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以後不抓彩虹了(6k)
2024-05-05 20:37:06
作者: 喜歡紅燒帶魚
「靠,老三還有這一手?」
人群之中,鄧海洋瞪大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本來以為老三隻不過是去走個過場,結果被選上不說,竟然還唱起了原創,更是要在這麼萬眾矚目的場合下用來表白。
說實話,老鄧不相信有哪個女生能頂得住這種浪漫的暴擊。
「所以說啊,老鄧頭,你要走的路還很遠呢。」
王明在一旁幽幽嘆了一聲,意有所指。
不知想起了什麼,鄧海洋的目光暗了下去。
「啪嗒!」
人群竊竊私語間,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去。
隨之一束聚光燈打在了簫逸身上。
他於準備好的椅子上坐下。
沒有絲毫的怯場,臉上帶著從容淡定的微笑。
只不過目光卻從不曾停留在禮堂的某處,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手中的吉他。
女生們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欣賞和好奇。
男生們則大多是欽佩。
表白是一件既浪漫而又殘酷的事情。
雙向的奔赴才是浪漫,潦草收場自然是殘酷。
而在大學期間表白並不是一件稀罕事。
只不過能夠有勇氣站在這麼大的舞台上用自己的歌聲向某個女生訴說心意。
卻很少會有人做到,更多的是因為不敢。
很多人可能會幻想過,但是真的未必敢去實施,有時候唯獨缺少那麼一絲絲的勇氣。
而如今幻想照進現實,自然撩撥起了無數少年少女那顆不安躁動的心。
…………
諾大的禮堂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在認真的等著接下來的演出。
屋外狂風席捲著暴雨嘩啦啦的作響。
簫逸沒有第一時間演唱。
而是用嘴邊的可攜式話筒輕輕的說了一段話。
「剛才主持人說,我專門寫了一首歌送給某個女生,嗯…確實是這麼回事。」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揶揄的笑聲。
連那些專門受邀而來的成功人士臉上都是露出會心的笑容。
整日在商海浮沉,經歷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如今突然重返校園,聽著台上的少年用輕柔的口吻述說著年輕人之間的愛情故事。
總是會讓人不知不覺間勾起許多回憶的往事。
誰不是從年輕過來的呢。
校領導也都是笑眯眯的聽著,絲毫沒有覺得簫逸這不合規矩的方式有何不妥。
「她很美,當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眼睛便移不開了,當時我就在想,大學我肯定要掛科了,因為我實在無法集中注意力去學習,滿腦子都是那個人的影子~」
台下的鬨笑聲更大了。
人群的目光也是不約而同的看向某處。
那裡,坐著蘇大最高冷的學姐。
也是男生故事中的女主角。
「允卿,我酸了,要是有個男生這樣跟我表白,我現在肯定會幸福的暈過去的。」
秦璐嘟著嘴,大眼睛裡滿是羨慕的色彩。
而蘇允卿則是緊緊的攥著小手。
內心中的甜蜜簡直快要將她融化了。
以往她都是很討厭別人的目光的,可如今眾目睽睽之下,感受著所有人都帶著羨慕的眼神看向自己。
蘇允卿的心頭竟是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喜悅。
唯有一旁的蘇雲卿冷著臉,眼底壓抑不住的厭惡。
不過如今的場合她也無法表示什麼。
「於是,我選擇了主動出擊~」
台上的男生依舊用他那溫和的嗓音繼續說著。
「結果可想而知,遭到了她的一次又一次拒絕,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樣冷冰冰的一個女生真的會喜歡我麼?」
此話一出,台下不少曾經追求過蘇允卿的男生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的遭遇何嘗不是和他一樣呢?
只不過他們已經再也沒有資格了。
因為他們心中那個不近人情,冷若冰霜的女神已經有了歸屬。
「事情的轉折要從一個下雨天說起,那天就和今天一樣,下著很大的雨,而我在圖書館的門口再一次遇到了她。」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我當時心裡就在想,原來冰山也是會笑的啊。」
「隨著她的笑容出現,頓時雨過天晴,天邊掛上了一道絢爛多姿的彩虹。」
「本來我以為,我們是沒有機會的,因為她在我心裡就和那道彩虹一樣,遠在天邊,不可觸摸。」
「所以我把她的笑,把那道不可觸碰的彩虹用畫筆畫了下來,這樣,或許我就可以把她緊緊的抓在手裡了。」
聽著這番話,台下的蘇允卿心跳莫名的縮緊了一下。
畫?
呼!
