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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醉酒

2024-10-05 14:50:35 作者: 巒

  這是一片在青島很著名的僑區,青島政府為了吸引外來投資,在半山腰劃出了這一片區域,完完全全按照那些發達國家所推崇的規劃,環保舒適乾淨明亮,簡潔中要帶著大氣,簡單中要帶著格調,很有格調的奢侈,很有格調的浪漫,一年四季綠蔭成群,鮮花明媚,花香鳥語。

  他們無條件的讓腰纏萬貫的外來投資商入住到了這裡。

  梵歌就是住在這樣的一片區域裡,這裡是效仿西歐的那種南方田園風格的建築,色調溫暖,站在半山腰下看著這裡,油畫一樣般的。

  日頭偏東,倒映出了周圍看著毫無規則但切實經過精心修剪的花草上,在這裡每一戶住宅都分配一不小面積的花園,花園裡在園藝師的巧手下總是一派的繁花似錦,即使是現在,園藝師也沒有把象徵著衰落的季節帶進了這裡。

  怪不得人們把這裡叫成了資本家的象徵。

  韓國女人陪著她在花園裡坐了很久依然沒有吭聲,看來,她接下來的話題應該是很難開口的。

  梵歌靜靜的等著。

  金秀園再一次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說:「梵歌,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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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歌看來一眼腕錶,金秀園的手壓在了她的腕錶上,對著她的眼睛:「梵歌,我要回韓國了。」

  近在咫尺的眼眸迅速的溢滿了慌張,像森林裡無意間闖進了集市的小動物,讓金秀園看著十分的不忍。

  「不回去不行嗎?」梵歌輕聲的問著,她好不容易習慣了和一個人毫無芥蒂的相處著。

  金秀園於梵歌是很特別的存在,可以是老師可以是親人可以是朋友,還可以是守護者,從開始對她產生依賴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打從心裡頭信任著她。

  垂下眼睛,金秀園不敢去接觸梵歌的眼睛:「梵歌,我是回去結婚的,我已經讓他等太久了。」

  「那……」梵歌小心翼翼的:「可以讓你的結婚對象來這裡啊,我可以讓溫…….」

  說到這裡梵歌沒有繼續說下去,繼續斟酌著話語,帶著那麼一點的不自然:「我是說可以讓他給你的結婚對象安排一份好的工作,我還可以給你們買新房,你們可以住在這裡。」

  「他?…….」金秀園嘆了一口氣:「那個他是指溫先生吧?梵歌,他是你的丈夫。」

  毫無意料的,梵歌眼裡急切的眼神迅速的被慌張所取代,手也迅速的從她的手溜走。

  溫言臻這個男人的話題讓兩個人同時的變得沉默。

  過了一會,等到梵歌的臉上平靜了些許,金秀園的手蓋在了她的手上,說。

  「聽我說,梵歌,我認為我的離開其實對於你是一種幫助,中國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每一個人都有著他們的生活軌跡,每一段相聚後都會迎來分離,即使是至親的人也一樣,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甚至於你的孩子,到了某個特定的時刻他們就會離開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和你長長久久,相扶持相互陪伴的就只有你的伴侶,從你們結為夫妻的那一天他就會一直陪伴著你,一起經歷著人生的每一個階段,直到白髮蒼蒼,就像結婚誓里的那句話,直到死亡把你們分開。」

  「很美好吧?梵歌。」

  「在這個世界上,要找到一個真真正正的去珍愛你的人需要緣分,有些人就是窮盡一生也遍尋不獲。」

  「梵歌,相信我,溫言臻是那個真真正正珍愛你的人,等你變老了,他會是那個牽著你的手帶著你去逛公園,在你變成了皺巴巴的老太太時用小姑娘的腔調向他撒嬌,他也會照單全收,還一個勁兒的為了討你歡喜叫著你美人兒。」

  金秀園離開後梵歌還獨自坐在花園裡,把腳伸到了椅子上,倦起,下巴擱下膝蓋上,呆呆的望著這方天空下生活了兩年半的地方,土紅,香橙為主的色調,隨處可見的鮮花,西方復興主義的浮雕把這裡渲染的油畫一般。

  梵歌知道這裡還是從一本建築雜誌上看到的,第一眼看著就喜歡上了,在她說出喜歡的幾個小時,候溫言臻就帶著她來到了這裡,到了這裡後梵歌更喜歡了,當天,站在現在她所坐的地方,溫言臻擁抱住了她,是那種很緊抱得再緊一點就會窒息的擁抱。

  溫言臻的聲音宛如沾著眼淚,在梵歌的耳邊低低的說著,原來梵歌真正喜歡的是這樣風格的建築。

  當天,坐在這長椅上,溫言臻絮絮叨叨的告訴她,從前,梵歌告訴他,她喜歡的是非主流的烏托邦式的建築風格,其實,真正喜歡烏托邦風格的是溫言臻,越是驚世駭俗就越得他的歡心。

  應該很愛吧?沒有失去記憶的梵歌應該很愛溫言臻吧?愛得不計較自我。

  只是,那麼深的情感怎麼會把它給遺忘了呢?

