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7章 是你？

  虞非晚是真的惱了，劍劍直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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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玄麟一開始還嬉笑著，遊刃有餘的避開她的攻擊，但很快他便開始感到吃力，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傲慢，開始認真對待。

  兩人打的旗鼓相當，刀光劍影，一時分不出勝負。

  虞非晚心裡還記掛著正事，不想在這裡和封玄麟浪費時間。索性翻身一掌拍在封玄麟的肩膀，把人擊退後冷聲說：「別跟著我！」

  說完，轉身離開。

  玄武湖上空蕩蕩的，看不到過往船隻。

  虞非晚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比起待在這裡等人來救，她更願意自己尋找出路。

  左右環顧一圈後，她決定順著密林邊緣往上遊走。

  玄武湖的上游有一座浮橋，供百姓們往來使用，只是距離此處有二十里地。她現在沒法騎馬，只能一步步走過去。

  但那也比待在這裡的好。

  眼看虞非晚的身影越走越遠，封玄麟手中摺扇一合，雙手背在身後，氣定神閒的跟了上去。

  虞非晚氣急敗壞：「說了讓你別跟著我！」

  「就這麼一條路，除了從這裡離開，我還能去哪兒？」封玄麟滿眼無辜。

  「……」虞非晚瞪了他幾秒：「好！你喜歡那就讓你走！我走另一條路行吧？」

  說完，她掉頭往下游的方向走去。

  「喂！」封玄麟大聲呼喊：「下游的浮橋離此處可有五十多里路！」

  「那也用不著你管。」

  虞非晚鐵了心不想和他一道，走的又急又快，不一會兒窈窕的身影就消失在視線中。

  封玄麟一拍腦門，苦笑道：「糟糕，好像玩的太過火了！」

  深山老林中地形複雜，植被茂密，幸好此時正值晌午，天光正盛，且山裡有獵人打獵時留下的小道，虞非晚一路順著這些小道走，終於在一個時辰後從山裡繞了出來。

  「啊！！！救命啊！！！混蛋！！！滾開！！！」

  剛從山裡出來，虞非晚就聽到一陣高亢的呼救聲。

  順著聲音找過去，眼前的一幕看的她血氣上涌。

  一個體格壯碩的黑衣男人正拉著一個瘦小的女孩往馬車上塞，見她掙扎反抗，男人不客氣的扇了女孩兩巴掌，把人打蒙後說：「老子早前就說過，三個月內你要是還不上那三十兩銀子，就把你拉去賣到春香樓抵債！上次有那個男人救你，現在他不在，我看還有誰能幫你！」

  「去你媽的！那老頭子活著的時候沒有花錢養過我，他死了我憑什麼要幫他還賭債？你想要債就自己去閻王殿找他要去！」

  女孩也不是好欺負的，罵完後一腳踢向男人的下身。

  男人夾緊雙腿，痛的面目猙獰。

  女孩趁機推開他沒命似的往村子的方向跑去，但她先前腿上就受了傷，一瘸一拐的根本跑不了多塊。

  男人緩過勁後，大步追了上去，死死拽著女孩枯黃的頭髮把人掀翻在地。

  「敬酒不吃吃罰酒！等老子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怎麼逃！」說完，撿起旁邊的一塊大石頭，狠狠的朝女孩的膝蓋砸去。

  女孩呼吸一窒，驚恐的閉上眼縮著脖子，等待厄運降臨。

  但預期的劇痛卻沒有傳來。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看到一個身上沾滿了血漬的白衣姑娘擋在自己身前，一柄閃著寒芒的劍抵在男人喉嚨上。

  女孩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躲在虞非晚身後告狀：「姐姐，他想把我賣去青樓。」

  「臭婆娘，是你爹欠老子錢在先，你想賴帳不成？」

  虞非晚冷眼看向男人。

  兩人剛才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從錢袋中拿出三十兩銀子，扔到男人腳邊：「她的債我替她還了，如果日後你再敢來欺負她，我就剁了你的命丨根子！」

  虞非晚說話時，鋒利的劍刃從他的喉嚨一路往下滑。

  男人脊背一寒，雙腿一夾，乾笑道：「不敢了不敢了！姑娘放心，往後我絕對不會再來騷擾她！」

  說完，他立即撿起地上的碎銀，屁滾尿流的跳上馬車，駕車離開。

  等人走遠，身後的女孩長鬆一口氣：「謝……謝謝姐姐仗義相救。」

  虞非晚轉身看著面前的女孩：「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就住那邊村子裡，我本來是想上山採藥的，沒想到遇上那個不講理的惡霸。」女孩很健談，一開口就不停碎碎念：「我還沒生下來，我爹就離家不管我了，我活了十三年，從來沒受過他半點恩惠，結果他死後這個惡霸卻硬要讓我還他三十兩。呸，憑什麼？！上一次有李大哥幫忙趕走了他，這次我還以為死定了，幸好遇上了姐姐。」

  一提到銀子，女孩面有菜色，苦著臉不太情願的說：「姐姐放心，您替我還了債，我一定會把這筆銀子還給您的。只是……可能需要多花點時間。不過十年二十年，實在不行就三五十年，總是能還清的。」

  她很樂觀。

  儘管不想認這筆債，但也深知不能平白占陌生人便宜的道理。

  她糾結的模樣逗樂了虞非晚，噗嗤一聲笑起來：「放心吧，我不需要你還債。」

  「真……真的嗎？那可是三十兩銀子欸。」

  「三十兩銀子對你來說很多，對我來說卻算不得什麼。能花這筆錢救下你，對我來說非常值得。」

  這樣可愛的姑娘，如果被賣去春香樓，那這輩子就毀了。

  女孩眼眶迅速氤氳滿淚水，吸了吸鼻子，像只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望著虞非晚說：「姑娘您真好，和李大哥一樣好。」

  短短几句話，她口中已經提了兩次『李大哥』，虞非晚也沒當回事，只當那是她青梅竹馬的小伙。

  「你叫什麼名字？」虞非晚問。

  「水笙！」她脆生生的回答：「我娘是在水邊生下的我，所以就給我取名叫水笙。姐姐您叫什麼？」

  「虞非晚！」

  「真好聽的名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閒談間，她們已經進了村子。

  水笙帶著她到了村子邊緣一處破敗的屋舍，還沒進門就在籬笆外大喊：「李大哥，我回來了！」

  「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伴隨著一道低沉黯啞的聲音，一個男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是你？！」虞非晚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