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五成加價

  「當然了，爺既然說了要送你一個繡莊，自然言出必行！」

  鄭飛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蘇麗娘白皙的臉頰，一副財大氣粗的架勢。

  「那妾身就謝過官人了！」

  蘇麗娘的臉色先是變了變，隨即嫣然一笑，勾住鄭飛的頸部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臉頰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眼神中滿是欣慰。

  與此同時，如意書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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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昨晚那場大火，如意書坊用來存放書籍的倉庫已經被成為一片廢墟，並且連帶著燒毀了書坊後院的宿舍等建築，導致半個書坊付之一炬。

  面對滿目瘡痍的淒涼景象，拼命救了一夜大火的書坊的工人和下人顧不上疲憊，立在斷壁殘垣的廢墟中紛紛落淚，誰也沒想到書坊會遭此橫禍，將眾人這些天的心血付諸東流。

  幸運的是，書坊前院沒受到影響，而坊刻的設備都在前院，後院除了倉庫就是生活區。

  此時，前院客廳里聚集了不少人，興致勃勃地看著熱鬧。

  「五成加價，全額付款？」

  人群中，一名操著外地口音的魁梧中年人皺著眉頭望向面前的莫舒明，顯得頗為意外。

  「您要的急，我們要收一個加急的費用。」

  莫舒明微微一笑，有條不紊地回道，「再者，咱們是第一次做買賣，您要的量又大，我們肯定要全款，倘若不要了的話豈不是砸我們手裡了？」

  「一次性拿出四百五十兩銀子，莫掌柜這是在將那廝的軍呀！」

  「這外地的鳥人一看就是來找茬的，誰瘋了一下要兩千本？」

  「莫掌柜這是以進為退，逼那廝離開！」

  圍觀的眾人私下裡交頭接耳地議論著，誰都看出來，莫舒明正在虛張聲勢，向那名魁梧中年人極限施壓。

  「錢我可以給你，但我明天就要，倘若你交不出貨，那麼就要進行雙倍賠付！」

  就在大家以為魁梧中年人會知難而退時，其沉吟了一下後正色望向莫舒明。

  「這廝竟然同意了？」

  現場剎那間安靜了下來，人們紛紛詫異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莫舒明。

  這一下，壓力來到了莫舒明這邊，大家想看看其如何接招。

  「當然，這是我們東家定的，無法交付的話賠付雙倍訂錢。」

  眾目睽睽下，莫舒明略微一個猶豫，然後鄭重其事地提醒魁梧中年人，「一旦提價五成，你這批書可就要虧本了！」

  「莫掌柜心虛了！」

  雖然他在極力掩飾，但現場眾人還是發現了他這個神色上的細微變化。

  「這就勿須莫掌柜操心。」

  魁梧中年人眼前一亮，認定莫舒明是在虛張聲勢，然後從身上摸出四百五十兩的銀票遞了過去，「莫掌柜，開單吧！」

  「唉！」

  莫舒明的雙目浮現出複雜的神色，瞅了一眼意氣風發的魁梧中年人後，接過銀票，開始開具收條，並且蓋上了如意書坊的印章。

  「莫掌柜，你們明天何時能交付？」

  魁梧中年人接過收條查看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

  「午時之前！」

  莫舒明沉吟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時間段。

  「好，午時之前沒有交付，我可就要按約收錢了！」

  魁梧中年人拱了一下手，領著身旁的兩名小廝揚長而去。

  「這廝還真的能豁出去，如此一來莫掌柜可就虧大了！」

  「是呀，他們印出來的書昨晚都被燒了，又沒有哪家坊刻敢幫忙，鐵定交付不出來！」

  「鄭屠這廝還真是一根筋兒，就算賠錢也照樣賣書！」

  這使得現場的人們一陣騷動，意識到如意書坊這下要巨虧。

  「要不，咱們也湊湊熱鬧，買上百十來本？」

  面對著穩賺不賠的生意，有人不由得心痒痒，想要插上一腳。

  「你真的以為鄭屠那廝好招惹？」

  但很快，人群中就傳來了警告的聲音。

  說起來，鄭屠可是渭州城有名的潑皮閒漢頭子，他的便宜豈是那麼容易占的？

  「嗯！」

  眾人對此深以為然，紛紛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沒必要為了幾兩碎銀得罪鄭屠這樣的煞星，他可是連大舅子都敢殺的狠人！

  雖然縣衙已經就劉大郎死的事情做出了結論，是魯達一力所為，與鄭屠無關。

  但在劉家的推波助瀾下，市井裡有大量鄭屠暗中勾結魯達，以謀取劉家財產的流言蜚語。

  特別是鄭飛與劉氏和離後拿了不少財產，更是被劉家宣揚成為了鄭屠謀劃謀殺劉大郎的證據。

  由於鄭飛確實是受益者，所以坊間自然就有很多他與魯達勾結的陰謀論調，成為百姓們飯余茶後的談資。

  不管這事兒的真假，都使得外界對鄭屠心生忌憚，不敢輕易去觸他的霉頭。

  午飯後，鄭飛領著蘇麗娘去了城南的一家繡莊。

  既然他答應了蘇麗娘的事情，那麼自然是要實現的。

  況且，鄭飛要想在渭州城真的出人頭地，必須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不能局限於書坊和布坊。

  以古家為例，書坊只是古家的一個產業，在別的領域也都有不少的投資。

  趙二已經打探好了繡莊的情況，由於經營不善，繡莊的老闆準備投奔嫁到南方的女兒，所以大半年來一直尋求出售繡莊，價格好商量。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鄭飛用一個非常低廉的價格拿下了繡莊，隨即就去衙門辦理手續，將其登記在了蘇麗娘的名下。

  這給了蘇麗娘一個巨大的驚喜，她原本以為鄭飛只是讓她管理繡莊而已，沒成想竟然真的送給了她，成為她自己的私產，心中對鄭飛的情感頓時有了進一步的升華。

  畢竟，這家繡莊以後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不用再看別人的眼色行事。

  「大官人，剛才書坊那邊傳來消息，劉永昌要訂下三千本《石頭記》，莫掌柜派人過來，要您拿主意！」

  就在辦理好繡莊買賣手續後不久，鄭飛準備和蘇麗娘正興致勃勃地在繡莊裡對其進行規劃時，黑娃快步來到鄭飛面前，沉聲稟報導。

  「三千本？」

  鄭飛的雙目浮現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劉家真的是個攪屎棍，啥破事都要摻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