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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過往

2024-10-05 14:53:18 作者: 巒

  梵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抽走顧子鍵枕頭下的皮夾,打開皮夾梵歌的心是砰砰亂跳的,宛如,她手中拿著的是潘多拉盒子。

  

  緩緩的打開。

  切,男人!顧子鍵皮夾的相片框放著的是大胸的性感女人,沒有想到顧子鍵喜歡的是碧昂斯這類的性感女神,梵歌比了比手中的皮夾,很想用那皮夾打幾下顧子鍵的腦袋,想合上皮夾時,梵歌發現在碧昂斯相片下面還有另外小小的一角。

  小小的一角抽出來的是另外一張照片。

  梵歌坐在地板上頭靠在顧子鍵的的床沿上,原來,顧子鍵沒有在撒謊,梵歌再次把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照片的背景是一大片的黑夜,有著一頭酒紅色的女人半側著臉,呆望著遠方,照片上的女人面目隱在大片的夜色中,只露出模糊的輪廓。

  梵歌摸著自己的臉,從眉到目,鼻樑,到嘴唇,越往下就越發感覺自己的輪廓和照片上女子的輪廓重疊,如果,她的頭髮也剪短,也染上酒紅色的話……

  不,不,她才不會把頭髮染成酒紅色。

  照片上女子頭髮那種顏色更適合漫畫人物,要是她頂著那樣的頭髮的話,大街上的人們該得把目光盯在她身上,梵歌討厭別人盯著她看。

  不過,倒可以考慮惡作劇一次,染上那樣的頭髮顏色嚇嚇溫公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溫言臻此時來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溫言臻在電話那頭問。

  「顧子鍵發燒了,現在我在他的房間裡。」梵歌實話實說。

  「房間?」溫言臻的聲音馬上一百八十度提高:「聽著,洛梵歌,現在,你站起來,馬上!」

  溫言臻帶著不容抗拒,梵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順著他的話。

  「站起來,向著房間門走去。」溫言臻的口氣就像在命令著小兵的長官:「扭開門把,走出去。」

  「有沒有按照我的話做。」

  「有。」梵歌回答得脆生生的,就差那句長官了。

  「嗯!做得對極了。」

  等到梵歌意識過來時,發現自己當真站在顧子鍵的房間門外。

  「溫言臻!」梵歌跺腳,無比惱怒!

  那邊,傳來溫言臻淺淺的笑,聽著一派寵溺:「梵歌,我討厭你照顧別的生病的男人。」

  這樣啊,梵歌乾巴巴的:「我沒有照顧他啊。」

  掛上電話,站在門口,梵歌發現自己把顧子鍵的皮夾給帶了出來,梵歌心裡腹誹自己,在溫言臻的各種各樣的麻痹下,她越來越懶得用腦子了。

  她的丈夫呵,好像很樂意把她變成一頭豬,她喜歡什麼他都知道,她想些什麼他都知道,她想做些什麼他都會幫她做,她在煩惱些什麼他都有辦法幫她解決。

  梵歌拍著自己的腦袋,再這樣下去她的腦子會生鏽的。

  重新打開顧子鍵的房間門,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把皮夾放回原來的地方,剛剛把皮夾放好,下一秒就被抱住。

  還沒等梵歌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一個翻轉,她就被顧壓到身下,迅速的,唇被貼上。

  顧子鍵強吻了她。

  放開,保持剛剛的姿勢,四目相對!

  「顧-子-鍵!」梵歌咬著牙。

  「對不起!」顧子鍵一臉潮紅,病菌使得他的聲音聽著極為的脆弱。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他只是生病生得犯糊塗了,把她錯當成為另外的人,理解,理解,誰讓她和另外的那個人長得相像呢?

