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殺了她?
2024-10-05 11:45:52
作者: 小石榴
「我這麼大了,也該學著算帳理事了。三嬸平日管理一大家子人就夠累了,總不能讓您一輩子為大房操勞。不如您將大房以前那些帳目先給我看看,讓我學習學習,往後我也能幫您分擔。」
趙氏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
她僵笑著說:「大房就這麼幾口人,有什麼好累的?況且……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還這么小,我們作為你的長輩,本來就該照顧你。你幾個叔叔以前也沒少受你父親照顧提攜,現在該是我們報答他的時候了。」
說話間,她擰眉瞪了兩個弟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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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老五手腳也不乾淨,這些年沒少在虞懷仁身上刮油水,事情真要被這丫頭鬧大,他們一個個都別想脫身。
見她病急亂投醫,把自己也拖下水,李氏和喬氏心中暗恨,卻也知道這件事情真鬧大了對自己很不利。只能忍著不悅上前幫她打圓場,紛紛勸說虞非晚打消盤帳的念頭。
虞非晚冷眼看著幾人急切的模樣,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情緒,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遲疑許久後才不情不願的點頭,似是而非的說:「那容我再想想。」
趙氏長鬆一口氣。
以後的麻煩以後再去頭疼,先把今天矇混過去再說。
她連忙給人遞了個眼色。
她的管事媽媽立即吆喝著人把東西搬走了。
半夏信不過他們,鼓著眼睛跟在邊上看著他們把東西全部搬到觀雪閣才放心下來。
等虞非晚回到院子,半夏已經將東西全部清點造冊了。
她把帳目遞給虞非晚過目,很是心疼的說:「宮裡以前給的賞賜比今日只多不少,這些年放在公中,也不知道現在還剩下多少。依我看,姑娘剛才就不該鬆口,就該讓三夫人把帳冊拿出來比對比對。」
「逼急了,狗也會跳牆。」虞非晚面無表情:「放心吧,早晚會讓她們把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
晚上,虞懷禮下值回來,心情正佳,打算趁著興致不錯去找小妾溫存溫存,還沒踏進偏院就被趙氏身邊的張媽媽攔住,著急忙慌的把他請到趙氏院裡。
剛進門就看到往日最穩重的趙氏心緒不寧的來回踱步,他有些稀奇的把官帽往桌上一放,問,「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趙氏當即把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給他講了一遍。
虞懷禮的臉色越聽越難看,到後來已是面沉如墨,比那洗鍋底的水還黑。
「三爺,您說這該怎麼辦?萬一她真的從宮中要來名錄,要找我對帳怎麼辦?」
虞懷禮不屑:「我看你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宮裡的東西是她想看就看的嗎?回頭你隨便列一本帳目,把帳抹平不就是了?」
「可皇上和皇后這麼寵愛她,只要她開口,皇上能不讓她看嗎?到時候事情鬧大,被皇上知道我們挪用大哥的銀子怎麼辦?」
她說的也有道理。
虞懷禮捋了捋鬍鬚,沉吟幾秒後問:「算過用了大哥帳上多少銀子嗎?」
「您回來之前我粗略算了一下,大約這個數。」
趙氏小心翼翼用雙手比了個數。
虞懷禮倒吸一口涼氣,蹭的一下站起身:「怎麼用了這麼多?」
二十三萬兩銀子,把他們一家子活埋還有的剩。
趙氏打了個哆嗦,支支吾吾的說:「府上日常開銷,人情往來哪些不要錢?宮裡那些主子們的壽辰,給你們幾兄弟的仕途做打點,每年還要給母親祝壽,還有你們兄弟幾個在外應酬也全是拿大哥的銀子去結的帳……亂七八糟哪樣不是要花很多錢?」
她眼神遊移,沒敢說自己還悄悄拿這些銀子去接濟娘家了。
虞懷禮一屁股跌坐回凳子上,他皺眉思索許久後,惡狠狠的說:「她想查帳,那就讓她沒辦法查帳!」
趙氏心一抖,顫巍巍的問:「你要殺了她嗎?」
虞懷禮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都說了她是皇上皇后面前的紅人,你看我像是有那種膽子的人嗎?」
他倒是想永絕後患,可眼下他可不敢動手。
「這件事情你先別管了,我自有主張!」
有他這句話,趙氏放心許多。
之後虞懷禮還是去了小妾那裡,沒過多久偏院就傳來嬌笑聲。
趙氏雖然心中暗恨,但虞懷禮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到底沒有鬧什麼,只陰陽怪氣的罵了幾句狐媚子。
……
三房發生的事情虞非晚一無所知。
第二天,謝景雲派了小廝來,約她出門相見。
虞非晚藉口染了風寒,回絕了。
之後一連數日,謝景雲都孜孜不倦的親自登門拜訪,想見虞非晚一面。
虞非晚找了各種理由推脫。
饒是再遲鈍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每日請安的時候,虞老夫人都要敲打虞非晚,暗示她見好就收,別當真和謝家鬧僵了。偏偏虞非晚老神在在,只當做聽不懂她的暗示,打定主意不見謝景雲。
轉眼就到了虞懷仁三七的日子。
虞家的道場做了三天,相熟的親友都到府上拜祭。
謝景雲和虞非晚有婚約在身,自然也來了。
這一次,他總算隔著人群見到了虞非晚。
時隔半月,她比上次清瘦了許多,先前還合身的孝服穿在她身上明顯大了一些,袖口空蕩蕩的。
可以想見,這半個月來,喪父的她過的如何煎熬。
她跪在那裡,神色悲切的給父親燒紙,周遭有人上前安慰,她只是紅著眼眶微微點頭,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
反觀虞家其他的人,雖然臉上也是愁容滿面,可一個個眼底卻帶了幾分不耐煩。
謝景雲眉頭緊皺。
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心臟仿佛被人攥緊,幾乎透不過氣來。
他不禁暗罵自己之前口不擇言,明知她剛逢父親大喪,心情不佳,竟然還說那麼重的話。
難怪她會那麼生氣。
她一個還未及笄的孤女,如果不偽裝出兇悍的模樣,如何在這一大家子心思各異的人面前活下去?
他想找人說清之前的誤會,可看著虞非晚哭的赤紅的眼眶,他那些話又哽在喉口,說不出來。
又過了兩日,謝景雲才找到和她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