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事件
2024-10-05 14:54:02
作者: 巒
赤柱,濃濃西洋風的療養院,走在安靜的小徑,依稀可以辨別出這裡曾經是一座教堂,類似這樣的建築一直受到香港政府的著重保護,因此坊間一直流傳著住進這裡的,都是一些特殊的人物!
跟在周苹後面,越是每走一步,梵歌的心就越是的慌亂,心慌亂腳步也跟著發虛,最後,不得不把自己的手壓在自己的心上。
指著很雅致的西廂房,周萍表情複雜:「她就在裡面!」
梵歌手落在門把上,周苹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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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歌,對不起,讓你到這裡來,如果可以,我但願你永遠也……」
接下去的話,周苹沒有說下來,嘆了一口氣,腳步聲遠去。
等到聽不到腳步聲,梵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事的,沒事的,梵歌,你只是來見你的親人。
打開門。
布置的很雅致的房間有大片落地玻璃床,窗外種滿綠色植物,放眼望去,綠意盎然,女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梵歌。
梵歌站在那裡,洛長安又瘦了,單單從露在輪椅外的肩膀就可以看出,洛長安有多瘦,洛長安走的時候有一頭及肩的直發,這會,被剪短,短得就像男孩子似的。
梵歌靠在牆上,喘氣,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不是說康復效果很好麼?既然是那樣,這個時候不是更應該活蹦亂跳,怎麼?倒是坐在輪椅上!這樣看著,更像是一具木乃伊!
或許,這是洛長安想出來的讓她大吃一驚的新招數。
「長安。」梵歌挪動著嘴唇:「我來了!」
輪椅搖動的聲音,面對著窗的人緩緩回頭!
一張臉瘦得只剩下一層皮,眼睛大的嚇人,偏偏,這樣的一張臉還化了一個濃妝,艷麗的大紅唇,一咧,下巴好像就會掉下來。
偏偏,這張臉還在笑,笑得一往無前,也驚悚!
洛長安摸著自己刷得如白牆的臉,滿不在乎:「梵歌,因為知道你要來見我,我化妝了,這些玩意是我從媽媽那裡偷來的。」
想起什麼似的,洛長安轉動輪椅,輪椅慢慢的向著梵歌碾過來,停在幾步之遙,愛嬌的:「姐姐,你不要怪媽媽,我用絕食逼她,她才不得不把你請到這裡來的。」
梵歌被洛長安的狀態駭住了,嘴張著,至始至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我的樣子吧梵歌嚇到了。」洛長安聲音悲傷起來,悲傷的聲音和那張被濃妝遮蓋得看不清表情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垂下頭:「梵歌,我很寂寞,之所以寂寞是因為我太想念一個人了,我怎麼叫他,怎麼逼他,怎麼求他,他都不來見我一面!」
「就一面他都不肯,梵歌,我什麼都不會做的,我就想告訴他一件悲傷的事情而已,可他連一句話,讓我跟他說的機會都不給,我又不會破壞他的家庭,我只是想告訴他一件事情而已!」
「這個人太讓我傷心了。」洛長安重新抬起頭,眼眶充斥著淚光,她眼睛一眨,淚水掉落下來,淚水的落下帶動著她眼線的黑跡,在她臉上白色粉牆暈開,就像是老式的房子遭遇到持久的雨季,斑駁成一片:「能讓女孩子想念傷心的當然是男人了!」
「梵歌,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誰?」她問她:「要不?你猜看看,不難猜的,這個男人你也認識他,我認識你也認識的男人也就幾個!」
從進入這個房裡,一隻都是洛長安在說話,話題都在圍繞著一個男人,一個他們都認識的男人。
梵歌把背貼在牆上,讓厚實的牆來支撐自己,相信,她的胃不舒服,很不舒服!她極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很淡,很淡。
「長安,我知道,阿臻曾經對你動心過,不過,那也緊緊存在於動心而已,男人們很容易對於一些新鮮事物感到稀奇,隨著那股稀奇的勁頭過去了,那種心動也就煙消雲散的了,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對於他的心我還是了解的。」
梵歌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淡淡的落在洛長安的臉上,想從這張臉找出一點情緒,遺憾的是,洛長安妝太濃,濃妝艷抹掩蓋掉了她的臉部表情。
片刻之後,洛長安點了點頭,唯一不加修飾的眼底里依然的一片清澈,還有狡慧,如任性的孩童一般。
「原來梵歌早就看出來了啊,姐,你猜溫言臻為什麼不來見我!」
「長安,你還不明白嗎?溫言臻絕情起來這裡。」梵歌低下頭,手緩緩的貼在洛長安的心上:「他一絕情起來,這裡是花崗岩。」
洛長安再次點著頭,說:「我知道了!」
馬上的,洛長安開始反問:「梵歌,你猜,我為什麼會住到這裡,我又為什麼會坐在輪椅上,據那些傳達到你耳邊的消息應該是我很好,我的手術成功這樣的。哦……對了!剛剛我不是說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溫言臻嗎?梵歌,你猜,我要告訴溫言臻的事情是什麼?我又為什麼讓媽媽把你帶到這裡來?」
你猜,你猜!又是他媽的你猜,她又不是答題達人!洛長安真他媽的變態!