  「顧子鍵,第一次在機場的時候,你是真的把我當成另外一個女人的吧?而且,那個女人的名字叫green,那隻迷你松貂其實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會有那樣的名字,對吧?」

  顧子鍵皺眉,直直的盯著梵歌,幾秒鐘後,他從梵歌的身上離開,一個順勢,在梵歌身邊躺了下來,嗓子沙啞:「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剛剛偷看你的皮夾。」梵歌眼睛望著天花板,聲音幽幽的:「顧子鍵,有時候,女人們的直覺們很準的。」

  片刻的沉默過後,顧子鍵問:「想不想繼續聽我昨晚給你講的故事?」

  下意識的,梵歌想拒絕,她總覺的顧子鍵講得故事過於悲傷,梵歌不大喜歡那些悲傷的故事。

  顧子鍵沒有給梵歌拒絕的機會。

  「我有一個家徒四壁的童年,爸爸媽媽車禍得到的賠償金,真真正正的拿到我和哥哥的手裡已經沒有剩下幾個錢,那階段,我和哥哥深深的體會了什麼是人情冷暖,隨著成長我們一年比一年難熬,在我們以為快要過不下去的時候,我的舅舅帶來一個男人,那是一個香港男人,香港男人看了我許久,問我想不想成功,想不想以後過上好日子。」

  「男人清清楚楚的向我們表明,在獲得舒適的生活背後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那時,我十六歲,已經充分的認識到貧窮的巨大破壞力,我答應男人的要求。」

  「於是就有了在昨晚我所說的那段報恩之旅。」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披著光鮮亮麗的外表,越是的光鮮亮麗他們的靈魂就會越是的寂寞,她們沒有辦法像普通女孩那樣交到知心朋友,她們和她們所謂的朋友更習慣於爭芳鬥豔,她們偶爾的一次失態會變成人們茶餘飯後的幸災樂禍,這些女人們背後又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有錢。」

  「於是,針對著這樣的女人就衍生出一種職業,執行這種職業的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男人,這些男人們需要帥氣有型,能言善道,床上功夫好,在女人們需要傾聽是是一個體貼的傾聽者,在女人們希望排解寂寞的時候他是一個魔術師,在女人們想獲得身體安慰的時候他們是尤物。」

  「梵歌,我就是那樣的男人。」

  梵歌一怔。

  「怎麼樣?把梵歌給嚇到了吧?」顧子鍵的聲音帶著那麼一點的悽然。

  悄悄的,梵歌的手蓋在顧子鍵的手背上,顧子鍵的手有些的冰冷,明明是生病的人,手怎麼會這樣,梵歌的手加大了點力度,迅速的被顧子鍵反握住。

  一會,顧子鍵恢復平日裡頭的油嘴滑舌:「不要誤會,現在我可不是!」

  「然後呢?」

  「然後就像昨晚我所說的那樣,在聖誕夜出現的女人成為了我第四位客戶,而且,我們的頭告訴我這是一位大客戶,幹完了這一票我就自由了。」

  「自由。」顧子鍵深深的嘆著氣:「那個時候我對這個名詞充滿著深深的渴望,為了這個渴望,我來到香港。」

  「在香港,據說每十段豪門婚姻背後就有九個不幸的寂寞女人,我的第四位客戶就是其中之一,當頭兒把我的第四位客戶給我時,我第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女人,那份資料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整理出來的,頭兒很興奮,因為這個女人嫁給了富可敵國的家族。」

  「在經過萬無一失的準備後,我終於站在那個女人的面前,那個女人有點傻,把我的出現當成是第二段偶遇,她告訴我她叫green,我告訴她我叫阿健。」顧子鍵聲音淡淡的:「在香港阿健可是一個普及度最高的名字之一。」

