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0章 局勢反轉

  剛才還滿口信任依賴的虞巧蘭，轉頭就出賣了虞非晚，和她爭鋒相對。

  虞非晚瞪大眼睛，滿眼不可置信。

  她像是受了什麼打擊，眼底迅速氤氳滿淚水，上前兩步噗通一聲跪在虞老夫人面前，哀聲哭訴道：「祖母！天可憐見，我與二姐姐是手足姐妹，我為何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陷害她？況且，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虞巧蘭滿目憎恨：「焉知是不是你見不得我要嫁入高門，心中嫉妒，故意下毒陷害我？」

  

  虞非晚被氣的笑起來，反問：「忠勇伯府……是什麼很高的門第嗎？」

  「我一個堂堂侯府嫡女，應該還不至於眼界低到會嫉妒侯府庶子的地步吧？」

  虞巧蘭一噎，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只能胡攪蠻纏：「反正雲錦是你給我的，毒肯定是你下的！」

  「祖母明察！」

  虞非晚不搭理她，轉而朗聲向虞老夫人說：「這些雲錦都是四嬸給我送來的，如果說有人在上面下毒，那也只能是四嬸。」

  她的眼眶紅起來，神色哀婉的質問李氏：「四嬸，您給我送下了毒的雲錦是何用意？若非我好心想幫二姐姐討好忠勇伯夫人，大方的把這些雲錦全都送給她，是不是……中毒的人就換成是我了？四嬸，我到底哪裡對不起您，讓您要如此害我？」

  說著，她也捂臉嚶嚶哭了起來。

  李氏眉心一跳，大聲道：「三姑娘休要血口噴人！」

  事情發展至此，她如何看不懂虞老夫人的主意？

  當下，從容的跪下來說：「母親容稟，這雲錦一共得了六匹，布店掌柜送來後我給您送來三匹，剩下的一起給三姑娘送去了，期間我連碰都沒有碰一下。布店掌柜，還有府上一應丫鬟都可以為我作證。」

  「三姑娘！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巧蘭是你的姐姐，你千不該萬不該這樣害她！你有怨氣沖我來就好，可巧蘭是無辜的，你這樣毀了她的名聲，她往後可還怎麼嫁人？」

  說著，李氏也抹起眼淚，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

  虞老夫人手上捻著佛珠，渾濁的目光看著虞非晚，冷聲說：「你嫉妒姊妹，行害人之事，其罪難赦，若不嚴懲，難以服眾！」

  她大聲叫來外面的丫鬟：「把三姑娘綁去祠堂關起來，晚些時候用馬車把她帶回臨清，在家廟中修行，不得外出！」

  三言兩語，不給虞非晚辯解的機會，就這樣給她定了罪。

  兩個丫鬟拿繩子上前準備綁人。

  兒臂粗的麻繩，虞非晚微微用內力一震，便碎成一節一節。

  廳上一眾女眷大駭。

  虞老夫人被桂媽媽護在身後，怒聲叱罵：「虞非晚，你想造反是不是？」

  虞非晚抬頭，乾淨的小臉上哪裡有哭過的樣子？

  她的手上握著一節麻繩，『嘖』了一聲：「祖母這樣草率就定了我的罪，真是讓我寒心。既然祖母不肯徹查，那不如就讓孫女代勞好了。」

  「其實我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的，但既然四嬸下毒害我不成，又想栽贓陷害。那我看我也沒必要再念著骨肉親情，對您太客氣了。」

  虞非晚慢條斯理的走回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很悠閒的說：「我已經讓人去大理寺找周敘白了。想來過不了多久他就快到了，還要勞煩祖母移駕到前廳，我們好好掰扯掰扯此事。」

  眾人這才發現往日一直跟在虞非晚身邊寸步不離的半夏，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虞老夫人眼皮一跳。

  她察覺到事情開始逐漸超出自己的掌控，心裡隱約升起一抹濃濃的不安。

  虞非晚如此冷靜從容，想來手上一定掌握了什麼能讓自己脫罪的證據。

  這她有些猝不及防。

  虞老夫人看了李氏一眼，李氏茫然的搖了搖頭，她明明妥當的把所有證據全都消滅了，虞非晚不可能抓到自己的把柄才對。

  虞老夫人在心裡暗罵李氏，但面上卻仍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這並非什麼光彩的事情，你報官做什麼？你想鬧大了，讓全家人跟著一起丟臉嗎？」

  「那不然呢？難道要讓我不明不白背黑鍋嗎？」虞非晚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的說：「祖母，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清楚，四嬸清楚，外頭替四嬸辦事的人也一清二楚。雁過留聲，船過留痕，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就總會留下證據。想想辦法，總是能拿到的。」

  她咧嘴笑起來，那氣定神閒的態度，讓虞老夫人和李氏心底一陣陣惡寒。

  虞非晚嘆息道：「只是可惜了，四叔剛剛才升官，這下子家中親眷犯了下毒謀害之罪，也不知他這官還保不保得住！」

  這句話掐住了虞老夫人的命脈。

  她抿唇沉默許久後，冷聲質問李氏：「事已至此，你還不肯招認嗎？難道非要讓她把你送進大獄不成？」

  李氏愣怔。

  她傻傻的看向婆母，張了張口想為自己辯解，可對上婆母森冷的目光，她悚然一驚，垂下眼眸，面色灰敗的說：「是，是我讓人下毒的！」

  李氏的心底一片悲涼。

  明明自己也只是聽命行事，可最後，自己卻被推出來做替死鬼。

  而她還迫於多方壓力，沒辦法指認婆母。

  虞巧蘭已經傻了。

  她想不通，為什麼兜兜轉轉繞一圈，自己的母親成了罪大惡極之人。

  不等虞非晚和虞老夫人說話，邊上看了半晌戲的趙氏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痛心疾首的看著李氏：「弟妹，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情？母親……您可一定要嚴懲啊，否則，難以正家風！依兒媳愚見，您剛才對三姑娘的懲罰，拿來罰四弟妹，就挺合適的。」

  虞老夫人狠狠的剜了趙氏一眼。

  但趙氏現在急於扳倒李氏，厚著臉皮只當什麼都沒看見。

  虞老夫人騎虎難下，只能冷聲說：「李氏心如蛇蠍，罰其回家廟修行，十年內不得回京都！」

  但剛才還咄咄逼人的虞非晚，卻突然起身為李氏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