輕呼了一口氣,簫逸指尖撥動了一下吉他的琴弦,隨即幽幽念叨。
「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人又怎麼可能抓的到彩虹呢?」
「所以我決定放棄了。」
「以後再也不抓彩虹了~」
迎著觀眾們錯愕的目光,簫逸微微一笑:「感謝大家聽我嘮叨了這麼久,接下來一首如果當時,送給大家。」
說罷,簫逸閉上了眼睛,一縷空靈而又悲傷的旋律從指縫中流瀉而出。
人群出現了一絲騷動。
不是表白麼?
這番話怎麼一點也不像表白的樣子啊?
這反轉來的猝不及防,很多看過節目表的學生更是驚訝,因為他們知道這個男生要唱的歌並不是這首。
而是一個光看名字就滿是熱戀氣息的歌名。
世間美好與你環環相扣。
微妙的氣氛擴散開來,人群陡然發現,那個故事的女主角突然臉色蒼白了下去,倒是一旁和她有著七八分相似的成熟女性嘴上翹起一絲微微的弧度。
姜清漪有些失神:「不是……不是這首歌啊。」
簫逸始料未及的一番話讓姜清漪很是錯愕,內心深處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昨天彩排時他還是一副特別緊張以及期待的模樣。
可今天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他為什麼說這些話?
什麼不抓彩虹了?
他和允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又一個疑惑充斥在姜清漪的心頭,讓她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蘇允卿。
隨即便看見自己的閨蜜一臉蒼白,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允卿,你和簫逸怎麼了?」
「他明明說要今天和你表白的,還特意讓我瞞著你,想給你一個驚喜。」
蘇允卿沒有回話,只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台上的簫逸。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
微光晨曦下,綠草如茵的跑道上,兩人並肩的奔跑。
圖書館裡,在午後和煦的日光下,捧著香茗翻閱著滿是墨香的書籍。
校醫室里,他認真而又關切的動作。
電影院裡,曖昧朦朧的光線下,他那肆無忌憚的眼神。
視線模糊,最終都匯聚成了一副畫。
畫中,一道懸掛在天邊的彩虹,以及彩虹下那道撐著傘眼中帶笑的男生。
「你要把她帶回去養麼?」
「是啊,既然緣分讓我和她相遇,我又怎麼忍心丟下她呢?」
即便蘇允卿再遲鈍,也明白簫逸這番話的意思了。
他放棄了自己?
他要丟下自己了麼?
沒來由的一股鑽心的疼痛涌遍四肢。
平日的清冷再也不在,臉上是揮之不去的驚慌與茫然。
她不知道簫逸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話,她等今天的到來已經等了好久。
她已經做好了用滿腔的熱情來迎接著他的表白。
迎接著他們新的未來。
可為什麼會這樣?
或許,答案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
而此時,台上的簫逸已經演唱到了副歌的部分。
【天灰了雨墜了】
【視線要模糊了】
【此時感覺到你的重要】
【愛走了心走了】
【你說你要走了】
【我為你唱最後的古謠】
與其說是唱,倒不如用娓娓述說來形容更恰當。
我為你唱最後的古謠。
用最後一首歌來結束彼此那不可能的關係。
做個了斷。
那股悲傷的情緒感染著場中的每一個人,不由自主的讓他們心中感到悲愜。
到了現在他們才明白。
原來並不是所謂美好的愛情故事。
就正如男生剛才所說的一樣。
原以為自己可以抓住彩虹,殊不知,彩虹遠在天邊,人又怎麼可能抓得到呢。
所以他放棄了。
不想再抓彩虹了。
再一聯想這個歌名。
如果當時。
如果當時沒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會不會結局不會如此神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往事,感情一事上,誰都會錯過幾個明知道不可能的人。
卻依舊會選擇奮不顧身,會選擇不顧一切,最後只能遍體鱗傷。
聚光燈下。
簫逸的食指落在弦上,一縷縷哀婉的旋律傾瀉而出。
與之而來的是他的聲調陡然變的高漲,仿佛想要將自己心中那擠壓的情緒徹底的通過歌曲釋放出來。
【紅雨瓢潑泛起了回憶怎麼潛】
【你美目如當年】
【流轉我心間】
【渡口邊最後一面灑下了句點】
【與你若只如初見】
【何須感傷離別】
看著台上簫逸那冷漠沒有絲毫血色的面孔,姜清漪突然覺得胸口發悶,一度要喘不過氣來。
這些日子,她與簫逸接觸最多。
所有的彩排都是她一個人看著簫逸在自己的面前演奏。
安靜的音樂教室里。
男生坐在椅子上,抱著吉他,眼帘低垂,嘴角溫柔,唱著鶯飛草長,唱著愛的人正在路上。
