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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放手

2024-10-05 14:54:52 作者: 巒

  站在二零一二年一月二十日,到二零一二年一月二一日的臨界點上,溫言臻想,本來他們可以那樣的,如他編出來的那段故事一樣:他們青梅竹馬,他們兩小無猜,他們在最為美好的季節里,在眾人的祝福下結為夫妻。

  浴室的水蒸氣在周遭環繞著,他還在她的身體裡,他也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樣射在她的裡面。

  浴巾掉落在地板上,他和她身上不著半縷,他們緊緊連著的身體,就像是人體雕塑家雕刻出來的最為纏綿的畫像。

  關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是怎麼在一起的。

  

  在自己和她扯了那麼一個彌天大謊後,她應該更加的不會原諒他吧?果然,她開口,說話的語氣讓他心疼。

  「溫言臻,你是我倒霉的人生,把我推進最為黑暗的那個人,唯一你讓我念著的好,是你讓我擁有的小籇,再無其它,永無!」

  溫言臻點了點頭,從她的身體退出來,拿起一邊的浴巾,細細的把她的身體包好,把她的頭髮理好,親吻著她的額頭,拍著她的臉,就像逗著孩子一樣,低低的哄著。

  「你現在一定累了,我帶你去睡覺,明天我給你做好吃的,梵歌喜歡的鬆餅,俄式土豆小鬆餅。」

  第二天,溫言臻比平常早一個鐘頭起床,俄式土豆小鬆餅需要費一點時間,才能把它做得顏色好看味道又鮮艷。

  離開房間的時候,梵小豬還在睡覺,睡容安靜又恬淡,手放在胸前很變扭的揪著,溫言臻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放好,發現,她的手腕有著淡淡的淤青,這應該是他昨晚弄的。

  低頭,唇落在她的手腕上,真該死,他都對她做了些什麼?

  鬆餅剛剛做好,她就下樓了,把顏色漂亮的小鬆餅放在她面前,細細的觀察著她的氣色,還不錯,她用半個多鐘頭的時間,來吃他為她做的鬆餅,她接過他遞給她的餐巾細細的擦拭嘴角,把餐巾擱在餐桌上,讓在一邊收拾的阿姨到花園去和布魯玩。

  等到阿姨走遠了,她把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很安靜的瞅著他,眼眸清澈恬淡:「阿臻,我們都長大了,經過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後,我們都應該長大了。」

  溫言臻回望著她。

  她開始著她的開場白:「現在的我不會用,以前那種極端的辦法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你也應該明白,我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那份文件推到他的面前:「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唯一的要求是帶小籇走,之所以帶著小籇走,是我不想讓他按著你的模式成長,最後變成一個內心自私的人,我想帶他走,是因為我想他的童年快樂自由。」

  「當然,當小籇有一天擁有獨立的思想時,如果他想回到你身邊,我會讓他回到你身邊的。」

  溫言臻把那份離婚協議書捏成一團,做了一個漂亮的投籃姿勢,洛梵歌精心準備的離婚協議書,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入垃圾桶里。

  「洛梵歌,三年前我不會放你走,三年後我同樣不會!」溫言臻一字一句的:「你也知道的,我就可以做到,最終把你洛梵歌的名字刻在溫家的祖墳上。」

  「有意思嗎?阿臻!」

  「嗯,有意思!」

  在溫言臻說完那句有意思之後,洛梵歌的眼裡泛起了淚光:「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想重複,太累,可你好像要把我變回三年前的模樣,是不是?溫公子很享受那個事情,我們的像兩條瘋狗一樣相互撕咬?」

  溫言臻手一伸,拂去她即將滑落在淚水:「梵歌,你剛剛也說了,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所以,我做不了偉大的事情,比如放開你,所以,眼淚沒有用,和我講道理也沒用,這一輩子,我唯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在洛梵歌準備的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她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手一揚桌上的東西紛紛掉落在地上。

  溫言抱著胳膊在享受著那些聲音,等一切回歸平靜後,溫言臻聽到自己快活笑著的聲音,笑完以後他說:「梵歌,剛剛還說我們長大了呢!」

  溫言臻把餐桌上唯一的碟子拿在手掌,高高的舉起著,手一松讓它華麗麗的掉落:「梵歌,大人們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他很成功的讓洛梵歌的臉不那麼一本正經了。

  花園裡的阿姨急沖沖的趕來,她立刻把目光轉到梵歌身上,在她的印象里這裡的男主人,是世界第一好先生,女主人就任性一點,現在這個狀況,應該又是女主人的任性照成的,梵歌無力的垂下手,她的阿臻真難纏!

