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看不慣就滾遠點

  「我們出來拋頭露面，礙你們什麼事兒了？你們看不慣可以滾遠點！」

  「我江雲笙長這麼大，既沒吃你們家一口糧，也沒喝你們家一口水。你們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賣糖葫蘆的商販滿臉鄙夷：「江雲笙，我們這是為你好，你別這麼不識好歹！」

  「你自己不要臉也就罷了，還帶著這麼多人一起出來傷風敗俗，簡直不成體統！」

  「江雲笙，你這樣的下堂棄婦，就應該去廟裡度過餘生，別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江雲笙靜靜的站在那裡，面對眾多不依不饒的聲討者，她眸色驟冷，帶著森冷無情的肅殺之氣。

  那些人見她這副模樣，頓時有些心驚，嚇得不敢再開口。

  江雲笙唇角微勾，諷刺道：「你們口中的下堂棄婦，不過是個可笑的稱呼。」

  

  「難道你們忘了，當初是我休了永毅侯，而非他休我！」

  說到這裡，江雲笙牽著小香的手，讓她走到人前：

  「她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父母都在逃荒的路上餓死；」

  「還有瑤娘，她丈夫病逝，上有公婆要侍奉，下有三歲小兒要養；」

  「這位是月娘……」

  江雲笙一一訴說著那些醫女的身世和難處，最後目光森冷的看著面前那些小販。

  「這些人全都無家可歸，身世飄零。你們都說她們不該出來拋頭露面，難道你們要供養她們一輩子嗎？」

  小販眼神閃爍：「她們跟我們無親無故，我們憑什麼供養她們？」

  江雲笙冷笑：「我教她們學習醫術，不過是想讓她們有一技之長，以後可以安身立命，好好活下去。」

  「再說了，她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妨礙到任何人。怎麼到了你們眼裡，就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她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有什麼錯嗎？」

  聽到江雲笙的話，原本有些羞愧的醫女，紛紛挺直來腰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有些愧疚，原來這些女子真是這麼悽慘，江雲笙教她們學習醫術，是在做好事啊！

  如果連好好活下去都做不到，誰還顧得上其他的呢？

  賣糖葫蘆的小販依舊不依不饒：「她們想活下去，難道不能賣身為奴嗎？為什麼一定要拋頭露面？」

  「江雲笙，你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

  江雲笙上前一步，美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可知，這個世道，對女子有多苛刻和不公？」

  「這些女子身處困境，沒得選。你卻在這裡強詞奪理，逼迫她們為奴。你覺得你很高尚嗎？」

  小販一時語塞，臉色漲得通紅。

  「你……你……」

  江雲笙不再理會他，而是對身旁那些醫女說道：

  「大家不必理會旁人的眼光，只要你們沒做什麼壞事，問心無愧，拋頭露面又何妨？」

  在江雲笙的帶動之下，那些醫女終於變得自信起來。

  「江小姐說得對，我們沒有做任何違背禮義道德的事情，別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我呸！」

  賣糖葫蘆的小販唾了一口：「一群不知禮義廉恥的賤人！你們難道不知道，女子的聲譽比性命還重要嗎？」

  「為了活下去，你們就可以不要名聲了嗎？」

  不等江雲笙開口反擊，人群中就有人呵斥：「余亮，你少說兩句吧！」

  見大多數人站在江雲笙那邊，余亮不敢再說什麼，扛著賣糖葫蘆的架子，灰溜溜的走了。

  江雲笙吩咐流年：「那個余亮，好像是受人指使，故意針對我，你去跟著他，看看他跟什麼人接觸。」

  「是，大小姐。」流年答應一聲，就去追余亮了。

  藥材買得差不多了，江雲笙就讓人護送那些醫女回賢達書院。

  「大家回去之後，好好辨認一下今天買的那些藥材，不會的相互問一問。」

  「明天我會請一個女夫子，專門教你們讀書識字，只要識字了，你們學東西就會快很多。」

  「多謝江小姐，我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跟醫女們分開之後，江雲笙就準備去五芳齋，給江夫人買一份她最愛吃的桂花糕。

  五芳齋是京都最有名的糕點鋪子，江雲笙到地方的時候，五芳齋門口已經有許多人在排隊了。

  她疾步走了過去，排在隊伍最後面，站在她前面的，是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老婦人。

  老婦人略一回頭，看到江雲笙之後，臉上滿是嫌棄，還往一旁躲了躲，就像躲避什麼髒東西一樣。

  「老身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竟然遇到了你這種人，真是晦氣！」

  此人是許太尉的夫人，徐硯奇上江家找茬的時候，她沒少幫著徐硯奇辱罵江雲笙。

  所以，江雲笙對她印象很不好。

  自然對她沒有好臉色，毫不客氣的回懟：

  「既然如此，以後我出現的地方，許老夫人別來就是了。」

  許老夫人氣得半死：「江雲笙，你真是沒教養！老身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說話的？懂不懂得尊重老人？」

  「尊重？您也配？」江雲笙滿臉譏諷。

  老夫人一臉優越：「老身可是太尉夫人，先帝親封的三品誥命。你江雲笙不過是個低賤的商賈之女，有什麼資格在老身面前叫囂？」

  江雲笙瞬間迸發一股凌厲的氣勢，如同寒冬里的一隻冷箭，射向許老夫人。

  「許老夫人自認為高人一等，現在不也是跟我一樣，站在這裡排隊嗎？」

  「你……你……」許老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江雲笙的手直哆嗦。

  江雲笙笑眯眯：「許老夫人有何指教？」

  許老夫人的目光，看向江雲笙身後之人：

  「江臨輝，你來得正好，你女兒拋頭露面不知廉恥。」

  「還欺辱老身，你今天必須給老身一個交代！」

  江臨輝臉龐剛毅，一雙深邃的眼睛猶如夜空里的星辰，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他緩步走來，漫不經心的說道：「許老夫人希望小女怎麼做呢？」

  聽到他這麼說，許老夫人以為他想要妥協，態度更加傲慢了。

  「自然是讓江雲笙跪下來，跟老身賠罪！」

  江臨輝眯了眯眼睛，略帶責備的看著江雲笙：

  「阿笙啊，許老夫人身份尊貴，你怎麼能站在這裡，跟她一起排隊呢？簡直是拉低了許老夫人的身份。」

  「算你們識相！」許老夫人冷哼一聲，就聽江臨輝繼續說道：

  「阿笙，你想吃糕點，告訴爹爹一聲就是了，爹爹把這間店鋪買下來。」

  「想吃的時候，讓店鋪里的夥計，直接把糕點送到府上去多好？」

  「省得你大熱天的站在這裡排隊，曬壞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