那首歌本應該今天唱出來,讓所有人見證他們甜蜜的愛情故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濃郁的悲傷情緒盤旋在每個人的心頭。
漸漸的,歌聲越來越輕,越來越平緩。
似乎已經步入了尾聲。
而那個男生好像也終於放下了一切,變的釋懷。
【與你若只如初見】
【何須感傷離別】
「為什麼?」
似乎是為了應和簫逸的歌聲,姜清漪看向蘇允卿再次問道。
而蘇允卿卻已經如同丟了魂一般,呆滯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回應。
她看著台上的簫逸,感受著一句句化作利劍的歌詞,穿心而過。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
她喃喃自語,像是在回答姜清漪又像似在詢問簫逸。
蘇允卿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恍然間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流了好多眼淚。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要唱這一首歌啊?」
她斷斷續續的呢喃著,帶著濃濃的哭腔,那個在所有人眼裡清冷孤傲,不近人情的蘇大冰山,此時早已經哭的潰不成聲。
妹妹這副模樣把蘇雲卿嚇壞了,急忙的把她攬在懷裡。
「允卿,你怎麼哭了?你可別嚇姐啊。」
回答她的只有一聲聲的為什麼。
蘇雲卿徹底慌了神,她木納的看著手腳冰涼的妹妹,竟是覺得自己頭一次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一曲終了。
音樂消失。
沉浸在歌聲中的學生抬起頭來,便看見台上的那個男生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幾秒鐘後,他忽然笑了起來。
哪怕隔的好遠,人們也能感受到他笑容中那發自肺腑的溫暖。
「同學,我已經和你說了,大學期間我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嘴巴長他身上,我又管不著~」
「我要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不要奶茶,要波波~」
「我說錯話了麼?」
「簫逸,我想你了~」
呼!
結束了啊~
終於唱完了~
撫平琴弦簫逸緩緩起身,眼波平和的看著台下。
繼而鞠躬。
諾大的禮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本應該結束演出禮貌的送出掌聲才對。
可是此時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時候鼓掌並不是一件多麼友好的事情。
仿佛讀懂了他們的含義,簫逸再次鞠了一躬,輕聲道。
「謝謝。」
隨即轉身步入後台。
至始至終,他的眼神沒有在某處停留一秒。
隨著簫逸的離開,諾大的禮堂仿佛被誰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某處。
那裡是女主角所在的地方。
趙雅欣目光複雜,秦璐一臉錯愕,姜清漪眼神從未有過的慌亂。
而作為主人公的蘇允卿撲在姐姐的懷裡泣不成聲。
忽然間。
她猛的從姐姐的懷裡掙脫開來,不顧形象的對著後台奔去。
———————
「簫逸呢,簫逸呢?」
後台里,蘇允卿仿佛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小女孩,她夢囈的呼喚著簫逸的名字,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個人。
後台里的學生們面面相覷,眼神複雜的看著往日那個清冷的蘇大高嶺之花。
終於有人不忍心的提醒了一句。
「他從後門離開了。」
「離開了?他去哪了?」
「不知道。」
來不及多想什麼,蘇允卿急匆匆的向後門跑去。
她穿著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跑著,生怕遲了一秒就再也看不見那個人了。
腳下一不留神,又摔倒在地,腳腕被高跟鞋扭的通紅。
「小心!」
「你沒事吧?」
人群驚呼。
看著伸過來的一雙雙手,蘇允卿不顧疼痛驚喜的抬頭。
可是以前那個會在她扭傷之時送她去校醫室的人再也沒有出現。
她悶哼著一聲站起身來,苗條的身子不知哪來的力量,隨即又把兩隻高跟鞋提在手裡,光著腳丫衝進了無邊的雨幕。
潔白的連衣裙被雨水打濕,臉上的妝容模糊一片,蓬頭散發,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前方,又茫然四顧的停在原地。
大雨傾盆。
煙雨成霧。
根本分不清前行的方向。
她慢慢的跌坐在地上,任由著無情的雨水沖刷著她的身子。
