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解除婚約
2024-10-05 11:45:44
作者: 小石榴
一路胡思亂想回到家。
還沒走下馬車,門房就小跑著迎上來,滿臉焦急:「三姑娘可算回來了。」
虞非晚:「出什麼事了?」
「謝公子來了,等了您一個時辰,老夫人正派了人滿世界找您呢。」
「……」
虞非晚在心裡連連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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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倒是挺快。
剛到暢心園外面,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輕笑。
虞非晚在外面聽了一陣才進門,盈盈笑著向虞老夫人福了福身:「祖母,您找我?」
眾人的笑聲一頓,方才還有說有笑的一伙人這會兒俱都斂了笑意,垂下眼眸對她視而不見。
虞非晚目不斜視,對此渾不在意。
虞老夫人目光警告的掃了眾人一眼後才笑著說:「你這丫頭跑哪裡野去了?謝公子等你許久了。」
虞非晚這才將視線挪到旁邊的謝景雲身上。
謝景雲生的極好,朗目疏眉,鼻樑挺闊,嘴唇纖薄,是很招女孩子喜歡的容顏。
他性子清冷,待人疏離,但他坐在那裡,不需要多做什麼,只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一動,便能引得京都無數名門貴女們趨之若鶩。
前世,虞非晚也被他這張臉給迷住了,一顆心繫於他身上,傾盡所有。
可到頭來才知道,一切只是一場騙局。
見鬼的清冷疏離。
一邊迎娶自己,一邊暗中和小姨子互通有無。
當真是敗壞倫常,下作噁心。
虞非晚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坐在另一側的虞清容,她粉面桃腮,螓首低垂,笑意還未完全從臉上褪去,也不顧虞非晚就在跟前,大著膽子偷瞄了邊上的謝景雲一眼,含羞帶怯的模樣我見猶憐。
虞非晚心下瞭然,卻只當沒看見,笑著側了側身,很不湊巧的擋住虞清容的視線,問謝景云:「你找我做什麼?」
謝景雲一愣。
他和虞非晚相處不多,但前幾次見面時,她每次沒說幾句就羞的面紅耳赤,聲如蚊訥。何曾像現在這樣神采飛揚,帶著幾分挑釁的看著自己?
謝景雲下意識皺眉,心底浮起幾分不悅。
他生於鐘鳴鼎食之家,從小受到極為嚴苛的禮教約束,喜歡的也是溫婉乖巧的女子。對虞非晚這樣的做派,他只覺得粗鄙不堪。
但他向來就習慣於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不管心裡多挑剔,面上都是一副從容有禮的模樣,起身朝虞老夫人拱手行禮:「還望老夫人允許晚輩和三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去吧!」
虞老夫人並未阻攔。
雖說謝景雲是個外男,這樣單獨和虞非晚見面有些不妥,但兩人已有皇上欽定的婚約,就算傳出去,旁人也說不得什麼難聽的話。
虞非晚悠閒地站在水榭憑欄遠眺,絲毫沒有理會身後的謝景雲。
謝景雲等了半晌都沒等到虞非晚像以前那樣主動開口,氣悶的往前幾步,板著臉問:「我聽說,你今天在街上和人起爭執了?」
虞非晚並不意外他提起此事,回頭好笑的望著他:「趙霖來找你告狀了?他也就這點出息。」
謝景雲耐著性子解釋:「你我有婚約在身,你在外面闖了禍,我自然也要受到牽連。現在苦主找到我跟前,我如何能坐視不理?」
趙霖來找他告狀的時候,他正和同窗好友在詩會,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奚落,他只覺得難堪至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虞非晚微哂:「那可真是對不住了。」
她不以為意的態度,惹得謝景雲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不由得加重了語氣:「你……你說你一個大家閨秀,卻像個市井潑婦一樣和別的男人在街上爭鬥,讓人看笑話不說,還……還出手傷人。真是……真是荒唐至極!」
「……」
他的氣急敗壞並沒有引起虞非晚的愧疚。
她靜靜地望著他,不解的問:「你是覺得我讓你丟臉了,在生氣嗎?」
「當然,我……」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以為她把自己的訓斥聽進去了,謝景雲鬆了一口氣,放柔了語氣說:「你去向趙霖賠個罪,安陽伯府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家,你先低頭賠罪,這件事就算是平息了,否則……」
「如果我不願意呢?」
「什……什麼?」
沒說完的話被她堵在喉口,謝景雲有些呆滯的看著虞非晚,模樣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等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後,謝景雲脹紅了臉怒斥:「你做了錯事,讓你去道歉賠罪難道委屈你了嗎?」
虞非晚點頭:「是挺委屈的。」
「你……」謝景雲語塞,氣的背過身:「我們謝家世代詩書傳家,禮教森嚴,如何受得起你這樣頑劣的媳婦?」
虞非晚不屑的在心裡嗤笑。
自己還沒過門呢,他就想在自己面前擺譜了?
他嘴上說著禮教森嚴,心裡卻惦記著小姨子,真是又當又立,虛偽噁心。
虞非晚也不和他客氣,收回視線,看向湖面上的殘荷,很平靜的說:「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解除婚約好了!」
謝景雲愕然回身,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謝公子年紀輕輕就患了耳疾嗎?我說你們謝家既然瞧不上我的做派,那就取消婚約,如了你的意!」
說完,她就要離開水榭。
謝景雲頓了幾秒才明白她不是在鬧脾氣,心下著急,方才那點脾氣蕩然無存,大步追上前想攔住她。
但虞非晚並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疾言厲色的大呼:「半夏,送客!」
水榭外的半夏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朵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聞言攔在謝景雲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謝公子,請吧!」
謝景雲一向儒雅,斷然做不出別人送客了還賴著不走這種事,看著虞非晚遠去的背影,不甘心的拂袖而去。
行至大門口,他又覺得不妥,好言好語的希望半夏能幫他在虞非晚跟前說說好話。
半夏側過身,微抬下巴,冷聲說:「謝公子剛才好大的脾氣,不問清楚事情原由,上來就責問我家姑娘。您這麼有本事,我看也不需要我幫忙說什麼好話了。」
說完,掉頭就走。
也不管謝景雲在後面如何難堪。
但回到觀雪閣,半夏方才的神氣蕩然無存,滿臉擔心的問:「姑娘,你真的要解除婚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