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幕後黑手伏誅

  韓琦寫了一份降書，並下令所有羽族士兵放棄抵抗。

  至於那些在大越國屠戮過百姓的人，讓他們自行了斷，不要連累其他人。

  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後，韓琦來到王宮裡最高的一座宮殿附近，縱身飛上屋頂。

  看著巍峨璀璨的王宮，他心裡百感交集。

  是孤王無能，沒有及時阻止那些部落首領大肆屠殺越國百姓。

  如今，越國大軍壓境，國之將亡，孤王只有以身殉國。

  但願孤王一死，能夠平息越國士兵的怒火，不要為難羽族百姓。

  想到這裡，韓琦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把裡面的藥丸倒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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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柔不會功夫，命人搬了梯子，爬到韓琦身邊坐下：「王上，你讓妾身好找。」

  韓琦嘴角流出一絲黑色的血跡：「柔兒，對不起。孤王不能保護你了。」

  「孤王已經安排人護送你回越國。你是越國皇后的妹妹，羽族屠殺越國百姓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回去之後，越國的人不會為難你的。」

  江以柔淚流滿面：「王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能棄你而去呢？」

  「臣妾已經給姐姐留了信，請求她照顧我們年幼的孩子。姐姐那麼善良，一定會答應的。」

  韓琦嘴角的血流得更多了，聲音也無比虛弱：「柔兒，別……犯傻，快走……」

  江以柔拿過韓琦手裡的小瓷瓶，把剩下的藥丸倒入口中。

  「國之將亡，君以身殉國，妾殉君。無論天上人間，我們夫妻不離不棄。」

  話落，江以柔靠在韓琦肩膀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手裡的小瓷瓶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江雲笙到達羽族王宮的時候，宮門大開，一個內侍把韓琦的降書和江以柔的絕筆信交給她。

  得知江以柔一心求死，江雲笙立馬命人去尋她。最後只找到她已經涼透的屍體。

  「妹妹，你這是何苦呢？」

  江雲笙心痛萬分，柔兒那麼善良，竟然死在異國他鄉了。

  處理完韓琦和江以柔的身後事，江雲笙馬不停蹄的回京。

  出征在外，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到自己的親人了，十分想念。

  到達京都城門口，蕭明策已經帶著文武百官前來迎接她了。

  京都百姓更是自發的前來歡迎她，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江雲笙單膝跪地：「臣幸不辱命，凱旋歸來！」

  蕭明策伸手把她扶了起來，握著她的手，不捨得鬆開：「阿笙，你終於回來了。」

  江雲笙從懷裡拿出徐靜婉的供詞和江以柔臨終時寫的信，然後說道：

  「陛下，前兩年北狄攻打我邊境城池，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是因為賢王給他們提供了各個城池的軍事部署圖。」

  「北狄人手裡的紅衣大炮，也是賢王幫他們獲得的。還有柳州的瘟疫，羽族大肆屠殺我大越國的無辜百姓，都是賢王從中挑唆的，還有……」

  「前幾日，留在北狄的將士，從韓琦書房的暗格里，搜到了許多他與賢王往來的密信。請陛下過目。」

  江雲笙細數賢王的罪狀，並遞給蕭明策一沓厚厚的信件。

  蕭明策立馬命人去賢王府，把賢王帶過來。

  其中一名官員說道：「皇后娘娘，臣知道您勞苦功高。但是，您也不能冤枉賢王殿下呀！」

  「所有人都知道，賢王殿下已經中風了。根本就不可能做這些事情。」

  「更何況，賢王殿下愛民如子，他多年前平息了八王之亂，就一直待在府中，甚少出門。」

  「而且前幾年賢王世子謀反一事，與賢王殿下無關。殿下得知世子所為，氣得中風了。」

  「賢王殿下德高望重、是非分明，怎麼可能幫助外敵，屠殺大越百姓呢？」

  蕭明策把供詞和信件遞給剛剛說話的那名官員：「這是徐靜婉的供詞以及賢王與北狄往來的書信，諸位愛卿傳閱一下。」

  每一封信上都蓋著賢王的大印，根本就無從抵賴。

  信中言明，賢王趁亂奪位，事成之後，割讓十五座城給北狄。

  縱然如此，許多官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賢王殿下這些年，一直待在府中，不曾參與朝政。」

  「這麼清心寡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亂造殺孽呢？」

  這時，羽林衛押著賢王過來了，一同帶過來的，還有趙鵬程。

  眾人驚訝萬分，賢王殿下竟然沒有癱瘓？

  賢王沒有開口說話，倒是趙鵬程，惡狠狠的瞪著江雲笙：

  「皇后娘娘，所有人都說賢王殿下中風癱瘓了，無法根治。老夫把他治好了，是不是比你更有資格當神醫門的門主？」

  江雲笙心裡微微一驚，她是沒有辦法治好賢王的，趙鵬程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心裡這麼想，江雲笙便這麼問了。