  梵歌艱難的轉身,腳剛剛一動就被旋風般的,扯到那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懷抱了,抱著她的人聲音充滿著關懷:「小心地上的碎玻璃。」

  心裡冷笑,這副畫面看在阿姨的眼裡,溫先生形象有該高大起來了吧?他抱著她上樓梯,他告訴她,他會用他的決心告訴她,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是的,溫言臻正在用他的行動告訴著梵歌,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中午,溫言臻用發新聞稿的方式,在溫氏官網上突然宣布,由於身體原因需要無限期休息,他的團隊將擁有一切工作上的發言權以及主導權,在一些重大的事件中,他將採用幕後遙控方式參與。

  晚上,溫言臻自動的把自己的枕頭,私人物品移到客房裡去,在柔和的燈光下,他說:「梵歌說得對,我們都是成人,成人就應該用成人的方式處理事情,我不逼你,我只等你。」

  末了,溫言臻笑嘻嘻的的:「我放阿姨和司機一個月的假,這期間我就負責當梵歌的廚師和司機。」

  那時,梵歌很想扒開溫言臻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用什麼結構製作的。

  幾天下來,一切好像沒有什麼改變,溫言臻還真的和他說的那樣,當起梵歌的廚師還有司機,他負責做飯,他會在下午的時間開車把梵歌接到素食館,他和素食館的服務生打成一片,他比顧子鍵還要受到女孩子們的歡迎。

  對了,顧子鍵!顧子鍵因為某些原因被解僱,最近青島的民政局正在找他麻煩,海關人員的也對他進行特殊的關照,據說,幾天之後將被遣送回美國,顧子鍵的哥哥匆匆的從美國趕回來,他來到素食館找溫言臻,也不知道溫公子和他說了些什麼,那位氣呼呼的離開。

  這幾天裡,言翹也氣呼呼的來找溫言臻,這位帶著她的律師秘書一大群人,在溫言臻的書房呆了半個多小時後,從她高跟鞋敲在地的聲音,梵歌就可以判斷自己的養母,外兼婆婆有多麼的不高興。

  高跟鞋蹬蹬的來到梵歌面前,停頓,仔仔細細的看著梵歌:「聽說你把一切想起來了。」

  梵歌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言翹撫著頭:「怎麼像木頭一樣,和以前一樣,我的小臻怎麼會對你神魂顛倒。」

  離開的時候,言翹淡淡的說,你和小臻要什麼鬧我都不管,小籇那孩子你想都不要想。

  「媽媽,你信嗎?最終我會帶著小籇離開的。」她也同樣淡淡的和她說。

  言翹深深的看了梵歌一眼,啞然失笑,好像她說的是一場天方夜譚。

  這幾天裡,梵歌聯繫不到大鷗,據說田甜的爸爸遇到了麻煩事,是那種很敏感的政治事件,相關部門帶走田甜的父親,這讓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大鷗焦頭爛額。

  二十五號,梵歌直接讓溫言臻,把她帶到青島最為著名的律師事務所,在事務所最會打離婚案的律師的辦公室里。

  「我要和他離婚。」梵歌指著溫言臻。

  梵歌用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和那位律師說種種要離婚的原因,律師的助理在一邊做著詳細的記錄,溫言臻也在一邊耐心的傾聽著。

  離開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天空已然暗沉下來,梵歌站在律師事務所的門口,看著溫言臻和那位律師道別,互換名片,那狀態更像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為了這種惺惺相惜,那位律師還特意把溫言臻送到門口。