  「於是,green會常常來找阿健,阿健是一個健談的酒吧調音師,正如在紐約遇到的熱情有點多管閒事的男人一樣,開始扮演者傾聽者的角色。」

  「那是一個喜歡說話的女人,green不是屬於那種天生喜歡說話的女人,相反,她應該是屬於那種不多話的女人,在這世界上,有些的人需要傾訴,生活賦予她們的種種無奈才讓她們變得喜歡傾訴,如果不去傾訴她們也許會瘋掉,一般,她們傾訴的方式很奇怪,有人和空氣說話,有人跑到山上去對著山谷說話,有人跑到海邊去說給海聽,各種各樣,千奇百怪。」

  「green喜歡和阿健說話,在豪華的包廂里,把所有的燈都關上,喝一點酒,就開始說了,阿健以為她會大吐苦水,相反的,她用可愛溫柔的語氣說著一個男人,說他的種種的好,最初,阿健以為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直到後來才知道不是。」

  「green說起她的丈夫很少,而且是少得可憐,漸漸的,阿健嫉妒起那個被她說得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開始模仿他,拼命的模仿那個男人,有一天,green和阿健都喝醉了,阿健按照計劃親吻了green,那一親卻把她親出滿面的淚水。」

  空氣是窒息的,連同呼吸仿佛也變得困難起來,梵歌轉過頭,去看顧子鍵,恰好,顧子鍵也在看她。

  顧子鍵手來到她的眼前,一拂,梵歌的看到顧子鍵手尖上晶瑩的水珠。

  顧子鍵啞著聲音:「梵歌,我親的人又不是你,你幹嘛也學green一樣。」

  有嗎?有嗎?她有哭嗎?梵歌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還真是的,她怎麼哭了?真奇怪!

  「你幹嘛哭呢?」顧子鍵在嘆息,聲音悠長:「你又不是她,green是一個不快樂的女人,梵歌不是,梵歌單純,可愛,丈夫愛她,員工們喜歡她。」

  是啊,她幹嘛哭呢?她又不是那個叫green的女人,梵歌迴轉過頭,目光直直的盯著天花板,思想放空。

  一會。

  「顧子鍵,你說那個女人會不會是我姐姐妹妹之類的?」梵歌幽幽的問。

  顧子鍵拳頭過來,往梵歌的額頭一敲,電視劇看多了。

  顧子鍵剛剛敲完梵歌的頭,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聽到那鈴聲再聯想到在自己現在正和另外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剛剛還親嘴了,現在這個狀況簡直是背著丈夫偷情的女人,梵歌頭皮發麻,慌忙掙紮起來,調整呼氣。

  一,二,三,接起電話。

  「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那邊,等得不耐煩的溫公子一陣劈頭蓋臉的。

  「呃……我剛剛沒有聽到。」梵歌心虛,聲音軟軟膩膩的:「阿臻,我真的是剛剛才聽到的。」

  「哦……真的?」溫言臻拉長著聲音,迅速話鋒一轉:「洛梵歌,說看看,現在在哪裡?」

  「我……我……我現在已經離開顧子鍵的房間了,我發誓。」

  顧子鍵看著那一溜煙跑出他房間的人,苦笑。

  梵歌站在洗手間鏡子面前,久久的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隨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自語。

  「梵歌,你沒有必要為那個叫green的女人悲傷,你是你,她是她!」

  是的,如顧子鍵所說的,green是一個不快樂的女人,梵歌不是,梵歌單純,可愛,丈夫愛她,員工們喜歡她。

  出洗手間的門,梵歌才想起顧子鍵又把他的故事講到一半。

  走在長長的走廊里,顧子鍵憂傷的尾音在走廊里迴響著,悠長得仿佛一下子就要鑽到梵歌的心底里去,要攥住她的思想。

  梵歌越走越快,最後,開始用跑的。

  不該去聽顧子鍵的故事的,不應該的,不應該的!

  慌慌張張的,梵歌拿起手機,按下那串滾瓜爛熟的號碼。

  接通:「阿臻,你快點回來」

  電話彼端淺淺的笑聲,仿佛經歷萬水千山,來到她的面前,驅散所有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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