  「只要取新生兒的心頭血入藥，外加猴腦……」

  剛出生的嬰兒十分脆弱，取了他的心頭血，就算不死，這輩子也會落下病根。

  江雲笙氣得半死：「趙鵬程，這治病之法如此歹毒，你竟然敢用？」

  「救人而已，有何不可？」趙鵬程不以為然。

  神醫門的禁術能夠治病救人，為什麼不流傳於世呢？

  因為偷習禁術，師傅竟然把他逐出師門了，簡直可惡！

  人群中一個中年婦女失聲痛哭：「難怪我兒子出生不久，胸口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道傷口。」

  「他日夜哭鬧不休，三個月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沒想到竟是被你給害死了！」

  「還有我女兒，也是這樣……」

  賢王為了活命，害死那麼多無辜之人，他勾結外敵的事情，肯定也是真的！

  想明白這些，所有人都對賢王大失所望。

  蕭明策立即下令，把趙鵬程斬首示眾。

  目光轉向賢王，蕭明策臉色格外冷沉：「賢王叔，你勾結北狄和羽族，屠殺我大越國將士和百姓，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賢王無比鬱悶，他找了那麼多盟友，在大越國製造內亂。

  只要局面越來越亂，再派人暗殺蕭明策，他就可以出來主持大局。就像當年的八王之亂一樣。

  屆時，身登九五輕而易舉。

  只是，北狄和羽族被江雲笙滅掉了，西南幾個國家，遲遲沒有派兵攻打大越國。

  派去刺殺蕭明策的人，也一直沒有動靜。

  賢王所有的謀劃，都失敗了。

  其實，賢王不知道的是，早在北狄初次攻打大越國的時候，蕭明策就派魅影閣的弟子，潛入西南諸國，刺殺權貴，讓他們內部生亂，無暇攻擊大越國。

  而賢王派去刺殺蕭明策的司琴、司琪，良心發現，不再助紂為虐。

  因為多年前，蘇太后欲杖斃司琴，被蕭明策救下了。

  司琴感念他的救命之恩，自然不會傷害他。

  「成王敗寇而已，本王願賭服輸。但是，蕭明策，當年本王平息了八王之亂，你為了褒獎本王，曾經下過一道聖旨。」

  說著，賢王從衣袖中拿出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傷本王性命。身為君王，當一言九鼎。」

  「今天你若是下令斬殺本王，就是的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日後，你下的聖旨，還有何威信可言？」

  所有的事情都敗露了又如何？有這道聖旨在，自己依然可以安然無恙的活在這世上！

  林允謙義憤填膺：「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不好出爾反爾。微臣身為朝廷命官，自當誅殺奸佞，還天下百姓一個公道！」

  話落，他就提劍朝賢王走去。

  賢王大吃一驚：「林允謙，你敢！若是殺了本王，你就是抗旨！」

  「抗旨又如何？只要殺了你這個奸佞小人，為民除害。林某立馬自刎謝罪！」

  痛失愛子的中年婦女說道：「林大人，您是國之棟樑。何必為了賢王這個卑鄙小人，髒了自己的手呢？」

  「誅殺賢王的事情交給草民，就當是給我兒子報仇了！」

  許多軍中將士和百姓，都表示寧死也要殺了賢王，以告慰邊境無辜戰死的將士。

  賢王緊緊的抓著聖旨，目露驚恐：「瘋子，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蕭明策沉思了片刻，說道：「來人，去查抄賢王府，其所有家眷，全部流放西北。」

  「至於賢王本人，幽禁賢王府，終身不得出！」

  他特意交代抄家的侍從，一定要抄乾淨點。

  羽林衛速度極快，賢王府所有的物品都被搬走了，偌大的王府，只剩下空蕩蕩的屋子。就連屋頂上的琉璃瓦都被抄沒了。

  入夜，暴雨如注。

  賢王困得不行，府里沒有床鋪供他睡覺，屋頂還漏水，他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

  王府里一粒糧食都沒有，一整天沒吃東西，賢王又冷又餓，忍不住破口大罵：

  「蕭明策，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想把本王活活餓死，凍死！」

  「賢王叔這話就不對了，朕讓你住在這麼氣派的府邸，花園裡還有那麼多空地可以種植糧食。」

  蕭明策撐著傘站在門口，神情淡漠：「賢王叔自己不肯動手勞作，沒有糧食吃怎麼能怪到朕頭上呢？」

  「天下百姓都是靠自己的勞作才有飯吃，賢王叔一介罪臣，要學會自力更生才對。」

  賢王冷笑，他這府邸，除了四面牆，什麼都沒有。拿什麼種地？

  就算有種子，現在種下去，也要等到秋天才能夠有收穫。

  「蕭明策，本王是皇室血脈，身份尊貴。你竟然拿那些賤民，與本王相提並論？！」

  「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一個鼻子兩隻手，有何不同？百姓們大多心地純良，比賢王叔高貴百倍。」

  「哈哈哈，實在太可笑了！自古以來尊卑有序，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賢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蕭明策：

  「小皇帝，你想讓這個世道男女不分尊卑，本王就看著你如何自掘墳墓，咳咳……」

  「這恐怕要讓賢王叔失望了，天下百姓無不稱讚，朕是難得一見的千古明君呢！」

  七日後，賢王氣絕，屍體扔去了亂葬崗。他多年來處心積慮的謀劃部署，終成了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