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書坊新氣象

  經過昨晚的一夜風流後，鄭飛食髓知味，原本今晚繼續與蘇麗娘溫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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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蘇麗娘但入夜後就回了百花樓。

  為了贖身，蘇麗娘答應王姨在百花樓里「束髮」兩年，既是維持與那些恩客們的關係，同時也幫著調教青樓里的清倌人。

  其實，蘇麗娘也希望自己能在百花樓里再待兩年，這樣的話就能以百花樓為媒介，更好地幫助鄭飛。

  畢竟，鄭飛現在的事業剛剛起步，有方方面面的關係需要應酬和打點，需要通過百花樓這個平台來實現。

  鄭飛雖然不情願但也沒辦法，百花樓能放蘇麗娘離開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他現在還沒強到能讓百花樓放人的程度。

  而蘇麗娘也必須要償還這個人情，否則她就成為了忘恩負義之人，以後別想在渭州城地界上混。

  當然，鄭飛也不會袖手旁觀。

  為了確保蘇麗娘的安全，他已經買通了百花樓的小廝，一旦有人找蘇麗娘的麻煩對方會立馬過來報信。

  對於鄭飛來說，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應對州學之旅。

  白朝恩比較好對付，有了那幅王羲之的字，那就什麼都好說。

  關鍵是州學的那些學子，尤其是算學的那批人。

  在州學的所有學子中，鄭飛最看重的就是算學的人，他們有著遠超常人的邏輯思維能力，是理科生的絕佳苗子。

  沒錯，鄭飛瞄準了算學的那些學子，準備想辦法把他們忽悠過來化為己用。

  思來想去後，他讓黑娃拿來了筆墨紙硯，然後伏案開始作畫。

  「這是……」

  黑娃靜靜地立在一旁觀看，眼神逐漸變得驚訝，一臉的疑惑，不知道鄭飛畫的是什麼東西。

  「明天去城裡最好的木匠那裡，讓他們在三天之內把爺要的東西造出來。」

  畫完後，鄭飛把幾張畫紙交給了黑娃，正色吩咐道，「只要能完成，價錢什麼的好說。」

  「大官人放心，交給我了。」

  黑娃雖然不知道畫紙上的東西是什麼，但清楚一定非常重要，於是鄭重其事地收好。

  「對了，明天順便去趟鐵匠那裡，打兩個鐵球，一個五斤，一個十斤。」

  就在黑娃打算離開時，鄭飛想起了一件事情，然後開口吩咐道。

  黑娃覺得奇怪，但還是一躬身後離開。

  「也不知道書坊那邊怎麼樣了？」

  等黑娃走後，鄭飛又開始琢磨起了莫記書坊的事情。

  這都已經過了兩三天，想必書坊在莫舒明的安排下可以開工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鄭飛就帶著趙二和兩名夥計，徑直去了書坊。

  剛到書坊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談笑聲，顯得十分熱鬧。

  「這位爺，您是來談生意的還是找人的？」

  鄭飛剛進院門，一名在院子裡忙活的小伙子就迎了上去，滿面堆笑地問道。

  「這位是鄭大官人。」

  見其不認識鄭飛，趙二於是沉聲向其進行了介紹。

  「您就是鄭大官人，快請。」

  小伙子一怔，連忙一躬身，把鄭飛請了進去。

  路上，鄭飛注意到書坊各個工序的夥計都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似乎在調試著各自的器械，為最後的開工進行準備。

  眾人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彼此間說說笑笑的，氣氛輕鬆融洽。

  「兄弟們，大家加把勁，今天一定要把事兒辦好，否則就誤了東家的生意！」

  鄭飛在排版的地方見到了莫舒明，此時正在與幾名工人在那裡訓話。

  「東家來了。」

  莫遠海正在一旁擦拭用來活字印刷的一個個做工精美的字模，一抬頭看見鄭飛進門，連忙提醒莫舒明。

  「東家，您怎麼來了，也不打個招呼，我好去門口迎著。」

  莫舒明連忙迎上前，笑容滿面地說道。

  「自己人，不用那麼客氣。」

  鄭飛笑了笑，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然後問道，「現在準備得如何了？」

  「各道工序我都檢查過了，等下進行最後的測試，測試完就能正式開工。」

  莫舒明微微一笑，他沒有食言，完成了先前對鄭飛的承諾。

  「辛苦了。」

  鄭飛對此感到滿意，隨後在莫舒明的引領下參觀起了活字印刷的流程。

  自從畢昇發明活字印刷，經過數十年的不斷改良後，現在的印刷技術已經非常成熟，可以進行非常高效的印刷業務，進而促使了書坊業的發展。

  「東家，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等鄭飛參觀完，莫舒明躍躍欲試地問道，「不知道東家可有市面上稀缺的書源？」

  在他看來，鄭飛如果沒有書源的話，自然不可能花大價錢搞書坊了。

  「這倒沒有。」

  鄭飛搖搖頭，坦然說道，「莫掌柜可有這方面的關係？」

  「東家，我要是有關係的話，書坊也就不會關門了。」

  莫舒明聞言吃了一驚，隨即就是一陣苦笑，一臉的無奈。

  倘若沒有稀缺的書源，那麼即便是印刷出來，屆時也賣不出去，就只能等著賠錢了。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自己編書來印。」

  鄭飛自然已經想好了對策，見莫舒明神色暗淡下來，於是沉聲說道。

  「自己編書？」

  莫舒明此時還沒明白陳宇的意思，想了想後說道，「為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

  「東家，我這就派人去市面僱人來寫書，應該能趕上過年時的旺季。」

  說著，他就準備吩咐莫遠海。

  「聽說過《石頭記》嗎？」

  沒等莫舒明開口，鄭飛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問道。

  「它現在非常受歡迎，城內的大街小巷都在流傳著《石頭記》里的故事。」

  莫舒明點點頭，他看出了鄭飛的意思，於是開口提醒道，「東家，您可能不知道，衙門對書坊有要求，但凡新出的書籍都要送衙門審閱備案，禁止私刻，否則會進行重罰。」

  「禁止私刻？」

  鄭飛的眼前亮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這事兒，沒想到宋朝竟然有了版權保護。

  其實，這跟書坊業的迅速發展有著很大的關係。

  官方為了確保書商的利益，同時規範書市市場而進行的一種保護措施。

  「東家，我聽說《石頭記》的作者是逍遙客，好像就在咱們渭州城，城裡的幾家書坊都在打聽他的下落。」

  這時，莫遠海忽然開口，提供了一條線索。

  「逍遙客？」

  鄭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神色，沒想到《石頭記》現在如此受歡迎，已經到了幾大書坊搶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