「簫逸,你去哪了,你回來,你回來~」
回答她的只有噼里啪啦,雨水濺在地面上的聲音。
後台的學生們看著窗外那道在雨中失魂落魄的身影,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很難受。
「他們結束了麼?」
有人問。
「應該是吧。」
有人答。
而此刻禮堂內,歡快的演出繼續進行。
禮堂外,狂風驟雨。
將室內室外隔絕成兩片天地。
蘇允卿呆呆的坐在地上,視線模糊,她從未感覺如此的冷。
漫無邊際的冷,那是一絲一絲拼命往裡鑽的冷,仿佛冷到骨頭裡去,每一塊骨頭都好像被凍的脆了。
每動一下都好似骨頭碎掉的疼,疼的鑽心,陰寒的冷,冷的入骨,不一會兒,又變成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腳都好像不能動了,劇烈的疼痛好像要把她碾碎拉斷。
「妹妹~」
「不哭了,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蘇雲卿不知何時撐著傘來到了妹妹的身邊,遠處站在老鄧和姜清漪一群人。
「姐,我好像把他弄丟了~」
「我把他弄丟了。」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蘇允卿再也繃不住了,撲進姐姐的懷裡號啕大哭。
雨水混合著淚水,將她染成了落湯雞。
一如當初在圖書館前,那個被遺棄在花壇里瑟瑟發抖的小貓咪。
此時此刻。
恰如彼時彼刻。
不過再也沒有為她撐傘的那個人,大雨也沒停止,也沒有了那道彩虹。
蘇允卿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姐姐的手腕,呼吸急促。
「姐,畫呢,畫呢!」
「什麼畫?」
「就是你拿走的那幅畫啊。」
「哦,被我扔樓下的垃圾桶了!」
蘇雲卿不屑道,同時又心疼的想要將妹妹攙扶起來:「妹妹,我們回家好不好?」
「扔了?」
「扔了?」
「轟!」
一聲炸雷陡然在天際響起,雨勢變的更加恐怖,狂風肆虐呼嘯,似乎想要將所有的畫面撕碎,大雨中的蘇允卿搖搖欲墜,頃刻間便會倒下。
呆呆了念了兩句,她的眼睛猛然瞪大,一瞬間她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她傻傻的笑了一會,笑的悽慘,笑的無助,笑容落在蘇雲卿眼中更是讓她驚恐。
「妹妹,你別嚇姐姐啊~」
蘇雲卿伸出手,卻被妹妹猛的一把推開。
她歪歪扭扭的站起身,高跟鞋丟在一旁,赤著腳一瘸一拐的對著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地面上尖銳的石塊劃破了她的腳心,她也全然不顧。
「妹妹,你去哪!」
蘇雲卿的心簡直都要碎了,她什麼時候見過妹妹這副模樣。
忽然間她有些懷疑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
女生樓下。
垃圾桶早已經被灌滿了雨水。
蘇允卿不顧形象的的趴在捅邊,任由大雨猛烈的澆築在她的背上,小手在裡面著急的扒拉著。
污水混合著雨水,氣味刺鼻難聞。
蘇允卿卻不顧一切的在裡面摸索著,口中喃喃失神。
「不在了,不在了~」
忽然間她摸到了一塊柔軟之物。
從混濁的污水中抽出,那是一瓣玫瑰花的花瓣,花瓣依舊鮮艷,卻早已經稀碎。
她想起來晚會之前,鄧海洋和簫逸說的話。
「老三,你的花呢?」
他是要送花給自己麼?
因為看見了被扔掉的畫,所以失望了?
所以便將送給自己的花扔進了垃圾桶?
於是也便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怪不得他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
自己早該發現的~
早該發現的!
蘇允卿呆坐在台階上,痴痴傻傻的,全身的力氣被一瞬間抽走,腳掌疼痛,腳腕紅腫,她很想哭,卻呼吸困難,連哭泣的力氣都沒了。
猛然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咬著蒼白的唇,蹣跚的來到一旁的草叢。
「簫逸,你手上是什麼東西啊?」
「沒什麼,一張廢紙而已。」
那不是一張廢紙。
那不是一張廢紙啊~
她很想告訴他。
草叢劃傷了她的手,刺破了她嬌嫩的手腕。
女孩像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在裡面行屍走肉的尋找著。
終於。
她看見了。
她看見了那團被丟棄在草叢裡的紙團。
她小心翼翼的撿起來~
如獲至寶。
雷霆在雲層中翻滾,狂風暴雨無情的傾灑在她嬌弱狼狽的身軀上。
搖搖欲墜之中,女孩終於是支撐不住了,暈倒在地。
而在她手上,緊緊握著一副打開的畫。
只不過經過雨水的浸濕,畫上的筆墨早已經模糊不清。
已經看不見。
看不見那道彩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