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撒潑2

  「三弟妹請你摸摸良心再說話！你來我家借東西，從來不問我們同意不同意，你直接拿了就走，就像你說的，都是當兒女的，可怎麼就不見你去大哥家拿東西？」

  李氏本來有氣，後來看到劉氏來撒潑便站到了遠處，不想胡鐵柱卻伸手一指，指向了自己。

  劉氏一聽這話，轉頭去看李氏，然後又轉了過來，「我倒是想借了，大嫂要借給我才行，而且大嫂家孩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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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嬸，你說話真好笑，哦，大娘不借你，你就到我們家來搶，大娘家孩子六個，叫孩子多，我們家也六個，卻叫孩子少，你可真會數數！」

  胡小萌無不諷刺的說道。

  然，這話才一落下，卻見門口大步流星的走進來一位老太太，胡小萌立時頭大，瞧那一雙寒氣逼人的眼睛，瞧那尖尖的下巴，再看她一進院子後，胡鐵柱便一聲沒有，胡小萌也知道，這位是奶奶。

  老太太姓郭，梨樹屯有名的不講理！

  她精明的小眼睛一掃，劉氏嗷嗷地跳了起來，「娘，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老太太郭氏瞪了她一眼，劉氏囁囁不語垂了頭。

  胡青看到了郭氏，剛想說什麼卻被李氏拉了一把。而她更沒有說話，只是轉過了頭。

  胡鐵柱看著郭氏張了半天的嘴最後道，「娘，你咋來了？」

  老太太拿眼睛撇了他一下，「我咋來了？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想把我那房子也搬過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想咋滴？」

  胡鐵柱苦笑，「娘，這是我想咋滴嗎？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嫂和三弟妹來我家裡拿東西我有說個不字嗎？」

  「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什麼都沒有說，如今鬧這一出做什麼？還不趕緊將東西收拾收拾給我送回去？」老太太快速地接過了話。

  胡小萌挑眉，難怪剛一進院子就有這麼大的氣場，瞧說的這話多趕勁啊！

  「娘，這東西是我們家的……」

  胡鐵柱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你們家的？你是誰家的？哦，你成親了，翅膀硬了，可這耳根子倒還軟上了，你們家的？我告訴你，你是我養的，你的就是我的，趕緊將東西收拾一下……」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推著胡鐵柱要他收拾東西。

  劉氏冷哼也不哭也不鬧了，她倒要看看他胡鐵柱怎麼做？

  「娘，你可不可講點理……」

  「講理？我怎麼不講理了，啊，我怎麼不講理了？你說我怎麼就不講理了？我哪句話沒在理上？」老太太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胡鐵柱的鼻子大聲質問。

  隨後更是開口大罵，「當初我不讓你娶那麼個騷貨，你硬不聽，死都要娶她，行，結果呢，哦，倒開始挑唆上了！張氏，你個騷蹄子你給我滾出來，生了個賠錢貨，你也有臉躲在屋子裡坐月子？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貨色……」

  胡鐵柱聽著那一聲一聲的叫罵，心裡直滴血。

  「娘，你非要將話講的這麼難聽嗎？春枝她哪裡做錯了，這一院子的孩子，你就不怕讓人笑話嗎？」

  「笑話，誰笑話一個看看。怎麼著，當初她做下的賤事，還不讓人說了……」

  「咣！」

  突來的聲音，讓院子裡安靜了下來。

  卻是胡小萌看到張春枝臉色蒼白倚在了門口，隨後撿起一塊石頭將一旁的缸給砸碎了！

  胡小萌覺得她兩世為人也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砸東西，這兩天她砸的夠多了！

  「死丫頭你敢砸東西？跟你娘一個屌樣，騷貨生出來的一樣是個賤種……」

  老太太看到胡小萌砸了東西，氣不打一處來，一邊走過來伸手便要打她。

  所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可惜郭氏讓胡小萌心裡發惡，那尊老的美德更被她拋到了腦後，看著那漸漸逼近自己的手掌，胡小萌的目光冷了。

  看著老太太伸手，胡漫妮想也不想便將胡小萌拉到了身後，老太太那一巴掌便狠狠地打在了胡漫妮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聽在胡小萌的耳中，卻疼在了心頭。

  同一天，打向自己的兩巴掌，一個被娘擋了，一個被老實憨厚的大姐給擋了。

  可是這些人憑什麼說打人就打人？

  自己哪裡惹到她們了？

  可還沒等胡小萌發作，老太太卻一把扯過了胡漫妮，「你個小浪蹄子，我讓你擋……」

  胡漫妮便被老太太扯著，連著又打了兩巴掌。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娘，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張春枝跑了出來，將胡漫妮護在了懷裡。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你個騷狐狸，我好好的兒子都被你迷住了……」

  老太太還真打，胡鐵柱上前便將老婆孩子抱在了懷裡，老太太便打在了他的身上。

  胡小萌覺得自己特別窩囊，她看著老太太那撒潑的樣，她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做！

  一轉身看到牆角那放了幾根柴和棍，抓起一個，老人不能打，可是東西還能砸是吧，不是要這些東西嗎，我砸個稀巴爛，我讓你要！

  「叮咣，咔嚓，嘩啦……」

  「天啊，小花你瘋了嗎？」三嬸看著那些鍋碗瓢盆那叫一個心疼！

  可這院子裡何止是鍋碗瓢盆那麼簡單，所有能砸的東西，胡小萌一氣全砸了。

  老太太被胡小萌的氣勢驚到，看著胡小萌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敗家的賤種……」

  氣勢凶凶，大步向胡小萌衝來，胡小萌跟只猴子一樣，一下子跳了開去，「我尊敬你，還叫你一聲奶奶，可你也要有個奶奶樣。」

  「你還教訓上我了，我是我孫子的奶奶，誰是你們這幾個不要臉的賠錢貨的奶奶……」

  「好啊，你既然這麼說，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了不是……」

  胡小萌的話一放下，人也跟著停了下來，老太太一直想伸手抓住她，哪裡想到她突然停了下來，所以，勾著的手指，一下子便將胡小萌的臉給撓破了皮。

  「小花……」

  胡鐵柱大叫，忙跑了過去將胡小萌拉入了懷中。

  胡小萌不是躲不開，她只是沒躲，她拍拍胡鐵柱的手，「老爹我沒事……」隨後看著老太太道，「這一巴掌，算是還了你長輩的情份，今天咱們就去里長家裡說說，讓里長來評評理！」

  「娘，小花跟妮丫頭都是孩子，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想怎麼樣？」胡鐵柱鐵青了臉看著老太太。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就不明白，老太太她心裡怎麼想的，自己為這個家付出的還不夠嗎？

  「你給我滾一邊去……」

  老太太是胡攪蠻纏，她不喜歡張春枝，她更不喜歡這個不聽話的兒子，連帶的，這幾個孫女她也不喜歡！

  「老胡太太，你在這撒什麼潑？」

  這時，胡小五拉了里長的手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郭氏的身體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