  這算什麼?梵歌用最為正確的方式處理她和溫言臻的問題,結果,溫言臻輕飄飄的的幾句話後,事情開始往溫馨浪漫的方向發展。

  「律師先生,我太太和我鬧變扭呢。」溫公子一派寵溺的說,那表情把進來給客人送咖啡的秘書給迷得神魂顛倒。

  接下來,溫公子話鋒一轉:「以下的話,我是用一名洛梵歌監護人的身份來闡明的。」

  監護人:對無民事行為能力和限制民事行為能力的人,如未成年人或者是精神病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合法權利益負有監督和保護責任的人,監護人必須具有完全行為能力,並以法律規定產生。

  是的,是的,溫言臻理所當然的可以成為洛梵歌的監護人,因為他的手中握有她多份精神鑑定表。

  於是,剛剛自己的話都變成了一場胡鬧,一對夫妻變相的打情罵俏!

  梵歌手裡拿著手袋,緊緊的握著,金秀園告訴她,有什麼脾氣就發出來,不能忍在心底,久而久之那會成為一種習慣,一不小心會成為另外的一份精神鑑定單,傾訴和發泄是人類的朋友,要學習去應用它。

  很好,很好!

  一步一步走來的溫公子目測臉色不是很好,那麼,她就讓他的臉色變得更為的不好,梵歌手揚起手袋,沒頭沒腦的對著溫言臻砸去,頭上,肩膀。

  被拉在媽媽手裡的孩子從他們面前經過,咯咯的笑著:「媽媽,這位叔叔也是和爸爸一樣怕老婆。」

  在孩子稚嫩的聲線下,梵歌手無力的垂落下來。

  溫言臻倒是一掃之前臉上的陰霾,笑得無比快活的模樣。

  兩個人就停在大片的夜幕下,溫言臻把梵歌額頭上的劉海撥好,柔聲說著:「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梵歌的額頭長得很好看,小時候說你額頭丑是我騙你的。」

  他誇張的歪著剛剛被梵歌手袋打到的嘴角:「剛剛,你做得棒極了,那樣做就對了,把不開心的都事情發泄出來,而且,我無比榮幸當我老婆的發泄對象。」

  他拉起她的手:「肚子該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梵歌沒有掙脫溫言臻的手,她停在那裡,她問他:「阿臻,你明知道的,我們已經無法假裝,我們可以繼續下去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的。」他的聲音苦澀:「梵歌,你知道錯過的遺憾嗎?那麼,我來告訴你。」

  溫言臻手一扯,把梵歌扯到他的懷裡,他的聲音在她耳邊。

  「你愛我的時候,我不明白什麼是愛,所以,我回應不了你的愛,這讓我討厭極了,後來即使明白對你的愛,那愛情,也不再純粹了。」

  「如果,最初,你愛我我也愛你的話,那該多好,十六歲時,我會等你放學,我會偷偷的把對你有好感的男生,叫到沒有人的小巷裡,狠狠的修理,十七歲,我排隊為你買你喜歡的歌星的演唱會門票,十八歲,暑假,我帶著你坐著火車到你喜歡的地方去旅行,讓你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一邊聽歌一邊睡覺,十九歲,我終於知道你胸部的尺寸,大小,用我的手掌測量出來的,二十歲,大雨傾盆的夜晚,在沒有電源的森林小屋裡,那道劃破天空閃電讓你害怕得鑽進我的懷裡,於是,我得償所願,最後,你累極趴在我的懷裡,看到放在我皮夾上五顏六色的保險套書你才後知後覺,咬牙切齒,溫言臻,你,原來……」

  「我會親吻著你的嘴角,並且一邊用手研究著你並不是很大的胸部,洋洋自得的告訴你,是的,梵小豬,大灰狼終於有計劃的吃掉了小紅帽。」

  「梵歌,你看,我們都沒有過這樣的時刻,那個時刻對你的好從來就不是真心實意的,如果那個時刻對你有一點真心實意的好,那麼,現在,我也不會這麼遺憾,不會這麼不甘願,這麼的放不下!」

  梵歌閉上眼睛,眼淚已然爬滿了她的臉,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麼自私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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