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電話
2024-10-05 14:50:47
作者: 巒
燈火闌珊,從四十一樓望下去維港一片璀璨,在燈光照射下維港的夜空呈現出的是一種很深的墨蘭色,那抹墨蘭更是讓這座國際大都城平添了冷艷的色彩。
杜萬寶終於有時間站起窗前喘口氣喝杯咖啡了,幾天前一通急電讓她從一個坐在里昂露天喝咖啡悠閒人士變成了救火人員,打那通急電的人,正是自己的昔日大boss言翹,杜萬寶大學畢業就在言翹身邊當秘書,一當就是數十年,直到四年前她的跟隨著丈夫移民到法國,過了四年的悠閒生活後,沒有想到又重操舊業了,不過,大boss從言翹變成了溫言臻,她剛剛到達香港的時候正碰上了阿波羅郵輪沉沒事故,短短的幾天,這位大boss就讓人見識到了他的手段。
溫言臻在短短的幾天裡近乎完美的處理了這啟事故,這不得不讓杜萬寶收起了她對於溫言臻這位白面書生能力的種種質疑。
職場上的那一切她早就看透了,一般,那些出身名門的公子千金們只要稍稍有點能力,那點能力在某些因素的驅使下一會變成十,被媒體們吹捧著,被一些評論家一致看好的,而顯然溫言臻實至名歸。
開完新聞發布會後,這座大樓里的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接著大家的目光開始緊緊的盯著溫氏的開發股,幾乎,在新聞發布會一結束,溫氏開發就停止了下跌,就停在那裡不跌也不漲,看樣子,大家都在保持著觀望的態度。
現在,就只有等著明天股市開盤了。
四十一樓的辦公室安靜了下來,大boss和他的助理終於有時間吃一頓像樣的晚餐了,杜萬寶也有時間給自己泡一杯熱咖啡了,咖啡剛剛泡完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就響了,這打到溫言臻私人手機鈴聲響得有些的突兀,它固執的響著,遲疑了一下,杜萬寶拿起了手機,手機上是一連串的阿拉伯數字,沒有存名稱。
按說,知道溫言臻私人手機號碼的人,應該對於溫言臻來說是特殊的,杜萬寶接起了手機,在她出聲後回應她的是短暫的沉默。
「餵?」杜萬寶再次出聲,並且用中英雙語問明對方來意。
又是一陣的沉默,在杜萬寶打算掛斷電話後那邊恬淡的聲音輕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想我是打錯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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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萬寶把手機放回原處,感覺這通電話出現得怪怪的。
喝完了咖啡,溫言臻就進來了,晚餐時間不多不少用了三十分鐘,進入辦公室時,他正在低頭一邊看手中的稿子一邊和肖特助說話,趁這個時間杜萬寶悄悄的打量起了這位比自己還小數十歲的年輕boss,在里昂生活了幾年,在她幾位朋友的薰陶下,她好像習慣了在露天咖啡座上一邊欣賞翹臀帥哥們一邊品頭論足了。
黑色襯衫的袖口被半挽了起來,襯衫第三顆紐扣也被解開了,不得不承認溫言臻是極適合黑色的,屬於黑色的魅惑,神秘在他身上淋漓盡致。
目光往下停在了他的臀部上,不賴啊,雖然沒有那些西方荷爾蒙帥哥那般發達,但真真不賴啊,如果用動物比喻來形容的話,西方的那些男人們是情動期的公牛,他們的性感是奔放的,溫言臻則是駿馬,他的性感是內斂的。
這樣身材以及臉蛋,作為溫言臻的太太是有福了,剛剛思路停留在溫言臻的太太身上,溫言臻冷冷的聲音冷不防的:「阿姨,我媽媽讓你來是,讓你來為我工作的,不是讓你來欣賞我的身材的。」
阿姨?好吧,好吧!杜萬寶下意識的就想用不友好的法語問候他,片刻,才想起了她已經不是在坎城海灘用眼睛吃帥哥豆腐的已婚婦女。
果然啊,這職場太久沒有呆過了,杜萬寶挺了挺身材,清了清嗓音:「抱歉,Boss!」
溫言臻冷冷的哼了一聲,把他手中的稿子遞到了杜萬寶的手上:「按照這裡的名單給他們發去我的私人拜帖,在最短的時間預約到他們,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我要完成和他們之間的會面。」
杜萬寶接過溫言臻的名單,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
