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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變扭

2024-10-05 14:52:29 作者: 巒

  在溫言臻說完那些話後,梵歌轉過頭去看洛長安,她的臉頰一片紅暈,她去觸碰杯子的手在微微顫抖,聲音也微微顫抖。

  「溫言臻,你說的是真的嗎?溫言臻你說那些不會是耍我的吧?」

  一邊的姑媽好像被溫言臻說出的,那些類似科幻電影般的天方夜譚給悶住,反應過來後急急忙忙的:「阿臻,那還等什麼?」

  溫言臻攬著姑媽的肩膀,好脾氣的解釋:「姑媽,這世界上有太多心臟衰竭的病人,你還真以為人工心臟是那些批量生產的產品啊,由於條件限制人家一年也就只能做兩例手術,手術名單早就排得滿滿,而且不是單靠錢就可以得到那個名額的,在美國那個國家連一個小孩子都滿口人權,就像是在超市排隊一樣,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插隊的人的。」

  說完後,溫言臻瞅著梵歌,有多調皮就有多調皮的瞅著。

  餐廳就只剩下梵歌和溫言臻兩個人,依然坐在他們用餐的位置上,梵歌連動都懶得動,掀起眼皮:

  「溫言臻,你有辦法對吧?」

  「我是有辦法,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年洛長安就可以住進研究所,並且在秋季手術。」

  「所以呢,你想得到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想讓我們回到原來的樣子。」

  梵歌站起來,拿起面前的杯子,一大杯的水朝著溫言臻的臉潑去,水沿著溫言臻的臉上淌落,他沒有去擦拭,只是安靜的看著她。

  那樣的眼神讓梵歌想去那年冬季,眼神安靜的少年,在還沒有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分別見證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各自的情人幽會。

  梵歌閉上眼睛,不能再去看他了,再去看他的話,她的聖母情節會再次發酵,膨脹,然後,會去把他的髮型弄好,小狗兒般的窩在他的懷裡,阿臻,我答應你,會把以前的事情忘記的。

  「溫言臻,你剛剛十幾分鐘的惡劣表演,徹徹底底的毀掉了我們。」梵歌冷冷的說。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在我低聲下氣的和你說那些話時,你給我的回答是怎麼?出國留學,你用那樣的行為回答我。」

  溫言臻從他的位置站了起來,來到梵歌面前,把一張表格重重的擱在梵歌面前,聲音狠厲。

  「洛梵歌,我厭惡你讓我變得低聲下氣的,以後,我再也不會做那種奇奇怪怪的事情。」手惡狠狠的敲在那疊表格上:「這些都是我們的時間表,上面註明什麼時候訂婚,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要孩子,你牢牢的仔細的看好。」

  「像留學這樣的念頭也給我斷了,我不需要多有學問的妻子。」

  梵歌在走回房間的途中,恍恍惚惚的感覺這段時間裡,只是一場她做的一場極為荒唐的夢,不然,她和溫言臻怎麼會走到這樣的境地?現在的這個樣子換做以前,梵歌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到底,是誰錯了呢?到底是錯在那裡呢?

  然後,在自己的房間裡,梵歌見到洛長安,靠在她房間門的門檻上,手指中夾著細小的煙,明明被辛辣的菸草嗆得滿臉通紅,卻偏偏還要裝成言翹風情萬種的模樣。

  在一片渾渾噩噩中醒來,梵歌拿走洛長安手指中的煙,丟下,腳掐滅那節猩紅。

  「姐姐是不是又想教訓我了?」洛長安聳肩:「我偷聽你和溫言臻的談話,聽完後真他媽的傷自尊,就為了你要去留學那種事情,溫言臻竟然把這樣的事情都做出來,太可笑了,難不成叫著虐戀情深?」

  「是可笑。」梵歌點了點頭。

  洛長安拍了拍自己的胸:「梵歌,他要是再這樣威脅你,就給他狠狠的一個巴掌吧,說洛長安一點也不稀罕,在自己的身體裡安裝那個什麼破盒子,讓他去死吧。」

  「還有。」洛長安把頭擱在梵歌的肩上,聲音甜膩:「我可不喜歡讓梵歌為我做這樣的事情。」

  「可我喜歡。」梵歌笑了笑:「長安,你不知道嗎?女人們是奇怪的生物,男人用那些奇怪的方式表達他們的愛時,通常女人們嘴裡都會說不喜歡,唾棄什麼的,其實,她們心裡高興得要命。」

  「再有,長安,如果我這樣做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得到我們的周萍女士一句謝謝,你的媽媽不是因為我的媽媽,討厭我從小送給你的那些禮物嗎?現在,這件我送給她女兒的禮物恐怕她是求之不得的,這次,看她還清不清高。」

  梵歌把臉靠近洛長安,學習著她的口氣:「長安,到時,你說你媽媽會不會和我說聲謝謝呢。」

  緩緩的,洛長安的臉從梵歌的肩膀上離開,臉上又開始堆砌起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像,剛剛說那些話的人不是叫梵歌。

