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收屍

  太子帶來的軍醫到底沒有進營帳，既然煜北王妃都急著趕來了，那說明煜北王的傷勢就真的很重，而且她一來就鬧著要回京，想來他們隨行的大夫也束手無策。

  

  兩日後，顧亦寧對太子說煜北王爺傷勢穩定，可以平躺在馬車上回京。

  對此， 太子樂見其成。

  至於玉錦，這兩日也女扮男裝進了軍營，說是奉煜北王爺之命來教習陣法的。

  北營將士雖然大多是安國候的人，但作為戰士，他們是聽說過曹家軍的英明的，不像他們侯爺，二十多年前也上陣和南樾打過，可惜被打得節節敗退。

  後來還是曹家軍收拾的爛攤子。

  很難想像，如果當初顧宥漢那一場仗打贏了，曹家和蕭煜軒母子他們會是怎麼樣的下場？

  估摸著就沒她什麼事了，曹家肯定早就被曹家滅門了，皇后也不會姓曹。

  顧亦寧也不知道那場仗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了。

  幸的是那場仗再次證明了曹家軍的實力，不幸的是，將帥不能，累死三軍。

  那場為了捧顧宥漢上位的戰爭，死傷無數。

  不過這倒也造成了顧宥漢之後遇到和南樾打仗就犯怵的後遺症，之後南境兵權，他再也不敢跟曹家相爭。

  當然了，北境這邊顧宥漢倒守得還行。

  一來東離兵強馬壯，北玦雖然好戰，但常年居於苦寒之地，國力不如東離。

  二來，東離一貫對北玦用的是懷柔政策，北玦資源缺乏，東離三不五時也會支援糧食和布匹，北玦雖然很想要東離這塊肥肉，但是一來它的能力吞不下，二來也不想隨便斷了這個財路，所以不敢隨意大規模開戰。

  當然，小規模的騷擾一直沒斷過。

  不得不說，顧宥漢並非是個庸才，他只是比不上曹家軍，但北營軍其實還是被他打理得還算不錯。

  要是忽略掉他在北境各地發展勢力，幫太子收攏各種人才，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各種貪官污吏都可以納為己用之外的話……

  但就治軍而言，稱得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不然他也不可能統領北營軍將近二十年，從未被人拉下來過。

  軍中將才也不是沒有，不光是曹家，武科舉也開過兩屆，除了狀元外，其實也招攬了不少人才。

  還有曹家，這些年也為東離教出了不少將才。

  曹家的家風，就不會將自己教出來的弟子圈禁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他們會送人出去，例如像宣宏那樣的，培養好了，也不介意送到別人的軍中。

  對他們來說，都是為了報效國家，在哪裡都一樣。

  曹家其實從未藏私，只是有時候打仗帶兵確實還是需要一些天賦的，曹家估計真的基因裡面就帶著帶兵打仗的因子，個個都是將才。

  現在煜北王帶了自己身邊的能人，還會布陣之法，也是十分慷慨大方了。

  就是可惜他現在重傷，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北營軍中的將士感動之餘，也十分惋惜。

  因為看太子殿下的樣子，似乎好像是好不了了。

  玉錦指導了兩天，留了一本自己寫的陣法本子，是她自己的筆記。

  她也是初學者，不過她是這方面的天才，學兩個月抵得上人家兩年，所以進度肯定比普通人要快很多。

  她分著讓人都學一點，幾個人拼起來學一個陣法，兩天之內，倒也讓北營將士學了三四個陣法。

  若是結合她留下來的筆記，其實應該也可以配合出五六個大陣法，這些陣法還能千變萬化，可以用在很多地方。

  之後顧亦寧他們回京，玉錦自然隨行。

  還有金玉。

  除了封了他的功夫，顧亦寧他們倒是沒對他有更多的看管，反正他如果想要恢復武功，還得靠白鏡和顧亦寧，他要是跑了，要麼就甘心當一輩子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好了。

  作為金羽宮的少宮主，要是沒有武功，大概只能送死了。

  所以顧亦寧賭他不敢走。

  「他身邊應該有不少人。」顧亦寧坐在馬車內，看著躺屍的蕭煜軒，「我看他就是想在玉錦面前待幾天。」

  蕭煜軒笑道：「玉錦從來沒見過這個哥哥，之前玉錦到王府的時候，我們也調查過，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親人來找她，我看這個金玉，做事很謹慎。」

  顧亦寧點頭：「確實，我聽說這些年金羽宮宮主收了好多義子，玉錦也跟我說過她小時候待的地方，我懷疑他們住的地方是金羽宮專門訓練殺手的訓練營，他們會經過嚴格的訓練，淘汰一批人，留下一批人。」

  「說得溫和了。」蕭煜軒拍拍她的手，「是在訓練中死一批人吧？」

  顧亦寧翻個白眼：「為什麼總要說得那麼直白？」

  「這不是事實嗎？」

  顧亦寧無語：「金羽宮宮主又不止一個義子，他能活到現在，不謹慎不行，我倒是覺得，這孩子不錯，有情有義，又聰明能幹。」

  「你想收他？」蕭煜軒一眼看出她的想法。

  「不行嗎？」顧亦寧拿出手邊的信：「京都善堂來的消息，我覺得這孩子應該當初是為了玉錦才跟金羽宮做的交易。」

  蕭煜軒微微支起身子看，上面是關於那輛送玉錦到善堂馬車的來路。

  果然是金羽宮的馬車。

  做得不算隱蔽，畢竟當年誰也沒想到，兩個孩子，將來還會得到煜北王爺夫婦的青睞，還專門調查起這件事來。

  不過就是偷偷送個孩子到善堂，金羽宮沒有大張旗鼓，但也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就多加掩飾。

  這件事調查起來並不難。

  「金宮主就這麼一個義子了，失蹤了這麼多天，沒讓人打聽嗎？」蕭煜軒盯著顧亦寧看。

  他這幾天要配合當個「昏迷的活死人」，自然不能活動得太頻繁，所以有什麼事都儘量讓顧亦寧出去辦。

  現在不管是顧亦寧的人，還是他的人，對這位煜北王妃都是十分信服的，兩邊對男女主子的命令都是一樣對待，不會厚此薄彼。

  「大概他經常在江湖上行走，金羽宮原本也沒有義子走江湖還派人查找的先例，除非知道人死了去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