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改變
2024-10-05 14:50:41
作者: 巒
從樓梯下來的男人一下子晃花了金秀園的眼睛,很簡單的白色襯衫套在了溫言臻的身上一下子就變成了讓女人們難以抗拒的香。
金秀園眼睛繞著溫言臻轉,這樣的男人就像一道光一樣的,光一樣的男子友好的對著她微笑。
笑容乾淨清澈的像秋日下明亮透徹的溪水。
外面秋日日光正好,在這樣的好的日光里,穿著白色襯衫笑得極好看的男人坐在了你的身邊,這絕對是一件夢幻的事情,特別是這個男人身上有清爽的剃鬚水的味道。
如果金秀園再少那麼幾歲的話,那麼她說不定會對溫言臻動心。
金秀園沒有在昨天早餐桌上見到溫言臻,倒是在今天,溫言臻破天荒的出現在午餐時間裡。
細細的觀察,這個周一。這個家庭的男女主人好像有點不一樣,女主人低著頭,碟子裡的蒸蛋卷被她弄的亂七八糟的,如果金秀園沒有看錯的話,那蛋卷是在溫言臻出現的時候才變得亂七八糟的。
男主人坐在女主人的身邊,阿姨適時的送上了午餐,今天的午餐是粥和幾樣地道的港菜,另外還有香菇饅頭。
溫言臻先是喝了一口氣,側過頭去看一邊的妻子,撇嘴,把梵歌的碟子拿到他的面前,一分鐘左右,被梵歌弄得慘不忍睹的蛋卷井井有條。
碟子重新的回到了梵歌面前,金黃色的蛋卷一小塊,一小塊的呆在碟子裡等待著主人的品嘗。
女主人吶吶的也不知道和誰話說著,我自己會弄,男主人則是回以更深的微笑,兩個人的目光撞到了一塊,迅速的不自然的各種別開。
這兩個人今天表現得就像初戀愛的菜鳥,金秀園覺得挺有趣的。
從溫言臻出現的十幾分鐘裡,梵歌這頓午餐吃得是有那麼一點腹背受敵的意思,一邊是金小姐考究調侃的眼神,一邊是溫言臻怎麼看都別有意思的眼神,蛋卷吃到嘴裡有如嚼蠟,勉勉強強的吞下一口,偏偏,那邊溫言臻的動作……
溫公子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他盯著擱在他面前的香菇饅頭髮愣,片刻,他的手掌在香菇饅頭的上方展開,手指還像內攏了攏,微微的斂著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溫先生,你是在練習隔空取物的嗎?」金小姐饒有興趣的問著。
慢慢的溫言臻的眉頭展開了,隨著眉頭眸光也蕩漾開了,灼灼的目光轉向了梵歌,在那道目光下,梵歌忘了其實這個時候應該是選擇迴避的。
經過的昨晚,好像一切正在悄悄的改變,不,也許是在昨晚的某一個時刻里已然的改變了,等等……梵歌臉色大燥,該不會……
梵歌漲著一張臉呆呆的看著溫言臻,偏偏,溫言臻這個時候叫了她的名字,很溫柔的,梵歌。
「干……幹嗎?」梵歌抖著嘴巴。
溫言臻身體朝著她靠了過來,梵歌下意識的身體往外躲,兩張臉隔著五,六公分的距離,梵歌乾巴巴的延續著結巴的風格,溫……溫言臻,你……你,你想幹嘛?
「你的嘴邊……」溫言臻好脾氣的指了指梵歌的左邊嘴角。
梵歌直接的反應舌尖朝著溫言臻手指著的左邊嘴角一掠。
完了,金秀園在心裡大叫了一聲,如果她是一個男人的話,會迅速的把這個時候的梵歌撲倒,要知道,那位無意中的動作會讓男人們腦子發熱的,特別是像梵歌這樣有著一張這般端莊秀麗的臉,這樣的一張臉做這樣的動作……
引人犯罪啊!
作為這個女人的丈夫應該會更為的坐不住的了,金秀園瞄了瞄溫言臻,溫言臻的表情讓金秀園感到失望。
嘖嘖……這個男人的修養絕對一流,面不紅心不跳的,不死心,繼續想在溫言臻的身上找出蛛絲馬跡,目光落在了溫言臻的耳朵上,金秀園咧起了嘴,此時此刻,溫公子紅的要滴出血來的耳朵又是為那般?