梵歌把手機放回了原來的地方,這手機應該是素食館的服務生放在這裡的,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著手機心裡一動,拿起手機她告訴自己她只是想試看看自己的記憶力,看看在能不能記起溫言臻的手機號,一連串的數字按下,溫言臻的手機就接通了,當時她嚇壞了,就拿著手機發呆,還好接手機的並不是溫言臻本人。
悄悄的把手機放回原來的地反,梵歌不自然的看了看四周,透過格式屏,食客們悠閒的一邊用餐一邊聊天。
平常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和溫言臻在家裡的,他們會坐著沙發上,電視在播放著節目,溫言臻坐著一邊看著電視,她坐著另外一邊看書,有時候溫言臻會和她說一些話,她偶爾答應一,兩句,就這樣日復一日。
連續幾天溫言臻不在家的時間,梵歌就老是望著沙發發呆,直到取代了溫言臻位置的金小姐叫醒了她。
平時,梵歌對於自己的手機老是表現的漫不經心,有時候常常會忘在哪裡,所以,梵歌最頻繁發生的事情就是丟手機,在她丟手機的十幾分鐘後,溫言臻會把新的手機重新交到了她的手上。
今天,梵歌一刻不離的把手機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裡,只是,它老是不響,老是不響的手機讓梵歌很生氣,也不知道在氣些什麼,那口氣一直氣到她回家,把手機狠狠的往溫言臻的枕頭砸,好像氣才消了一點,那股氣消了後,心裡又迎來了落落的空。
第一次,梵歌覺得溫言臻買的床大得過分了一點。
在溫言臻開完發布會的隔日,有技術部門學術界的專家學者們在自己的專欄上刊登了對於這次阿波羅郵輪沉沒的看法,他們不約而同的讚揚了阿波羅號緊急逃生設備,稱一整套設備系統完美,無懈可擊。
隨著專家學術們發表的言論,溫氏股票開始大漲,特別是開發股,青島電視台這一天都在播報著溫氏股票大漲的新聞。
在看到了這些報導後,梵歌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總算,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
晚上八點鐘左右,梵歌從素食館回來打開臥室就看到了溫言臻了,襪子沒有脫外套沒有脫就整個人趴在了床上睡著了。
梵歌輕輕的把溫言臻的襪子脫了下來,想拿走了他手上的手機,剛剛一動他就睜開眼睛,瞅了梵歌一會,半咪著眼睛,似乎是在和眼皮進行拉鋸戰,半響,才迷迷糊糊的憋出了這麼一句。
「我睡一會,就睡一會再幫你去留住金小姐,放心吧……只要梵歌想,我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會辦到的……的……」
再次的,溫言臻閉上了眼睛,片刻,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看著那張憔悴的臉,梵歌心裡突然的就難受了起來,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為這個叫溫言臻,她丈夫的男人心疼,那是一種混合著悸動的疼痛感。
梵歌做了一個夢。
在一片快要燃燒起來的大地上,火紅火紅的日頭,一抹人影站在赤紅的土地上,浮光捏影一般,她光著叫朝著那抹人影跑過去,用盡全力,腳底下傳來了一陣疼痛感,她在拼命的跑著,可是她就是夠不到那片人影,不論怎麼努力他都還在原來的地方,最後她跌倒在了地上,望著那片人影絕望而疲憊,為什麼總是我在向著你靠近呢?為什麼……
那個聲音太淒涼了,淒涼的梵歌捂住了耳朵,努力的睜開眼睛,逃離了那個夢境,迷迷糊糊中真的有一個人影站在了她的床前。
那個人影背對著梵歌,在動著,在昏黃的燈光和窗外早晨的光芒中如夢似幻。
梵歌眨了眨眼,片刻,才辨別是溫梵臻背對著她在擦頭髮,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深怕發出一點聲響吵醒她。
梵歌牽動了嘴角,不由自主的想笑,目光往下移。
梵歌覺得自己應該移開眼睛或者把眼睛閉上,可事實是她的目光一直在溫言臻的腰間徘徊著。直至耳根發燙,慌忙的把眼睛閉上,瞧瞧,她在想些什麼呢?只是溫言臻那個帶著些許水珠子的背部曲線在她的腦子裡上竄下跳的。
梵歌臉紅耳燥。
偏偏,這個時間裡,溫言臻的氣息也逼越近了,那是混合著洗髮水和沐浴乳的清新味道,那味道一點點的正在向著梵歌靠近著。
溫言臻,該不會是想偷偷的吻她吧?
這個時間點,梵歌的腦子裡突然的竄上來了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想法越來越盛,導致梵歌微微的撅起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