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沒用
2024-10-10 02:27:50
作者: 琳琅郡主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否極泰來的命,現在運氣不好,看來也許是要賭一把大的。
不過還沒到時候,現在太子還是太子,看皇上也沒有厭惡了他,如果他這幾年能登基的話,倒也不必冒險。
目前看上去,皇上對太子的父愛暫時還不那麼容易消磨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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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煜北王傷重的消息傳開的同時,京都又有個流言喧囂塵上。
煜北王妃的生母沒有死,而且是個出身低賤的歌伎。
這件事,顧亦寧有心理準備,不過她以為安國候至少會先威脅一下她,然後以這個為代價,讓她干點什麼。
不過回頭想想,好像她現在也沒什麼值得他威脅的了。
蕭煜軒快死了,現在把她這個煜北王正妃的身份打入淤泥底,那麼,她生的那兩個孩子也將被人瞧不起。
煜北王府,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不管是本人還是孩子,再也不能肖想那個位置了。
裴川來見顧亦寧,問道:「王妃,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顧亦寧笑:「等宮裡的宣召吧。」
裴川點點頭:「外面的事,屬下已經安排好了。」
「嗯!」顧亦寧又是點頭,裴川辦事,她還是放心的。
果然,下午的時候,魏三良就來了,傳她進宮去。
顧亦寧早就等著了,誰也沒帶,就跟著魏三良進宮去了。
見到東離帝,她端端正正地行完禮,就聽上面的人問道:「軒兒如何了?」
顧亦寧面露悲色:「還在找杏林樓樓主,若是能找到,可能還有救,否則……」
聽到這裡,東離帝臉上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
不過他也就演了一會兒,又開始真正的問話:「最近京都謠言四起,有關煜北王妃的身世,你聽說了嗎?」
切入正題了,顧亦寧忙又行了一禮,這才娓娓道來:「兒媳有所耳聞,兒媳生母確實是歌伎出身,但當年在父親落難之時資助錢財,才能讓父親到京都重新為父皇效力。」
「父皇對先皇后情深義重,也是因為當年在封地之時,先皇后對父皇不離不棄,父皇登基之後,也並未嫌棄先皇后出身低微,還讓四皇子當了太子,可見父皇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這麼多年來,父皇登基之後,四海昇平,海晏河清,也正是因為朝堂穩定,很多朝臣因為父皇跟先皇后的感情,有樣學樣,對家中糟糠之妻也是敬重有加,這才讓自己後宅安穩。」
「所謂後宅安穩,朝堂才會安穩,俗話說,家有賢妻旺三代,正是因為上行下效,眾位大臣沒有了後顧之憂,才能安心為朝廷效力,可見父皇的做法,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她說完一段,看著東離帝。
她很清楚,雖然這位帝王一進京都就求娶各家名門貴女,其中尤其以曹家女最為出名。
但是他又極好面子,絕不會允許別說說他薄情寡幸,是既要又要還要的典型鳳凰男代表。
想要抱怨顧宥漢,就先夸東離帝,將他誇得這深情天上有地上無,給他一個完美的對照組。
然後,他自己大概就能聽出來了。
一個對自己糟糠之妻不好的人,就是跟他這個皇帝對著幹啊!
又怎麼會對他忠心?
這位臣子對他的一種做法不認同,就可能對另外一種做法也不認同,沒有將他當做標杆,沒有將他當做榜樣,那就說明在心裡對他不夠尊重!
果然,東離帝聽她說完這一段,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朕只問了一句,你倒是有一大段話等著朕。」
顧亦寧忙道:「兒媳只是說心裡話,兒媳與煜北王爺感情好,也並不全是因為王爺對兒媳好,也是因為,兒媳知道父皇對髮妻情深義重,如今兒媳就是煜北王爺的髮妻,他又十分尊重父皇,將來肯定是有樣學樣,會一輩子對兒媳好的。」
「哦?」東離帝來了興致,「軒兒十分尊重朕?」
「是!」顧亦寧點點頭,「他在家的時候,也時常說父皇從小對他寵愛有加,他必然不能辜負父皇對他的期許,所以他為父皇辦事,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就算是拿命來換也心甘情願。」
東離帝不由想起五年前那場大火,那孩子確實是不顧性命衝進火場救他的。
雖然那場火災是事先安排的,太子也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可是他回頭想想。
如果當初在殿門口的是太子,他能不顧性命衝進火場救他嗎?
這也是之後蕭煜軒癱瘓了四年,他並沒有對他痛下殺手的原因之一。
當然,還有就是,他還要用曹家,其實蕭煜軒這樣的身體狀況是最好的。
癱瘓的皇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當太子的,但曹家還有個女兒在當皇后,也還有個皇子,至少不敢輕易鬧騰。
所以東離帝對那四年其實是很滿意的。
只是後來顧亦寧嫁了,蕭煜軒日益好轉,第二日深居簡出的他就進宮了,這讓東離帝內心又不安起來。
當然了,現在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
軒兒對他尊重,那麼安國候呢?
「兒媳也是進了煜北王府,才知道只要是父皇做的事,那就是都是對的,也知道了什麼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些都是王爺教給兒媳的。」顧亦寧又加了一句。
意思很明顯了,這些道理,在娘家的時候,她爹沒教過她。
東離帝果然沉了臉:「這些話,在家的時候,你父親沒說過嗎?」
顧亦寧想了想:「父親常年不在家。」
這……倒也是。
之前安國候都鎮守在北境。
那她沒聽過父親教誨也很正常。
「不過之前兒媳知道母親還在世,問過父親,父親嫌棄母親的出身,為了娶阮家女,污衊母親與人私通,還說……」
她欲言又止,看著東離帝。
「還說什麼?」
「他說……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被一個女人困住。」她盯著東離帝,似乎什麼都沒有說,但似乎什麼都說了。
那個被一個女人困住的沒用男人,是在知東離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