梵歌很想伸出腳,往洛長安的輪椅上一踹,踹掉她的陰陽怪氣,踹掉她的自以為是!
梵歌,不要生氣,梵歌,不要生氣!醫生說了,你是一名特殊的孕婦,你的情緒會影響到你的胎兒,她可不想她的孩子變成洛長安這樣的。
「有趣嗎?洛長安!」梵歌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就因為你們的那點動心,我就得在你面前要死要活的你才痛快?就因為溫言臻不理會你,你就想理所當然的,可以把氣都撒在我的身上,因為,我的出生讓你的媽媽和你遭遇不幸?」
「真幼稚!」
近在眼前的臉依然維持著萬年不變的表情,梵歌對著洛長安笑:「那麼,長安,我呢?我要去埋怨誰?你三歲的時候,你還有你的媽媽在身邊,起碼,她會給你打理頭髮,把你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的,有時候是麻花辮,有時候是馬尾辮,還會給你買漂亮的髮夾!」
「而我,我三歲的時候就頂著一個大光頭,因為寺廟裡的師傅都是男的,他們不會為我梳頭,他們把我剃成光頭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我太瘦了,他們還騙我剃著光頭的樣子更好看,其實不是的,因為我剃光頭看起來更會博到大家的憐憫,那麼香客們就會往我的手上塞錢,這孩子怎麼瘦得像脖子要斷掉似的!」
「來寺廟裡的孩子們嘲笑我,說我是不男不女!長安,你看,我明明有爸爸有媽媽的,可我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可你,不是因為這個被帶到溫家認識溫言臻了嗎?」洛長安把頭仰得高高的,死鴨子嘴硬,用梵歌一直討厭著的那種細聲細氣的語氣:「從某種方面看,你是因禍得福的。」
「因禍得福?」梵歌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得眼裡聚滿淚光:「看來,你的爸爸媽媽沒有把一切事情告訴你啊,小公主!」
梵歌低下頭,輕輕的揉著洛長安的頭髮,溫柔的對著這個任性,乖張的妹妹說著:「長安啊,有些事情,我覺得你知道了會比較好,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溫家看中嗎?因為我的RH陰性血型,醫生說我的血型大多遺傳於母系,也就是說更多來源於我的媽媽,我也因為RH陰性血才會被溫家相中,長安,你可知道,溫家的親戚們在背後怎麼叫我的嗎?」
「血牛!」梵歌學著那些溫家世交們的那些死小孩們的口氣:「怎麼?小公主,你還羨慕我嗎?」
「羨慕,起碼,你有健康的身體,而我……」洛長安吸了吸鼻子,眼神在一點點,一寸寸崩潰著:「而我是一個需要倒計時的生命。」
「所以,你的一切任性行為都應該被原諒的嗎?」手從洛長安的頭頂上落下,緊緊的握著:「包括糾纏那個,你應該叫姐夫的男人,包括來向我炫耀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情愫。」
直直的望著洛長安:「洛長安,你沒有那個資格,索性,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很小很小的時候,爸爸每年都會來到香港,來的時候都會帶走溫家開給他的支票,因為他有一個需要不斷做手術的小女兒,唯一能幫助到他的,就只有收養他大女兒的那個家庭,那是一個富足的家庭,那點小錢在他們眼裡算不了什麼,更何況,他也不是白拿的。」
「這好聽一點的就叫幫助,不好聽的就叫著買賣?」
終於,濃濃滿上的戾氣取代了,洛長安眼裡原先的清澈。
梵歌問洛長安:「長安啊,剛剛姐姐說的話你聽懂了沒有,如果沒有聽懂的話,那麼就由我來為你解釋,你洛長安的能活到今天,我那一直被你們認為罪人的媽媽遺傳給我的血型可是占了很大的功勞,所以,不要再鬧了,到此為止吧!」