  「梵歌,原來,你還對那些事情耿耿於懷啊。」

  梵歌直直的盯著洛長安,問。

  「洛長安,二十年的時間你就不心動嗎?說不定在未來的日子裡,還真的讓溫言臻說對了,我們也許還能欣賞到一場外星人的演唱會。」

  「你真的不心動嗎?」

  洛長安垂下眼眸,倒退著,嘴裡喃喃的說著,我不稀罕,不稀罕。

  三天後,溫言臻帶來幾位美國客人,他們帶來了先進的儀器,給洛長安進行全方位身體檢查,最初,洛長安排斥的厲害,她對那些人破口大罵,最後,在溫言臻一聲「洛長安」中乖乖的配合。

  那個時間,梵歌又想起了關於洛長安說彩虹,是不是洛長安又再一處折服一彩後的魔力之下。

  美國人帶走洛長安的血液,部分頭髮少量的骨髓。

  隔天,美國那邊就給梵歌打來電話,告訴她今年秋季就會給洛長安安排手術,電話打完十分鐘後,梵歌給學校打去電話,取消留學申請。

  從這一天起,梵歌如溫言臻所說的那樣和他變回從前的樣子,挽著他的手去參加聚會,乖巧的依偎在他身邊,殷勤的噓寒問暖,在別的女孩向溫言臻偷偷索要私人手機號碼時,把自己的手機號給她們。

  和以前略微有不一樣的是,溫言臻在攬著她肩膀時,會把他的手往下移,來到梵歌的腰,揉著,若有若無的去觸碰她的某些部位,梵歌最初的反應是呆呆的,一會,反應過來會緊緊的挨過去,配合他,她一配合他溫言臻又不滿意了,會冷冷的放開她。

  和以前略有不一樣的是,溫言臻在參加派對時,喜歡喝酒了,大杯大杯的喝著,來者不拒,梵歌木然的看著,直到溫言臻說,梵歌,你是木頭嗎?於是,梵歌好像從某場夢境中醒來,按著他的酒杯,嬌嗔,阿臻,不要喝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於是,有一天,溫言臻指著梵歌,洛梵歌,你他媽的真假。

  這段時間裡,家裡的傭人在梵歌的耳邊嘮叨,洛小姐變得不愛說話。

  洛長安的到來,讓這座一直都很沉悶的大建築增添些許生機,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因為很用力的在過日子,飯吃得多話說得多,沒有人陪她說話她就找到那些傭人們,跟在他們後面問一些千奇百怪的問題,突然安靜下的洛長安讓他們開始覺得不習慣。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梵歌找到洛長安,對她說,洛長安,不要覺得傷自尊,沒有什麼比命來得更重要,相信一百個人中,一百人都會選擇這樣做的,這只是我一件順水推舟的事情,我和阿臻遲早會結婚的。

  是啊,應該會那樣的吧?十六歲的時候梵歌就明白那些的,只不過那時候,她沒有愛上他。

  這段時間,姑媽也來嘮叨,說阿臻怎麼都不在家裡過夜,溫言臻多晚都會回澳門,這一階段溫言臻瘦得厲害,有一天,姑媽拉著夜間要趕回澳門的溫言臻,阿臻,今晚在家裡住吧,溫言臻依然沒有在家裡住下,原因是他一早就要幹活。

  正月過完來到二月,進入二月的天氣暖和了些。

  值得一說的是,二月初一泰國那邊來了電話,電話那頭女聲的聲音在經過了片刻的沉默後和梵歌說謝謝,依然保持著通話的尷尬氣氛,到了最後,周萍女士特意交代一聲,梵歌,注意身體。

  哈!如果這話放在以前,梵歌恐怕會高興一陣子的,可是,現在,全部變樣了,這樣建築的利益上的關懷,在她看來它只是一種商品。

  掛斷電話,梵歌手貼在自己心上的位置,感覺它變得越來越麻木。

  二月十五,溫家在這天會有在祭天傳統,一般,祭天活動是在第一縷曙光就開始的。

  這天凌晨,姑媽敲響梵歌的房間門,打開房間的電視,指著電視頻淚眼婆娑,梵歌,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凌晨周遭安靜得死一般的靜寂,二十歲小時新聞台主播用職業化的聲音一遍遍的播報,溫氏澳門的造船廠宿舍樓連夜發生火災,火勢是近幾年來最大的一次,由於火災發生在深夜,宿舍樓的人都在熟睡當中……

  梵歌耳朵一陣轟鳴,老鼠在地下溝一樣的吵鬧聲音,吱吱,吱吱----

  最後落入梵歌的耳朵里就那句,傷亡慘重。

  很要面子的小溫公子據說為了證明他行,一到澳門就和大家一樣住宿舍樓吃食堂的飯,梵歌站在電視機前,挺屍一般的站著,電視給出的是一組熊熊燃燒的火海畫面,巨大的火龍把暗暗的天空染得通紅通紅,無比艷麗。

  鏡頭一切,熊熊的火舌鋪天蓋地的朝前,仿佛下一秒都會撲向電視機前的人,梵歌尖叫一聲,捂住眼睛。

  梵歌手揉著頭髮在房間兜圈,腳步又急又快,直到姑媽叫住她。

  停下腳步,梵歌站在房間中央,抖著聲音,姑媽,姑媽,沒事的,沒事的,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把阿臻帶回來,這就去。

  等梵歌坐上前往澳門的汽艇時,發現,身邊坐著洛長安,披頭散髮!

  目光直直的盯著海面,洛長安說:「姑媽不放心你,讓我跟著你。」

  「梵歌,溫言臻會沒事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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