  晚餐的時間,溫言臻還是沒有回來,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回來,要是以前,他不回來吃晚餐都會打電話回來交代的。

  梵歌看著溫言臻空空的餐桌座位,心裡悶悶的。

  梵歌也知道自己昨晚過了。

  在這一天裡梵歌也不是沒有想過給溫言臻打電話,好幾次她都拿起了手機了,只是,那通電話到了晚上十點半左右還是沒有打出。

  拿著手機盯著牆上的鐘表,發現這一天尤為的漫長,溫言臻一天都不再家,金小姐要走了,回到她的國家去。

  十一點,梵歌聽到了熟悉的車聲,本來,按照老套路,她應該又躲到被子裡去的,平時,這個時間點她通常已經躺在了床上了,只是,今晚,她好像把時間都發在了看鐘表上。

  溫言臻是被他的助理和另外的一個男人送回來的,他們把溫言臻弄到臥室里時梵歌呆呆的站在一邊,顯得手腳無措的樣子。

  顯然,她的表現糟糕透了,送溫言臻回來的男人看她的眼神極為的不友善。

  把溫言臻放到了床上後,溫言臻的助理並沒有和另外的男人馬上離開房間,他站在梵歌的面前,欲言又止。

  溫言臻的助理叫蕭邦,一個讓人想不起注意都不行的名字,和梵歌算起來應該是比較熟悉的人,梵歌開素食館的那會都是他在張羅,話不多,很能幹說得一口流利的韓語,日語也精通泰國語,是一個很能幹的人。

  蕭邦離開的時候帶著哀求的口氣,說:「溫太太,多花點心思在溫先生身上不行嗎?他今晚之所以喝了這麼多的酒,我想多多少少和溫太太有關。」

  蕭邦告訴梵歌,溫言臻和他朋友們在酒吧里一整晚,一邊喝酒一邊在不停的看著手機,喝到半醉的時候他把手機摔在了地上,因為他的手機老是不響。

  「溫先生在摔完手機半分鐘後就慌慌張張的撿起來了,嘴裡不住的說著,要是梵歌打電話來怎麼辦?在看到手機沒有摔壞的時候,溫先生高興得像一個孩子一樣,遺憾的是,即使手機沒有被摔壞,溫先生的手機還是一直沒有一個叫梵歌的人打進來,於是,溫先生的酒就越喝越多。」

  「那個時候的溫先生看著挺讓人心疼的,在酒吧里溫先生的朋友們還說要把你揍扁,剛剛和我送溫先生回來的那位是說得最凶的一個。」

  梵歌低著頭聽著這個平時總是帶著官方表情,不喜歡多說話的台灣男人和她說著這些。

  末了,台灣人的口氣就像是一位哥哥在對著弟妹的口氣,懇請她對他弟弟好點:「溫太太,對溫先生哪怕好一點也好。」

  他看來躺在床上的溫言臻:「其實,我覺得溫先生過得挺辛苦的。」

  蕭邦走後,梵歌站在了床前,她還沒有遇到現在的這種情況,溫言臻極少喝酒的,應酬時也只是淺酌幾杯,看著醉成了一灘爛泥的溫言臻,除了熏天的酒氣在溫言臻的身上還看不出來這個人已經喝的爛醉如泥,此時此刻的他看著更像是陷入甜睡的孩子,身上的衣服沒有皺,頭髮也不亂七八糟,嘴裡也不胡言亂語,除了眉頭微微斂著以外。

  不知不覺中,梵歌越靠越近,不知不覺的,手伸了過去,把那道微微斂著的眉頭撫平,按理,應該是把手收回來的。

  只是呵,手指仿佛被膠住似的,細細的瞧著溫梵臻的臉。

  如果用風景來形容一個男人的話,那麼溫言臻絕對是一副江南山水畫,任何的墨在他的身上都會流光靈動,任何讚美的詩句用在他身上都會理所當然。

  梵歌常常會讀那些社會新聞的,她知道這個時代里存在著什麼樣的價值觀,她知道溫言臻這個男人除去樣貌不說,他的身份背景才能足以吸引一大批妙齡女孩,再加上他的長相就構成了致命的誘惑,罌粟花一樣。

  溫言臻,被喻為香江四大家族之一的獨生子,他的前景被無數人看好,不久之前,他還成為香港行政長官到中央政府述職所帶領的隨行人員,以四大家族中唯一被指定的嘉賓參加了京港商會,就是因為她喜歡這裡他就來到了這裡,要知道,溫言臻現在所工作的公司在整個溫氏集團只是一家性屬中流的附屬機構,由於身份他還需要在總部掛職,因此,他每隔半個月就需要回總部開會,回總部開會他都會坐早班的飛機離開,然後再坐最晚班的飛機回來,回來的時候還總是給她帶來中環最純正的老婆餅,因為梵歌愛吃。

  其實,溫言臻帶來的那些老婆餅,梵歌很少吃也不喜歡吃,有一次梵歌煩了,告訴溫言臻,那是以前的那個梵歌喜歡吃,那一天,梵歌看到溫言臻就那樣對著他手中的老婆餅發呆,低著頭。

  良久,梵歌才想起了其實現在做的不是發呆看著溫俺臻的臉,而是……

  而是,呃……

  剛剛,蕭邦口中想揍她的兇巴巴的男人兇巴巴的擱下這麼一句。

  「你,是他太太,他的衣服今天在酒吧不小心被人潑到酒了,你負責把弄到浴室去清理乾淨。」

  怎樣清理?梵歌乾巴巴的回了一句。

  「笨女人!」男人更凶了,手指都要戳到她臉上了:「不要告訴我你連給自己男人洗澡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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