再次的,梵歌摸了摸洛長安的頭髮:「也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也不要為我剛剛的話耿耿於懷,就當是成長給你的一記重拳,打痛了你也打醒了你,等過了一段時日,自然而然的你就會想開的,那些其實沒什麼的!」
「我,也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
洛長安咬著嘴唇拼命的搖著頭,瞬間的功夫眼淚肆意從臉龐上流淌著,肆意的淚水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隻大花貓。
梵歌心裡嘆氣,看來剛剛的話,讓自尊心無比旺盛的洛長安倍受打擊,梵歌看著自己的小腹:「長安,把阿臻忘了吧,你只要記住,溫言臻是你姐夫,也是我孩子的爸爸!」
抬頭看著窗外那些綠意盎然的植物,指著那些植物,梵歌喃喃自語著:「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和它們一樣,生機勃勃的,我相信,只要你想,再過幾年,你也許會再一次的沿著馬六甲海峽來到香港。」
「只是,如果,那時你經過了香港,你也不要來找我,你和阿臻的那一段,讓我現在心裡還在難受著,我想我需要用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可以把它給忘記,因為,我是那麼的愛他。」
「或許,有一天,我們變老了我們看開了,到那時,你再來看我也是可以的。」
洛長安在順著梵歌的手的注視著窗外的植物,一會,目光拉了回來,落在梵歌高高聳起的小腹上,幽幽的說。
「可是,怎麼辦?姐姐,沒有那一天了,你好像還不知道吧,我沒有接受手術。」對著梵歌,洛長安目光慢悠悠的盯著梵歌的小腹,慢悠悠的說著:「在美國,我逃走了,因為一件事情的發生我逃走了。」
即使是頂著一張哭花的大花臉,洛長安還是用著那般理直氣壯的目光,她就那樣死死的盯著,死死的盯著梵歌的小腹。
梵歌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擋,她感覺到她的孩子在不安,仿佛,洛長安的目光是碎著毒的箭,梵歌移動腳步,轉頭,手落在門把上。
她想他該走了,現在,阿臻一定到處急著找她,她來這裡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想,她不該來到這裡的,她想,來到這裡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私心,想讓長安看看,她過得還不錯,她還有了孩子!
梵歌還想,或許,自己在見到長安的時候也許可以呈點口舌之快,事實上,剛剛頭也那樣做了。
女人啊,都會有那麼一點點小心眼的。
對洛長安丟下了一句「我要走了」梵歌扭動門把,她真的得走了,離開這裡,帶著她的孩子。
偏偏,有人不買帳,硬生生的攔下她,用短短的幾個字。
「姐姐,其實,我也和你一樣曾經是一名孕婦!」
姐-姐,其-實,我-也-和-你-一-樣-曾-經-是-一-名-孕-婦!梵歌扳動著小指頭,一個字一個字的數,十七字!
數完,淚流滿面,也不知道怎麼的怎麼止也止不住!
「姐姐,剛剛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找溫言臻其實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他嗎?這就是我要告訴他的事情,姐姐,我比你還要早懷孕。」
「就是那個除夕夜,我和他在一起了,姐,是那種在一起後,會懷孕的在一起,那麼,現在,姐姐還認為溫言臻對我僅僅是心動嗎?」
除夕夜?除夕夜!是的,那個除夕夜,梵歌曾經夢到那個除夕夜,終究還是變成那樣了,梵歌也意外也不意外。
眼淚肆虐,梵歌深深的吸氣,心裡默念,不停的默念著:梵歌不要太悲傷,就只悲傷一點點就好,梵歌,不要太生氣,就只生氣一點點就好!
