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就在今夜

  聽到是皇帝的意思，宋長風眼神微動，似乎不相信，又確定了一遍。

  「他是讓你來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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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靖珣輕笑一聲。

  「這個自然，若是來殺你，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面對霍靖珣的話，宋長風不置可否。

  「那侯爺打算如何做？」

  宋長風看著霍靖珣，後者似乎並不著急。

  「陛下的意思是讓我照顧你的安危，至於怎麼處置薊縣的這點事情怎麼處理，是你要做的。」

  霍靖珣沒打算給自己找事情做，況且這是皇帝對於宋長風的考驗，既然是考驗就要自己完成。

  若是自己幫忙了，怎麼算是考驗。

  「還有，薊縣周圍的土地租種問題嚴重，百姓名不聊生，那些人表面上是地主，其實做的卻是放貸的買賣，百姓被誆騙簽了文書，如今苦不堪言。」

  霍靖珣說起這些的時候，眉心微動。

  若說陛下知道這裡情況，還讓宋長風來處理，未免有些為難了。

  都說強龍也怕地頭蛇，宋長風一個人肯定不是對手。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我這些日子實在太過於忙碌，所以很多事都沒有查清楚。」

  自從他到了這兒就沒有清閒的時候，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不僅是無法幫百姓處理，就連他自己都有性命危險。

  所以百姓和土地的事情也就暫時沒有仔細搜查。

  「我看不僅僅是因為你事情多，只怕那些人早就對你有所防備，用手段瞞著你呢。」

  不然怎麼會一個到縣衙來表明這件事的都沒有，或者是有人來了，只不過被搪塞回去。

  「侯爺是怎麼知道的？」

  霍靖珣喝了口茶，將茶杯放在桌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

  「我和安大人原本是來這裡遊歷體察民情的。結果陛下說你有事，寄了封信過來，我們就想著先來薊縣看你，加上錦佑想來看望春娘，所以就來了。沒想到路上遇到了這件事。」

  「這件事都是我疏忽了。」

  宋長風深感自責，他如今到薊縣已經有些時日了，卻什麼功績都沒有做出來，反而需要皇帝和長寧侯的幫助。

  有些時候，他甚至常常會想起當日在勤政殿之內與皇帝的對話。

  宋長明說只有他才是天子的最佳人選，當時自己還覺得他不過是運氣好，所以在這裡逞口舌之快。

  可如今看來。一個小小的薊縣自己都無法治理，更別說偌大的天下都交到自己手裡。

  沒想到平日裡冷言冷語的霍靖珣竟然在此時說了幾句勸慰的話。

  「薊縣雖然地小人稀，但勢力錯綜複雜，與朝廷之中的官員有所勾結，尋常縣令若沒有這般身份，根本無法與之抗衡。這也是這麼多年薊縣一直如此的原因，你才剛來這裡，能穩住形勢，不被算計已經不錯了。」

  霍靖珣並不是寬慰送長風，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已經離開官場多年，這幾年心思一直都用在勾心鬥角身上，至於真正的治理之法，我其實並不相熟。」

  這還是他第一次承認，他其實在治理百姓上並沒有什麼天賦，和宋長明相比，簡直差遠了。

  「有自知之明也是能力的一種。」

  霍靖珣說完，宋長風還想和他說些什麼，詢問一些細節，忽然聽到外面有人來通報。

  「大人，您派去護送夫人的那支隊伍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宋長風眉心微動，語氣著急起來。

  「現在就回來了？人在哪兒？有沒有受傷？發生什麼事情了？夫人呢！」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小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回稟大人人現在就在外頭候著，沒有受傷，只是夫人沒跟著一起回來。」

  聽到最後這一句，宋長風忍不住立刻沖了出去。

  霍靖珣也跟著一起出去看了。

  「春娘呢，我不是讓你們護送他回京城嗎？為什麼沒有將他一起帶回來？人去哪兒了！」

  自己和錢保結了梁子，這段時間就隱隱不安，估計著他可能會對自己的身邊人下手，所以才讓人將春娘送走。

  看著宋長風焦急的樣子，護送春娘的侍衛趕緊解釋。

  「回稟大人，夫人沒事，我們在護送夫人的過程中遇到了刺客，幸好被安大人帶的人救了。如今夫人和安大人在一起，聽意思，明日兩人就會回來。」

  「安大人？是那個女官安大人？」

  那不就是安錦佑嗎？她方才還想著為什麼霍靖珣單獨來找自己，安錦佑沒來，原來兩人是一前一後。

  「是，大人。」

  聽到春娘和安錦佑在一起，宋長風也就放心了。

  他鬆了口氣，神色有所緩和，揮著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都退下吧，事情我知道了。」

  「是。」

  等到人走了以後，他才看向霍靖珣。

  「我替春娘，謝你和你夫人的救命之恩。」

  這件事也在霍靖珣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自己先過來，能讓安錦佑輕鬆一些，卻不曾想，恰好遇到了這回事。

  「這事是錦佑的功勞，我不敢居功，明日錦佑過來，剛好可以詢問一下此事的細節，判斷是誰出的手。」

  想到這裡，宋長風嘆了口氣。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小心謹慎，在意識到危險的第一時間就將春娘送走。

  只是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快，若不是這次恰好遇到了安錦佑，只怕春娘就要遭受危險了。

  「你自己可有懷疑的對象？」

  霍靖珣看向宋長風想著，他既然預備著將人送走，就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自然是有的，只怕就是薊縣的富商錢保了。」

  宋長風將自己和錢保發生的事情告訴霍靖珣。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動手，只是不知道他們根基如此深厚。」

  對於這種事情霍靖珣應付的多了，明顯比宋長風更有經驗。

  「刺殺失敗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回他們的耳中，既然無法抓住你的把柄，那麼對你直接下手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這裡，霍靖珣神色一冷。

  「今日留守在這裡的士兵有多少？」

  霍靖珣如此認真，宋長風思量了一下，回答到。

  「一般來說，縣衙駐守的守衛不會超過百人，有三班侍衛換班巡邏。」

  「也就是說巡邏有空缺的時候？」

  「是，大約會有一刻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