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忘記一個人的速度真快

  沈之州猜到方妤肯定是要問關於戴書雅的事情，但還是語塞了幾秒。

  這事兒說來話長，他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方妤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放下茶杯，挑眉：「我不能知道？」

  「不是不是！」沈之州立即搖頭。

  方妤交疊雙腿，慢悠悠又吐出兩個字：「那是？」

  「您具體想知道哪方面？」沈之州問完這句話又補充：「傅總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是普通的、一個圈子裡的、認識的人。」

  

  方妤：「你怎麼看著比傅佑川本人還緊張？」

  沈之州內心：能不緊張嗎？

  表面：「我沒有呀，方小姐您這就想多了。」

  方妤想了想，也沒太為難人：「遠的就不問了，她最近來公司找傅佑川是談什麼工作？」

  剛才在辦公室不好意思刨根問底，但要是不打聽清楚她這心裡也不舒服，只能沖沈之州這個助理身上入手了。

  「買地。」沈之州如實回答：「戴小姐看上一塊地皮，想用來建展覽館，但因為前期沒溝通好，加上那塊地確實有點熱門搶手，等再去談的時候地已經賣出去了。」

  方妤嘖了聲，不出意外道：「賣傅佑川手裡了？」

  「是，準確的說也不是傅少買的，他每天忙的項目太多，怎麼會為一塊地耗費精神，是下面子公司的一個項目。」沈之州也覺得無奈：「總之就是兜兜轉轉問到了傅少這裡。」

  戴書雅就是跟這塊地皮看對眼了，其他的怎麼看都不滿意，知道收購地皮的是傅氏的企業就直接找來公司。

  不過她最先找的人是傅翎羽，畢竟兩人是閨蜜，有事好商量，可惜有點不湊巧，這個子公司不歸傅翎羽管。

  最終還是找到傅佑川這裡。

  傅翎羽把人帶到就走了，後續一直是兩人單獨接觸溝通的。

  來的次數多了，公司不少人都眼熟戴書雅，加上她對人也熱情，又有那麼好的家世，還能隨意進出總裁辦公室，大家都覺得兩人有好事將近的趨勢，總免不了八卦幾句。

  熙熙怕方妤想多又趕緊道：「事情上周就解決了，戴小姐今天只預約了過來的時間，並沒有說明是什麼事情，我也不方便問……但咱們傅總肯定不會動歪心思的。」

  她最後半句說的十分肯定。

  對此方妤不置可否。

  熙熙繼續道：「還有，您剛才在樓下聽到那些閒話也千萬別放心裡，都是新來的員工什麼都不懂，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叭叭不停。」

  這一年招聘進傅氏集團的員工都沒見過方妤，加上方妤專心做科研，淡出公眾視線許久，不少人都把她給忘了。

  新員工們就更不清楚她和傅佑川的關係了。

  方妤有種恍惚感。

  時間確實過的太快了。

  這個實驗一做就是兩年多。

  期間，有整整一年半的時間她都在實驗室埋頭苦幹，別說出去見人，有時候連白天是什麼樣都不知道。

  緊隨著恍惚感一同襲來的是心頭泛起的酸澀。

  忘記一個人的速度真快。

  她也不是全然消失，偶爾也不會因為實驗有進度而出現在媒體的報導中，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將她遺忘了。

  那些真正離開的人早就沒人記得了吧？

  她輕嘆一聲，滿是無奈。

  沈之州不知道她內心的活動，以為她是在因為傅佑川嘆氣，接話道：「戴小姐來找傅總好像是因為飯局。」

  吸引方妤的注意力後，他繼續道：「戴小姐之前不在國內，回來這一年又忙著籌備個人工作室，最近才閒下來，大多都是圈子裡的飯局她不好拒絕，就想拉著傅少一起。」

  ——至少有個說得上話的人。

  這是她的原話。

  沈之州覺得以戴書雅的人脈關係，不至於沒朋友，但人家就是這麼說的，他能怎麼辦？總不能反駁回去吧？

  普通的飯局就算是傅翎羽邀請傅佑川也不會去，最近幾個不同，同期回國的富二代里有幾個傅佑川感興趣想合作的。

  所以，他並沒有立即拒絕戴書雅的邀請。

  到底答沒答應，沈之州不清楚。

  方妤喝了口茶沒說話。

  她的變化看上去變化莫測，沈之州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是不是說多了？

  沈之州吞咽口水，又看了眼身旁的熙熙，用眼神示意她說句話。

  接收到信號的熙熙並沒有照做。

  這個氣氛誰願意當出頭鳥？

  方妤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這才注意到氣氛有點凝固，她出聲道：「我大概清楚了，謝謝你們請我吃點心，我很喜歡。」

  她起身要走。

  身後兩人面面相覷。

  不知道該留人還是該送人。

  沈之州想了想，還是快步追上去：「方小姐，我送你下去。」

  「我也一起！」熙熙也跟上。

  她本來就要下樓。

  三人進電梯。

  再度經過休息室，門已經關上了。

  不知道二人在聊什麼，現在還沒聊完。

  方妤只看了一眼就淡定收回視線。

  既然傅佑川說晚上聊，那就晚上再好好聊吧，現在問多了也是為難員工。

  她到樓下，隨手從包里摸出一袋東西塞給熙熙：「我看你最近好像有點過敏泛紅，這是實驗室同事搗鼓的面膜，我加了點中草藥進去，堅持敷可以調整膚質，美白養顏。」

  原本是要帶回去給唐甜甜用的。

  不過方妤手裡有配方，重新做也很快。

  熙熙是知道她的能力的，立即捂緊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塑膠袋，開心道：「謝謝方小姐的！我一定會堅持用的。」

  「方小姐，那什麼……我的呢？」沈之州靦腆一笑，眼裡透著期待。

  方妤攤了攤手：「沒了。」

  「噗呲。」熙熙忍不住笑出聲。

  她炫耀式的抖了抖袋子，一臉「看到沒，這是方小姐特意給我的，你沒有哦」的得意表情。

  沈之州恨不得搶過來平分，但方妤在這裡看著呢，他也不敢造次。

  他暗暗磨牙。

  方妤看他生悶氣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

  「我來的匆忙，沒帶什麼東西過來，不過我聽說你姐姐最近在研究兒童心理學，我那裡有一些之前席教授給我的資料，回頭髮給你吧。」

  沈之州聞言，頓時笑逐言開：「方小姐，你真是神算子！我姐姐太需要了！」

  這下，兩個都照顧到了。

  方妤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