梵歌,打開那道門,走出去,帶著你的孩子。
可是,洛長安聲音夢魘般的纏繞著她。
「其實,我本來不打算把這些告訴你的,在美國我發現自己懷孕後,我偷偷的跑出來,我本來就想,找一個地方偷偷的生活,和我的孩子,我不是還很年輕嗎,我躲起來,誰也不告訴,事實上我也那樣做了,可是,幾個月後,他們還是找到我,然後,他們告訴我孩子沒有了,我知道,一定是媽媽,一定是媽媽聽從了那些見鬼的醫生的話,她和那些醫生合力消滅我的孩子。」
洛長安嗚嗚的哭泣著。
「我沒有保住我和他的孩子,我痛苦極了,我來到香港找他,我想和他說對不起,可是,他不見我,他就是不見我,即使是我為了見,他腿受傷了,他也沒有來見我。」
「梵歌,我太生氣了!」
梵歌很想扭開門把,逃開洛長安的聲音,每當她以為自己扭開門把了,卻發現,她還是沒有把門把扭開。
力氣都到哪裡去了呢?力氣們都到哪裡去了?
洛長安的聲音還在繼續著。
「梵歌,你也讓我生氣,明明你就感覺到,我和溫言臻不對勁,可你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還和他結婚,甚至於你還和他有了孩子!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你的孩子還活得好好的,我的孩子憑什麼就沒有了。」
對了,對了,孩子,她的孩子,梵歌按照醫生告訴她的步驟,調整呼吸:因為,你和別的孕婦都不一樣,所以,梵歌,不要悲傷,就只悲傷一點點就好,梵歌,不要生氣,就只生氣一點點就好。
好不容易,梵歌調整好呼吸,洛長安還在她大的背後喋喋不休著,於是,梵歌再調整呼吸。
她冷著聲音。
「閉嘴,洛長安,如果,你不閉嘴的話,那麼,我會讓溫言臻,讓你的媽媽受盡苦頭,你也知道的,只要我的一句話,溫言臻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到那時,你就會明白你現在和我呈口舌之快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梵歌學著洛長安的細聲細氣:「到那時看到,自己深愛的人折磨你的媽媽,長安啊,你到時會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的。」
終於,洛長安上了嘴巴。
梵歌也扭開門把。
洛長安說:「可是,梵歌你否認不了的是,我曾經懷有溫言臻孩子的事實!」
真他媽的累,洛長安這個小怪物,真讓人他媽的累啊!梵歌再次的深深的吸氣,最難熬的時光都熬過來了,這個算什麼。
回過頭,梵歌深深的看來洛長安一眼。
直接射過來的那道目光,使得洛長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那道目光漸漸的淡了,化了,最後,就只剩下憐憫,洛長安討厭這樣的,洛長安討厭洛梵歌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下意識的洛長安挺直腰。
迎面而來的是淡淡的嘲笑:「長安,你知道嗎?我最為討厭的是異形系列電影,那些長得像動物內臟,永遠在留著口水讓人噁心的生物,我每次一看到它們就會好幾天吃不下飯,此時此刻,洛長安你就像那些讓人倒胃口的醜八怪。」
「你真蠢,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默默的放下一切,不去打擾溫言臻,這樣一來,你也許會在溫言臻的心裡留下一些的美好回憶,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懂不懂?你的所作所為把一切都毀了,你還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肯見你嗎?因為,你在他的心裡已經變成了噁心巴拉的怪物!」
怪物?怪物!
是的,洛長安知道,她是怪物!但誰在乎!反正她的時日不多,她也厭倦當乖乖女,她喜歡罵誰就罵誰,她想瞧誰不順眼,就瞧誰不順眼。
還有,她想詛咒誰就詛咒誰,就是媽媽說的那樣,梵歌只是婊子生的孩子,彼時,她還會假惺惺一番,媽媽,別這樣,她是我姐姐!
是的,現在,她不想假惺惺了,她想詛咒誰就詛咒誰!
