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計劃提前

  齊軍剛結束攻城不到兩個時辰，天色再變，黑雲壓頂，風雪交加，

  狂風暴雪當中，走得動道就不錯了，更別提攻城了。

  但是在城內，唐軍咬著牙，頂著風雪，訓練如何滑雪。

  「堅持！堅持就是勝利！現在的辛苦，是為了能活著回到家！堅持住！」秦羽扯著嗓子，與呼嘯的寒風較勁。

  「三二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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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令下，將士們踩著滑雪板，盯著風雪就沖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漫天風雪的城中。

  面對訓練，沒有一人敢鬆懈，因為千夫長說了，這事關他們能不能活著回到唐國。

  看著將士們認真訓練，秦羽甚至欣慰，自己也不能落下不是。

  秦羽一直跟著將士們訓練到了天黑，這才煮了一大鍋火腿，和一眾將士在城牆下的倉庫中吃起晚飯。

  「千夫長，藥湯煮好了。」解元帶著幾個人，提著一鍋湯走來。

  鍋里煮的不是其他東西，正是蕁麻。

  蕁麻有著祛風通絡功效，在這天氣下，可以說是極好的驅寒藥湯。

  「所以人排好隊，每個人過來領一碗，一人只能喝一碗啊！」秦羽帶頭盛了一碗。

  「這藥湯有什麼效果嗎？」這時伍胥從外面走了進來，身上披了一層雪衣。

  「伍百夫長喝了嗎？」秦羽笑著問道。

  「那邊還沒煮好我就趕來了，還沒來得及喝了。」伍胥拍掉身上的雪，坐在了秦羽旁邊。

  秦羽擦掉嘴角的血漬，將空碗交給老黃，「給伍百夫長也來上一碗。」

  伍胥再次問道：「千夫長，這藥湯有何效果，怎麼一人才能引一碗？」

  伍胥其實是不放心，這東西他見都沒見過，就怕是有毒。

  「這蕁麻可以祛風通絡，但是其中帶有一些毒素，所以一人一碗，喝多了怕出問題。」笑著咬了口饅頭，來沖淡嘴裡的苦味。

  「原來如此，千夫長能在這種天氣下，找到這般翠綠的葉子，也是難得。」伍胥笑著接過老黃的湯。

  伍胥喝了湯，問道：「千夫長，連召喚，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等人來齊了再說，先吃點東西吧。」秦羽遞給伍胥一個饅頭。

  伍胥點點頭，將饅頭掰開，將肉夾在裡面，一個簡單的肉饅頭就好了。

  沒等多久，鐵面和老黃的那侄子也到了。

  老黃的這個侄子叫公孫啟，年紀和秦羽一般大小，一眼看去就感覺不簡單。

  「千夫長，表舅。」公孫啟先是向秦羽拱手一拜，這才喊了老黃一聲。

  「坐下吧。」

  「人齊了，那就開始吧。」

  幾人正襟危坐，秦羽將幾人連夜喚來，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討的。

  「原本計劃明天晚上棄城撤離，但今日齊軍的試探，讓我感到很不安，加上天氣的變化，我決定明天拂曉，趁著大雪棄城！」

  伍胥眉頭緊皺，計劃提前就代表會多出很多不確定的因素，而且白天撤離，風險太大了。

  「既然撤離計劃要提前，為什麼不今晚就撤離了？天亮之後就算有風雪掩護，也會徒增很多風險。」公孫啟也認為秦羽的提議風險過大了一些。

  「兄弟們練習了一整天，都已經身心俱疲了，必須要休整一晚才行。」

  眾人看順著秦羽的目光看去，大多數將士吃飽了之後，都已經睡著了。

  秦羽繼續說道：「而且經過今日的試探之後，齊軍很可能就會大舉攻城，只要我們將齊軍的目光吸引住，撤離的時候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問題是，誰留下吸引敵軍的注意力了？留下的兄弟，恐怕將很難逃脫。」鐵面看向秦羽。

  「我歲數最大，就由我來留下吧。」伍胥拍著胸膛，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

  「還是我來吧，我年輕力壯，就算敵軍攻破城池，我也能脫身。」公孫啟看向秦羽。

  「不用爭，誰留下，我已經有所安排了。」秦羽看著兩人說道。

  「千夫長，那誰留下？我這把年紀，也活不了多久了，能在此為我大唐捐軀，我伍胥是死而無憾！」伍胥拍著胸膛，一臉的悲壯。

  秦羽站起身，看著幾人說道：「這次由我親自留下來斷後，拖住齊軍。」

  「不行！」伍胥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你是千夫長，你的職責是帶著兄弟們離開！」

  「千夫長，你不能留下，還是我留下吧，有什麼要做的，您盡可吩咐就是了。」公孫啟起身拱手道。

  「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只有我留在南門，齊軍將領才不會懷疑。而且，我也有辦法拖住齊軍更長的時間。」秦羽抬起手阻止了正要說話的伍胥。

  秦羽選擇留下來，並不是因為什麼英雄主義，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齊軍的將領姜武是見過自己的，如果自己不出現在齊軍面前，齊軍定然會起疑的。

  如果可以，秦羽甚至想第一個就跑，但是為了能增大逃回唐國的成功率，秦羽也必須要留下。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要是我逃不出去，就由伍百夫長接任千夫長。」

  秦羽向著伍胥拱手道：「伍老哥，明日兄弟們就交給你了。」

  伍胥見秦羽態度如此堅決，也不再言語，起身向秦羽拱手一拜。

  鐵面站起身，面具下的雙眼看著秦羽，「我留下陪你。」

  「你想好了？可能會回不去的。」秦羽也看著鐵面的雙眼。

  「無所謂。」鐵面的語氣冷淡，但讓秦羽感覺到了溫暖。

  老黃則是提出，挑選一些精銳，陪著秦羽留下，到時候真的出現了危險，也能護送秦羽出來。

  但是秦羽拒絕了，「不需要求他人，城中只留下我和鐵面足矣。」

  「兩個人擋住數千大軍，除非你們是神仙。」公孫啟看著兩人。

  秦羽嘴角一咧，笑道：「我可不是神仙，打仗不一定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有時候，打的是腦子。」

  公孫啟微微一皺眉，「我學過不少兵書，還從未有過兩人阻擋千軍的兵法。」

  秦羽拍了拍公孫啟的肩膀，笑道：「那從明天起，你可能就要在兵書中加上這一兵法了。」

  「千夫長要是能回來，我公孫啟願拜您為師。」公孫啟向秦羽鄭重地拱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