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鬧和離

  聽到皇帝說要給自己準備什麼禮物，安錦佑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勉強的笑，隨後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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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是臣應該做的事情，禮物就不要了。」

  她只是希望將自己分內之事做好，如果皇帝的禮物是又讓她去查什麼案子，得罪什麼人，那她還只是有點受不了，得歇一歇。

  「你這是什麼表情，朕難道還會委屈你？朕的賞賜，不能推辭。」

  說完，他不放心，又補了一句。

  「看你父親那不高興的樣子，我要是不拿出一點像樣的補償，怕不是他都要急吼吼地將你帶回去，不讓你為朕做實事了。」

  雖然皇帝用的是打趣的語氣，但是安錦佑小心謹慎，是不敢將這種話當成普通玩笑來聽的。

  「這件事還請陛下息怒，父親是太過於擔心我，並不是對陛下的做法不滿。」

  皇帝看著安錦佑請罪，趕緊讓她起來。

  嘴上說著。

  「你怎麼比你哥哥還有霍靖珣還謹小慎微。」

  但是臉上卻是滿意的笑。

  以安錦佑的身份背景確實是不用這么小心謹慎，但是自己就喜歡她這樣，這才是一個臣子的樣子。

  「我聽說，你弟媳去了軍營。」

  皇帝的消息果然靈通，秦雨眠不過就是進去幾日，甚至還沒有分配職位，更沒有帶兵打仗，事情就傳到皇帝耳中了。

  「還請陛下恕罪，雨眠從小就習武，一身武藝無處可用，臣閱讀史書的時候見到很多女將軍帶兵打仗，所以才允許雨眠去試一試。」

  雖然聖祖時期卻是有過女將軍，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規矩總是不一樣的。

  「我沒有怪罪你，你起來吧。」

  皇帝語氣平靜，真的半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其實這件事，我是很支持的。」

  皇帝忽然這麼說，讓安錦佑都不明白。

  皇上對待女官的事情雖然同意，但是明顯是抗拒的，只是礙於不得不給自己的獎賞，為什麼反而到了女將軍上，就如此從容。

  「很疑惑？」

  安錦佑點頭，皇帝示意她坐下，隨後開始解釋。

  「這朝中百官之中，才學出眾者不在少數，且不說別人，你哥哥，還有你小叔子，最後就是趙書澤，這都是禮朝年輕一代中拔尖兒的存在，但是你可知道武將之中如他們一般的，有幾個？」

  「這…」

  這一問還真就將安錦佑問住了。

  她本就出身於文官世家，朝中的武將別說是了解，就是認都認不全。

  「臣不知，都是臣沒有了解過。」

  皇帝笑了。

  「你不知道不是因為你沒有了解，而是因為武將之中除了霍靖珣，再也沒有能叫得出來的了。」

  這也就是先帝和他為什麼都對霍靖珣如此依靠，卻又如此忌憚。

  「陛下謬讚了，除了侯爺，還有風將軍…」

  「風魯？那個莽漢？」

  皇帝自己聽著都覺得可笑。

  「你是從哪聽說他行的？他只是勇猛，但是戰術布局，還是整頓軍營，都和霍靖珣沒法比。」

  眼看著皇帝將霍靖珣抬到了一個無可比擬的高度上，安錦佑趕緊回到。

  「陛下您這是謬讚了，侯爺沒有您說的那麼厲害。」

  皇帝示意她起來，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語氣卻十分認真。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霍靖珣靠的就是他這個本事，才能在朝中屹立不倒，一步步走上來，才敢冒著群臣反對的風險跟你搞什么女官的事情，你以為他自己心裡不清楚？」

  安錦佑沒有說話，她從沒有想過，或者說不知道霍靖珣這麼重要。

  安錦佑不回答，皇帝心裡大概也明白，她不清楚其中的門道。

  「軍營離開霍靖珣，最多一年，一定會出岔子，若是有人在這時候進攻，大軍更是岌岌可危。」

  縱然他們兵力不少，但是沒有計謀，不過就是一堆肉，只要一個計謀，就能輕鬆擊垮。

  同時，霍靖珣也成了軍隊的主心骨，是軍隊的戰魂。

  不管是不是他願意的，事情已經這樣了。

  「所以，我需要更多年輕的將領。」

  制衡霍靖珣是做不到，但是起碼可以分散一些，不是為了鞏固權力，而是為了禮朝的穩固。

  「只是可惜，長久的重文輕武讓武將地位下降，更是沒人願意習武，所以不管男女，只要是個好料子，朕不會追究。」

  聽到這裡，安錦佑有些為秦雨眠開心，陛下的答允是她成功的第一步。

  「臣替秦雨眠，多謝陛下開恩。」

  皇帝點頭。

  「朕喜歡你的性格，你比其他人更識趣，等事情了結，朕會給你封賞，還有你想要的女官，朕都答應。」

  「臣，叩謝陛下。」

  安錦佑給皇帝行了個大禮。

  「去吧。」

  「是。」

  等到安錦佑出了勤政殿，就看到霍靖珣已經等候多時。

  他還穿著官服，側身靠在柱子上，側臉冷峻。

  聽到腳步聲，他循聲看過來，正好和安錦佑對了個正著。

  「侯爺沒回去嗎？」

  安錦佑加快了腳步走到霍靖珣身邊，霍靖珣笑著接她。

  「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回去，最近你也不能一個人外出，多帶點人，不然太危險了。」

  雖然這也是安錦佑的意思，但是平白無故成為眾矢之的，別說安丞相，就連霍靖珣都不高興。

  安錦佑本想說都安排好了，但是又想到皇帝剛才說的事情，於是兩人並肩而行的時候，她主動問起。

  「我聽說侯爺在軍中的地位很高，侯爺從來沒有和我說過軍營的事情。」

  安錦佑先說起軍營的事情，打算慢慢打探。

  「地位很高，這是誰和你說的，我不過就是帶兵打仗而已。」

  霍靖珣說的坦然又謙虛，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侯爺連我也要瞞著嗎？」

  面對安錦佑的追問，霍靖珣嘆了口氣。

  「我沒有瞞著你，這是陛下和你說的？」

  不然安錦佑怎麼忽然就問起這件事。

  安錦佑沒有否認。

  「我只是想知道，侯爺到底處在什麼位置。」

  為什麼皇帝就這樣忌憚霍靖珣。

  男人嘆了口氣，上了馬車之後才說起來。

  「從聖祖時候開始，禮朝就重文輕武，許多武將世家都被削去了實權，淡出朝堂。」

  朝堂其實就是個圈子，你若是不能進來，你的子孫以後想進來也是難上加難。

  就因為這個？

  縱然是老一輩已經歲數大了，也不至於這麼青黃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