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竹馬竹馬14
2024-10-05 13:26:03
作者: 觀天蛙蛙
「封錦!」
付柏舟一個健步衝上來,撐住了封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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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錦猝不及防嘔出一口血,眼中滿是淚。他捂著心口,想說話卻終是被喉間乾澀堵住,掙扎半晌也說不出口。
只余滿腔悲涼,不知何處抒發。
就算再是內斂自持,聽聞愛人慘死,到底忍不住那滿腔悲痛。
【反派黑化值90%】
「封錦,封錦!」付柏舟輕拍他後背緩著氣,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手下給他發過那個少女的照片,三年冰凍並無損她驚世容顏。她仿佛睡著了一般,靜靜等待著她甦醒之日。
自幼青梅竹馬定情,門當戶對,本應是眾人艷羨的一對神仙眷侶。
付柏舟知道,安踏歡是為了去南陽尋封錦才出事的。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是封錦,他會自責到什麼地步。
硃砂封口,死于于南陽千里之遙的冬漣。
死後屍首反而和封錦在同一城市,但三年過去,皮肉盡失也未曾被發現。
封錦捂著心口,眉目染上一抹血紅:「我想去...想去南陽看看她。」
南陽異控局的那些人還在找他,無論是從哪一方面考慮,他原本都是不應該回去的。
可他怎麼捨得,怎麼捨得在知道後不去看看她。
——
夜色沉沉,白月高懸,好似一把冷淬的骨。
西鼎療養院
最深處緊閉之地的門被打開,室內寒氣有了宣洩口,開始往出湧出。
站在門口的人黑色斗篷遮住身形,卻不知為何,開了門之後卻不往裡走,像是在害怕什麼一般。
身旁陪同的人在他耳邊低低耳語:「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得走。」
斗篷人點點頭,終是止了心中憂慮,抬步往裡走。
身後的人在他進去後帶上了門。
封錦短時間內接連造成兩次大規模死傷,異控局下了死命令,一旦發現,必須捉拿歸案。
付柏舟打通人脈在輾轉著將他送入南陽已經廢了很大的功夫,為了保證不會被發現,必須在一個小時後離開西鼎療養院。
這是一個獨棟的小房子,隔溫效果做得很好。
而安踏歡的遺體,就在最中央的冰櫃中。
封錦親手揭開的時候,濃郁的霜白寒氣撲面而來。
待寒氣緩緩消散,才終於現出了冰櫃之中保存完好的遺骨。
冥鳩當初剜肉的時候應該是極細緻的,現在冰櫃中白骨淒白,竟連一絲肉絲都未曾看見。
只留一顆和現在的安踏歡長得一模一樣的頭還保持著原樣。
似乎是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哭得太多,到了現在,封錦看著人,居然連一滴淚都落不下來。
只剩下一顆心,攪著疼。
遺骨眉心一顆符印,生生將遺骨困死在了冰櫃中。
這是冥鳩設下的,一旦遺骨離開原位就會消散於天地間,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但這符咒對於現在的封錦來說就是抬手間的事。
像是自虐一般,封錦咬破指尖,虛空畫符,一掌拍向了遺骨。
紅光閃動,遺骨開始散發瑩白色的光芒,絲絲縷縷的光絲凝聚起來,居然顯出了少女本已經消失的血肉。
——回溯符
逆天術法,禁術。
以施術者的壽命未驅動條件,可以使施術者看到被施術者死亡前三天的景象。
一幅畫卷在面前徐徐展開,入目便是冥鳩和安踏歡兩人。
這回溯之術是以第三視角展開。
冥鳩掐著安踏歡的脖頸,眸子裡卻無絲毫興趣。
「恢復藥劑的研究遲遲沒有進展,你居然還敢跑?是覺得我不會殺你嗎?」
安踏歡掙扎著,試圖躲開冥鳩的囹圄,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眼眸中泛著盈盈水光。
一身破破爛爛的小白裙到處都是血跡,現在甚至還有傷口在流血。
「咳咳...那你殺了我啊!....安家不會放過你的,封家也不會!」
冥鳩冷哼一聲,狠狠把安踏歡甩了出去。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捂著喉嚨咳得撕心裂肺。
冥鳩把玩著手裡細長的刀刃,語調冷硬:「靈肉靈芝,自身恢復能力那麼強,卻無法提取出來,用作他人身上。」
「這麼強悍的能力,現在反倒如同雞肋。」
「不如...」
冥鳩表情一頓,偏頭看向還沒緩過勁來的安踏歡:「你想回家嗎?我送你回家,怎麼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冥鳩倒是表現的十分和善。
似乎安踏歡說一句想,他就能立馬放下屠刀,然後將她送回去一般。
但被冥鳩騙來後研究了這麼久,安踏歡知道,他不是那種好心的人。
他是魔鬼,是食腐肉的禿鷲!
「你想做什麼?」安踏歡防備的看著他。
冥鳩卻並不解釋,轉身離開,再回來時,身後跟了幾個男子。
還未等安踏歡搞明白冥鳩想幹什麼,那群男人就一擁而上,將安踏歡牢牢壓在了一張鐵板桌上,四肢分開,死死地抓住。
冥鳩攪拌著透明玻璃器皿中紅色的濃稠液體,笑意盈盈。
「你沒有靈力,一旦硃砂入體無人相救的情況下必死無疑,我沒什麼想法。就想看看靈肉靈芝的自愈能力和硃砂對你的破壞力,誰更強一些。」
「你....」
安踏歡白了臉,卻掙脫不開四五個人的壓制。
冥鳩笑著,強硬的掰開了她的嘴,足足一斤的硃砂,直接灌了進去。
硃砂被稱之為天地靈物的克星不是沒有根據的,最起碼,那硃砂在灌下去的一瞬間。被鉗制的少女就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
腐蝕的器官吱吱作響,從喉嚨處騰升出陣陣白煙。
安踏歡拼命的掙扎,眼淚順著面頰大顆大顆地滴落,卻無法喚來儈子手的本分憐惜。
就連壓住安踏歡的幾人都有些看不下去,卻礙於冥鳩的餘威,不得不別過臉去,手下的力道卻絲毫不敢松馳。
那實在是難以忍受的折磨,等那一斤硃砂全部灌進去,安踏歡已經像是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那些人鬆開手,她也沒有力氣再掙扎了,只能蜷起身子,顫抖著發出痛苦的嗚咽。
回溯畫卷中安踏歡痛苦地落淚,畫卷之外,封錦的心臟像是被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痛得他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