洛長安聽到自己在笑自己在說,笑和說都無比的猙獰。
「梵歌,我詛咒你,你的愛是蠱,你有多愛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承受的災難就會越為的深重。」
「梵歌,不要不相信,不要不相信……」
洛長安呆呆的,直到洛梵歌的身影消失,頭擱在膝蓋上,嚎啕大哭起來。
梵歌一直走著,一直走著,用醫生教她的那種節奏,那種步伐,那種姿勢。
可是,梵歌真的很想很想蹲下來,很想很想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好好的休息,可是,不能,她的感覺很不好,肚子裡的小傢伙好像在垂頭喪氣的,心臟比平時跳動的頻率還要快出很多,更為糟糕的是,她把手袋忘記在醫院了,她打不了電話。
不要去想,梵歌,不要去想!目前,你最應該想的是,如何找個地方打電話或者找一輛車,直接去到醫院,萬一,因為太傷心了孩子沒有了怎麼辦?
「梵歌,不要想,不要去想……」梵歌喃喃的說著,說著,一直走,一直走……
等到那句嘶聲揭底的「不要去想!」響起來時,梵歌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她真的走不了,她的腳真的走不動了,最後,一扭,也就不知道怎麼的就倒在地上!
用很多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背部靠在走廊的牆上,仿佛是因為母親坐的姿勢不好,寶寶鬧騰了起來,梵歌想從地上坐起來,可任憑她怎麼使力都起不來,梵歌害怕極了,害怕得大聲哭泣起來,在一片淚眼朦朧中有一個男人的身影快速的向她跑來。
梵歌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見到洛家初,怎麼?這個男人也想來控訴她的不是嗎?梵歌張口:「爸爸,你也是來替長安罵我嗎?」
男人老淚縱橫,他把梵歌抱著懷裡不住的叫著梵歌的名字,梵歌哭得更凶,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洛家初放開梵歌,當著梵歌的面自己摔自己巴掌,新婚之夜前的一夜風流讓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每時每刻都充滿著卑微。
如此刻,他在懺悔:「梵歌對不起,是爸爸不好,一切都是爸爸的錯。」
然後,洛家初說:「梵歌,長安並沒有懷孕。」
梵歌發呆!又聽洛家初說,梵歌,你不要去怪長安,長安只是因為生病才會那樣的,因為她的夢做得太深太沉了。
長安只是生病了!又是這一句,洛家初的話讓梵歌覺得疲憊,眼皮越發沉重起來,在陷入昏厥的時候,她打斷了男人的喋喋不休:「爸爸,打電話給我姑媽!」
不久以後,梵歌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荒唐可笑,洛長安的懷孕說,全部都來源於她的胃部毛病,腫脹,嘔吐,停經!這樣的情況在醫學上叫著假孕現象。
傻乎乎的洛長安竟然當真了,之後,當醫生宣布,她那是假懷孕時候,她一口咬定是醫生聯合自己的媽媽把她的孩子拿掉。
妄想症病患,在洛長安的身上又多了一個稱號!
最後,洛長安偷偷的跑到香港,然後,就像她口中說的那樣,溫言臻連給她一次見面的機會都沒有,於是,在知道了梵歌懷孕後,洛長安大小姐就把這些力氣發在梵歌的身上。
因為,憑什麼洛梵歌的孩子好好的她的孩子切不得善終。
多麼可笑荒唐,但又可悲可怕的行為啊!
梵歌是在醫院聽到這一段的,聽得她笑得眼眶都掉出了眼淚。
梵歌在醫院醒來,姑媽和言翹都坐在一邊,梵歌第一時間手去摸自己的肚子,發現一切好好的這才鬆了口氣,姑媽眼眶含著淚光,手貼在她的手上,誇獎著她:我們的梵歌做得棒極了,連醫生也這麼說!
棒極了!呵呵!回憶捲土重來!
許久,梵歌問言翹:「媽媽,那晚阿臻和洛長安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吧?然後,你假裝和我說話,讓阿臻有爭取離開洛長安房間,到天台上去看煙花的時間?」
言翹沒有回答,眼裡的愧疚讓一切已然有了答案。
梵歌閉上眼睛,緩緩的說。
「姑媽,等我的孩子出生後,我要和溫言臻離婚,然後,我會帶著孩子離開!」
話音剛落,病房房間外,一聲清脆的玻璃墜地聲音驟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