹吃了牛肉乾，諾護阿陵將胳膊一抬，它便張開雙翼飛走了，消失在蔚藍的天空中。

  小竹筒里裝的是可汗的回信。

  諾護阿陵一目十行讀完，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之情，立即去牽了馬進宮回秉皇帝。

  可汗同意了以比試的方式一決高下，若輸給大魏，他們會納稅進貢，不再挑事。若贏了大魏，他還要在原有的獎品上多加幾項，是幾樣中原有但高昌沒有的藥材，要求並不過分，皇帝應允。

  謝斐接到消息，諾護阿陵與皇帝簽了協議，現下已經從宮裡面出來。

  他趕往驛站，準備和諾護阿陵商量比賽的規則，不曾想在驛站門口與雲兮瑤打了個照面。

  雲兮瑤站在門前，時不時向街上張望，似乎是在等人。

  謝斐一邊覺得巧合，一邊朝她走去。

  「公主…」

  招呼未打完，雲兮瑤就朝他燦爛一笑，道：「謝大人你來啦？走吧。」她用下巴指了指驛站。

  「公主是在等我？」

  雲兮瑤點點頭，「大人今日不是要與諾護阿陵商議比試規則嘛，我來湊個熱鬧，大人不會不歡迎吧？」

  謝斐輕笑，她這架勢幾頭牛都拉不住，卻說得好像自己不歡迎她就會離開一樣。

  「不會。正想讓公主幫忙出出主意呢。」

  「那走吧。」

  雲兮瑤先他一步進了驛站。

  整座驛站都被皇帝包了下來作為高昌使團的暫住地，所以一進門就能看到堂內有身著高昌服飾的幾人在飲酒說笑，他們並未注意到門外進了兩人。

  謝斐打量一圈，沒有看到諾護阿陵。那幾個高昌人注意到了他們，眼神瞬間警惕起來，握起了桌上放著的大刀，蠢蠢欲動。

  雲兮瑤掏出令牌舉到胸前，「本公主找諾護將軍有要事相商，請問他現在在驛站嗎？」

  他們並未放鬆警惕，幾人面面相覷，眼中多了一份疑惑。

  謝斐按住她的胳膊，讓她將令牌收起來。「他們這幾個應該是使團里普通的隨從，聽不懂中原話。」

  高昌使團里只有部分人學過中原話，專門負責對外交流這部分，比如諾護阿陵以及幾位隨行長老，下等的馬奴、車夫等是沒機會學別國語言的。

  從他們的反應中就能看得出來，雲兮瑤說的話他們並沒有聽明白。

  雲兮瑤悻悻收起令牌長嘆一口氣，這諾大的驛站里，連個能交流的人都沒有。

  「謝大人，好眼力。」

  堂中突然響起男子粗礦的嗓音，言語中帶著些高昌的口音。

  兩人抬頭往聲源處看去。

  諾護阿陵在二樓，雙臂搭在欄杆上，用一種看獵物的眼神盯著他們，他笑起來，像捕食前戲弄獵物流露出來的快感。

  謝斐不動聲色地將雲兮瑤拉到身後，「諾護將軍，別來無恙。」

  諾護阿陵嗤笑一聲，轉身進了他身後的廂房。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上了樓。

  樓下堂內又恢復了歡聲笑語，仿佛剛剛劍拔弩張那一幕只是幻影。

  諾護阿陵大大咧咧地單曲腿而坐，四角的方桌上放著一盤牛肉乾和一壺開了的酒。

  謝斐先入了室內，雲兮瑤緊隨其後。

  諾護阿陵沒有讓他們坐，也沒有開口招待他們，旁若無人地一口肉乾一口酒，肆意張揚。

  「諾護將軍，我們來找你是想協商一下比試的內容。」雲兮瑤試探地開口。

  諾護阿陵側對著門，沒正眼瞧他們，態度傲慢，「有什麼好協商的？無非就是朵加、達舉、角力，隨便選幾樣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