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布局書市

  白朝恩畢竟是渭州的學官，德高望重，雖然心中竊喜但不能表露出來。

  因此，他安撫勉勵了鄭飛幾句後就領著那幾名中年人離開，連先前想好的那首詞也沒顧上。

  「哼！」

  劉永昌冷笑一聲，面色鐵青地與國字臉年輕人等人拂袖而去，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他原本想看鄭飛出醜，結果大失所望，心中無比懊悔，早知道就不攛掇比算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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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台，後會有期。」

  張明義本想追問鄭飛他的那套神秘算法，不過現在很顯然時機不對，衝著被幾名小廝纏住的鄭飛一拱手，知趣地離開。

  隨著鄭飛擊敗張明義，其在百花樓聲名鵲起，自然吸引了樓里幾名紅牌姑娘的注意，紛紛派出各自的小廝前來相邀。

  鄭飛雖然是第一次來百花樓，但已經讓黑娃提前打探過，百花樓的花魁名為「蘇麗娘」，歌舞雙絕，文采斐然。

  作為花魁，蘇麗娘人脈廣泛，有著巨大的影響，有些事情正好從她那裡入手。

  於是，鄭飛跟著蘇麗娘的小廝離去。

  這令其他幾名小廝扼腕嘆息，私下裡少不了又是一番羨慕嫉妒恨。

  「真沒想到，這殺豬的破落戶竟是一個算學奇才！」

  「我看白教授似乎對其青睞有加，以後說不定能博一個好前程！」

  「劉家這次虧大了，這麼好的姑爺被掃地出門！」

  眾人望著鄭飛的背影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鄭飛要發達了。

  別的不說，一個市井之徒忽然悟出了一套厲害的算學算法，別說大宋了，就在歷朝歷代都是奇蹟。

  因此，就算鄭飛想要低調，那麼白朝恩等渭州的學官們也不會允許其明珠蒙塵，妥妥的一大政績。

  在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裡，鄭飛見到了蘇麗娘。

  其約莫雙十年華，身材婀娜，容貌秀麗，雖然看上去清純端莊，但巧笑嫣然間給人一種勾魂奪魄的嫵媚。

  如果換做鄭屠，恐怕早就被蘇麗娘給勾了魂。

  但鄭飛不同，以前在夜店裡啥樣的女人沒見過，也算是玩過高端局的人，自然不會被蘇麗娘給魅惑了。

  考慮到鄭屠的秉性，鄭飛裝作色眯眯的模樣，一上來就摟住了蘇麗娘纖細的小蠻腰，兩隻手不規矩地在其身上遊走著，表現出一副猴急的模樣。

  「哼！」

  蘇麗娘的雙眸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他還以為這個從市井冒出來的算學奇才是個人物，結果與別的好色男人也沒兩樣。

  她隨後招來了一群歌舞姬，載歌載舞地服侍鄭飛。

  鄭飛也不客氣，左擁右抱，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甚至時不時爆出幾句粗口，把鄭屠的粗獷拿捏得死死的。

  在外人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個下九流的粗人，非常契合屠戶的形象。

  「大官人，快給奴家們講講你悟出的算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名舞姬給鄭飛餵了一杯酒後，興致勃勃地問道。

  這是大家現在最為關心的問題，都想知道鄭飛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

  「那有什麼好講的，枯燥乏味，無趣的很！」

  一身酒氣的鄭飛打了一個酒嗝，然後笑眯眯地伸手勾了一下那名舞姬的下巴，一臉曖昧地說道，「如果你們閒得慌，那麼爺就給你們講一個一個男人與許多女人的故事！」

  「大官人，你這不是說的你與奴家們嘛！」

  那名舞姬咯咯地嬌笑了起來，其餘歌舞姬也人忍俊不禁，認為鄭飛要拿言語撩撥她們。

  「這可與爺無關，他是太虛幻境赤霞宮的神瑛侍者。」

  鄭飛搖搖頭，笑著糾正了那名舞姬的說法。

  「神瑛侍者？」

  現場的歌舞姬們紛紛感到好奇，單單「太虛幻境赤霞宮」就給人一種高大上的感覺。

  「其本為女媧娘娘煉剩的一塊補天石……」

  鄭飛微微頷首，然後口若懸河地講起了《紅樓夢》，這種情情愛愛的調調肯定深受青樓女子們的歡迎，然後通過其傳播宣揚出去。

  剛開始時，歌舞姬們還在那裡打打鬧鬧地調笑。

  可隨著鄭飛繪聲繪色地把故事情節展開，眾人很快就被跌宕起伏的劇情和精妙唯美的描繪所吸引。

  包括蘇麗娘和打雜的小廝，紛紛屏氣凝神，饒有興致地聆聽著他講述。

  與此同時，黑娃獨自埋伏在百花樓院落中茅廁旁的一個僻靜處。

  不多時，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搖搖晃晃地從樓里下來，前去茅廁小解。

  借著院裡的燈光能夠看出，此人正是先前對鄭飛發難的國字臉年輕人。

  認出國字臉年輕人後，黑娃眼前頓時就是一亮，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一個人來如廁，這下可省了他不少麻煩。

  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四處無人，黑娃的雙目閃過一道寒芒。

  茅廁後面就是糞坑，邊緣用半人高的圍欄護著，裡面堆積許多糞便尿水，臭氣熏天。

  「去你的！」

  待國字臉年輕人打著酒嗝從糞坑旁經過時，黑娃低罵一聲，從一旁的暗中竄出來，一腳就踹在了國字臉年輕人的屁股上。

  國字臉年輕人毫無防備，「哎喲」了一聲後，一個踉蹌就翻過護欄摔進了糞坑裡，頃刻間糞水四溢。

  「救命呀！」

  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使得國字臉年輕人的酒勁兒頃刻間就散去不少，雙手扒拉著，在齊胸深的糞坑內高聲呼叫。

  趁此機會，黑娃溜之大吉，趕去向鄭飛復命。

  很快，國字臉年輕人如廁時醉酒墜入糞坑的消息就傳遍了百花樓，成為大家口中的笑料。

  由於喝了太多的酒，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掉進了糞坑，唯有自認倒霉。

  這是鄭飛給他的一個小小的懲戒，對他先前上躥下跳的一個回應。

  畢竟，鄭飛與國字臉年輕人無冤無仇，可其卻處處針對鄭飛，擺明了就是頭鐵找死。

  「大官人，這故事叫什麼呀？」

  鄭飛一口氣講了兩個章回的《紅樓夢》，然後就推託乏了，哈欠連天地摟著蘇麗娘就寢，意猶未盡的歌舞姬們見狀不由得好奇地追問。

  「一塊下凡歷劫的頑石而已，就叫《石頭記》吧！」

  鄭飛擺擺手，看似隨意地取了一個名字，然後打著酒嗝說道，「爺取筆名『逍遙客』，如果有人問及，就報這個名字。」

  毫無疑問，《紅樓夢》只是一個引子，「逍遙客」這個筆名才是鄭飛想要宣揚的。

  待其買下書坊，逍遙客這個筆名就是其打開書市的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