終於,把這頓午餐吃完了。
「金小姐,你慢用。」梵歌站了起來,沒有看溫言臻一眼,離開餐桌。
梵歌離開的五分鐘後,溫言臻也站了起來,丟下了一句,金小姐,今天下午放你半天假。
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讓金秀園感到欣慰,一些人和事物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她希望梵歌和溫言臻像所有的夫妻一樣,相親相愛。
看清楚坐在車后座的人不是金小姐而是溫言臻時,梵歌手擱在車門上頓了頓。
一身休閒打扮的溫言臻膝蓋上隔著平板電腦,手指頭正在忙碌著,瞧也沒有瞧她一眼,淡淡的說:「我放了金小姐半天的假,正好下午我約了客人在素食館見面,我約的客人其中有一位是素食主義者。」
遲疑了一下,梵歌打開了車門。
素食館是一年前溫言臻聽從了心理醫生的建議給梵歌開的,素食館和梵歌住的地反並不遠,位置很好,緊挨著高爾夫球場還有天然湖泊,溫言臻請來了專業人員打理素食館,梵歌也就只是掛個名而已,她所需要的是在每天的周一周五下午來到素食館幾個鐘頭,素食館的一切梵歌一竅不通,最初在店裡也就是幫忙插插花,堆上臉譜化的微笑,不過隨著日子的推移,梵歌也和一些的來店裡的客人混熟了,和她熟悉的客人都是一些資深素食主義者,他們會花時間和梵歌談論各國的素食文化,漸漸的梵歌也從聽到漸漸的插上那麼幾句,到現在的可以很坦然的他們聊天,有時候會在他們的建議下來一次短程的旅行。
一切,正像著她的心理醫生那樣所希望的那樣發展著。
幾天前,梵歌才知道那些和她談得來的客人是溫言臻經過精心篩選的人,他們來自世界各地,他們去過很多的地方,他們有見多識廣,擅長人際關係。
可見溫言臻在她身上花了很多的心思,也許,還如金小姐所說的那樣,梵歌,你丈夫永遠比你想像中的為你做得更多。
車子不快不慢的行駛著,開車的是一名軍隊的退役司機,叫陸信,差不多四十左右的年紀,是一名坦克兵,因為超神的開車技術得到過很多的獎章,退役後在政府部門工作,溫言臻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他弄來的。
但凡屬於她的事情溫言臻都是親力親為的,三年如一日,目光從車窗外移開,落在了溫言臻的側臉上,悄悄的停留著。
他低著頭,注意力都放在了擱在腿上的電腦上了,溫言臻下巴很好看,梵歌也無法形容好看在哪裡,就知道即使你使勁的想挑出不好看的地方也挑不出來,溫言臻的鬢角也好看,直直的長度剛好,在鬢角末端還微微的帶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那樣的鬢角配上那樣的下巴最適合扮演那種憂鬱的軍官。
悄悄的,梵歌再把頭轉向了車窗外,溫言臻側著臉的影像在她的心底里纏繞著。
這個周一的下午,素食館的服務生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坐在東廂臨窗的男兒的身上,不僅是因為男人的男顏,還因為男人是跟著他們的老闆一起進來的,一個下午男人就和幾個印度人一直在輕聲細語的用英文交談著,相談甚歡的模樣,談話期間男人偶爾會把目光飄向了東南區,那是老闆的地盤。
東南方素食館的師傅正在和老闆講著這一期即將推出新的菜餚,老闆認真的在聽著,偶爾兩個人頭靠近了,那個男人的眉頭就會微微的斂了起來,眉頭越聚越深,那位曾經出現在店裡幾次的肖助理就會提醒著男人。
服務生們偷偷的笑,從這些可以看出一點點的端倪,男人應該是吃醋了,和老闆談話的素食料理師是一名帥哥,老闆又長的不賴,兩個人看著挺搭的。
幾天後,服務生們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那位倒霉的料理師不動聲色的被解僱了。
梵歌抬起頭來,無意間撞到了溫言臻不友善的目光,那目光看的她心裡毛毛的,在看看自己和素食師傅的距離,後知後覺的才意識到她好像和素食師傅靠得太近了,不自然的理了理頭髮,離開。
梵歌把手上的飼料丟到了湖裡去,湖裡的魚兒門迅速的聚集成群爭搶著食物,這些都是放生魚,附近孩子滿月的時家人都會賣下鯉魚到這裡放生,祈禱自己剛剛滿月的孩子健康成長,據說這樣的典故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
梵歌喜歡看著水裡的魚自由自在的模樣,她在傍晚時分都會來到這裡,常常一看就是幾十分鐘。
瓜分完了食物的魚兒門陸續散開了,梵歌看著重新回歸平靜的水面,悵然若失。
「明天它們還會回來的。」冷不防,一個聲音突然的就冒了出來了。
梵歌嚇了一跳,她總是會被類似這樣的現象嚇住,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一聲突然響起了的手機鈴聲,一束緊急的剎車聲……
心裡一跳腳一滑,身體向後傾,梵歌以為自己落湯雞是當定了,在身體向後仰時梵歌腦子裡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游泳,就像某一天裡,她經過了大提琴店,優美的大提琴誘惑著她,於是,她的手去觸碰了那把大提琴,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原來,她會拉大提琴,還拉得很出色。
梵歌沒有變成落湯雞,因為溫言臻抱住了她。
那般緊緊的抱住了她。
有人說女人的第六感是奇妙的,被他緊緊的擁抱住了,梵歌嗅到了這樣的一個訊息。
此時此刻,她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如珠如寶。
這樣的訊息趨勢著梵歌移動著手,手指輕輕的捏住了他的衣襟,兩個人就這樣呆著,湖面上波光粼粼。
「溫言臻,我以前會游泳嗎?」
「不會,梵歌是有名的旱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