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失憶

  「等有那一天，我要將你做的事寫成冊子，發給整個東離百姓看。」蕭煜軒保證，「我準備了一個本子，每一個都記著。」

  他說的是真話，這本子他放在暗格之中。

  因為只有將她做的事情公著於天下，到時候她才可以以女子之身，跟他平起平坐。

  可是現在如果將她做的這些事都傳揚出去，那她就會成為父皇和太子眼中最想要拉攏的對象。

  但顧亦寧可不是那麼好拉攏的，那麼，他們就會將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

  到時候顧亦寧的危險比他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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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北的事先告一段落，我們明日修整一下，後日啟程去北境。」蕭煜軒跟顧亦寧說了一下行程。

  顧亦寧點點頭，北境就是戰場了。

  不過之前東離跟南樾一仗，出動了很多這個時代人們見都沒見過的武器，特別是炸藥可以炸開城門，火銃和那個叫步槍的東西，跟弓箭不一樣，不需要太大的力量要求，就可以射擊很遠，取人性命。

  他們用了大量的遠程攻擊武器，人員損失就少了很多，而南樾的遠程攻擊武器只有弓箭，這也是南樾節節敗退的原因。

  就半年多時間，小半個南樾都被東離打下來了。

  這要是換了其他武器，怎麼也得兩三年。

  所以最近得到消息的北玦不太敢動，他們的國力本來就是四國之中最弱的，南樾和東離國力在伯仲之間，但這一次卻幾乎是被東離按著打，北玦還敢有任何動作嗎？

  也因為如此，北境這邊最近風平浪靜，北玦連小騷擾都幾乎沒有了，生怕騷擾多了，東離一生氣，也將他們北玦按在地上打。

  顧亦寧他們去北境，其實也是想實地看看安國候的兵力以及治軍方法。

  以及……他為什麼要常駐京都。

  當然了，到北境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玉錦匯合。

  金玉一直被禁制住了武功，這一路他是想逃都不敢逃，因為一旦逃走了，他可能就這輩子都用不了武功的。

  無塵宮杏林樓的醫術天下聞名，他們出手封住了他的內力，那麼天下應該就沒有其他人可解了。

  白鏡是杏林樓未來的樓主，他下的手，別說樓里別人解不了，就算解得了，又有人誰敢解？

  杏林樓樓主是他爹。

  所以金玉這幾天是跟小橘子和奶娘坐一輛馬車的，顧亦寧和蕭煜軒帶著兩個孩子坐一輛馬車，需要奶娘或者小橘子幫忙帶孩子的時候會讓她們進馬車，蕭煜軒和顧亦寧偶爾會騎馬透透氣。

  煜北離北境不遠，顧亦寧和蕭煜軒路上沒怎麼耽誤，四天時間就到北境大營。

  女眷不能進軍營，所以顧亦寧和小橘子他們就被安排到了離軍營最近的小鎮上。

  白鏡和桑清漪早就租了一出宅子，玉錦也快馬加鞭連日趕路跟他們匯合了。

  剛進了宅子離，顧亦寧就拉著金玉下馬車，白鏡走過來笑道：「果然是長得像。」

  因為男女裝束的問題，乍一看確實是看不太出來，但只要多看一眼，還是能看出來金玉和玉錦二人長相實在是相似得緊。

  加上之前顧亦寧就已經寫信跟白鏡說過這件事，有了心理準備和對比的方向，那是越看越像。

  玉錦也是急匆匆地走出來，看到金玉之後也是愣了一下，然後遲疑地問了一句：「你是……我哥哥？」

  金玉抿唇，不說話，但看到玉錦的容貌時他確確實實是愣了一下。

  玉錦就這樣盯著他看：「七歲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金玉搖搖頭：「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

  玉錦：「……」

  天忽然就聊死了。

  白鏡看顧亦寧：「要滴血認親嗎？」

  顧亦寧嘆氣：「這東西也不准，我們另外再想辦法吧。」

  她有點懷念DNA檢測了，可惜她的系統內沒有這個機器啊。

  作為大夫，白鏡其實也知道滴血認親不太準，當下一群人就先到了屋內，顧亦寧認真問玉錦：「要不你想想小時候的事，看看能不能核對起來。」

  眾人進屋，玉錦認真地道：「我有記憶起，就跟一群小孩子在一起，我們會一起訓練，每天都要跑步，提重物，打拳，還會看宰殺一些小動物。」

  玉錦說這些的時候，眼中都帶了幾分厭惡：「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就想逃走，哥哥說，他可以幫我逃走。」

  「走的那天，是下雨天，哥哥把身上的錢都給了我，把我送上了一輛馬車，但卻沒有跟我一起走，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那輛馬車一直往北，將我送到了京都的善堂，後來我就一直待在善堂了。」

  顧亦寧眯起眼睛，她主要盯著金玉看。

  他眼中有幾分動容，但不多。

  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他確實不是玉成？

  照理說，七歲的孩子，已經有記憶了，雖然可能記得不是很清楚，可是逃出那種地方這麼重要的事情，多少也會記得一點吧？

  可是金玉好像說一點都不記得的樣子。

  「我小時候生過病，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金玉淡淡地道，「我有記憶起，就在金羽宮了，跟我的義父在一起。」

  「你失憶了？」顧亦寧開口問。

  金玉點頭。

  於是顧亦寧伸手扣住了他的脈搏，金玉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顧亦寧的手落到了他的手掌之上。

  她的診療系統觸碰就可以診治，號脈只是裝個樣子，所以她很快就看到了診治結果。

  「你沒有失憶。」她很肯定，診療結果沒有寫失憶這件事。

  失憶也是一種病，診療系統可以檢測出來的，她的診療系統不會出錯。

  金玉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咬牙：「我真的不記得了，可能就是我記性差。」

  一開始說自己生病忘記了，現在又說自己記性差，前後對不起來，顯然是在撒謊。

  玉錦盯著他看：「你真的是哥哥是不是，你為什麼不認我？」

  金玉還是搖頭：「我不是！」

  回答得這麼肯定，甚至連一點遲疑都沒有，反而讓人越發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