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扒掉一層皮

2024-10-05 10:09:13 作者: 萬子衿

  江雲笙得知徐硯奇下朝回來了,就讓流雲去請蓮心過來一趟。

  「蓮心給夫人請安。」

  蓮心前腳剛進來,徐硯奇就怒氣沖沖的闖進來了。

  「江雲笙!你步步為營,誘導若涵賣掉御賜之物,究竟意欲何為?」

  江雲笙一臉茫然:「侯爺此話何意?沈姨娘為何要賣掉御賜之物?」

  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徐硯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故意給若涵一幅字畫,讓她拿去賣,不就是為了算計她,讓她變賣御賜之物嗎?」

  「江雲笙,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售賣御賜之物是大不敬之罪。你是想把我們整個永毅侯府都拖入深淵嗎?」

  江雲笙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緩緩的閉上眼睛,無法控制的緊咬牙關,仿佛被失望和悲傷淹沒。

  「我何時讓沈姨娘賣掉御賜之物了?侯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來指責我,你覺得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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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悲憤交加的樣子,徐硯奇微微一愣,難道自己真的冤枉她了?

  可是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很難讓人相信,不是有人在從中刻意引導。

  就連站在一旁的蓮心,也感受到了江雲笙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和絕望。

  她急忙解釋道:「侯爺真的誤會夫人了,夫人得知沈姨娘變賣府中字畫,拖著病弱的身體去了庫房,命人把御賜的那些畫都收起來了。」

  「夫人真的一心為侯府著想,請侯爺明鑑。」

  蓮心是侯府的家生子,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撒謊欺騙他。

  徐硯奇頓時心生愧疚:「雲笙,抱歉,我……」

  江雲笙怒瞪著他:「既然侯爺覺得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對我沒有絲毫信任。那我們和離吧。」

  「這樣滿是猜忌的日子,實在太令人絕望了。我們還是一拍兩散吧,對彼此都好。」

  徐硯奇本就心裡有愧,再加上侯府如今的狀況,根本就不能沒有江雲笙這個財神爺。

  所以,他放低了姿態:「雲笙,你別說氣話了。剛剛是我誤會了你,以後絕對不會了。」

  江雲笙冷笑連連:「如果今日不是有蓮心在這裡為我作證,怕是無論我怎麼說,侯爺都不會相信我吧?」

  徐硯奇面帶愧色,不敢直視江雲笙略帶嘲諷的眼神。

  「雲笙,你能不能想辦法,把先帝那幾幅字畫買回來?」

  「陛下明日會來府里欣賞那些字畫,如果拿不出來的話,侯府上下……都難逃一死。」

  江雲笙原本清冷的目光,更是變得咄咄逼人,她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嫁妝里的一些真金白銀已經全部花光了。只剩下一些古董字畫和珠寶首飾。」

  「侯爺若是需要的話,就把這些東西拿去換些銀錢吧。」

  徐硯奇羞愧難當:「雲笙,謝謝你。」

  「不用謝我。」江雲笙把頭扭到一邊:「我們現在還沒有和離,我只是不想跟你陪葬而已。」

  「流朱、流雲,把我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清點一下,交給侯爺。」

  片刻之後,沁雪院裡的擺設少了大半,江雲笙的妝奩更是空空如也。

  一群家丁抬著十幾口箱子,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江雲笙心裡五味雜陳。

  到現在為止,她所有的嫁妝,已經全部送出去了。

  「流年,通知墨寶齋和幾家當鋪的掌柜,壓低首飾和古董的價格。這次,我要讓整個永毅侯府,脫一層皮!」

  「是,屬下馬上去辦。」

  另一邊,徐硯奇讓幾個小廝偽裝成商人的模樣,把江雲笙那些嫁妝拿出去變賣。

  一個時辰之後,那些小廝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清點完所得的銀錢之後,徐硯奇面色漆黑:「怎麼才十萬兩銀子?」

  「江雲笙那些頭面首飾和古董,很多都是價值連城的。」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從中吃回扣了?」

  十幾個小廝嚇得紛紛跪在地上:「侯爺明鑑,奴才絕對不敢吃回扣啊。」

  「好幾家店鋪掌柜都說,近期售賣首飾和古董的人實在太多。所以……這些東西不值錢。」

  沈若涵頓時怒不可遏:「他們分明是店大欺客,你們難道沒有告訴他們,你們是永毅侯府的人嗎?」

  話落,一屋子的下人全都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沈若涵。

  徐硯奇臉色更是黑得像鍋底:「若是讓外人知道,我們永毅侯府需要靠販賣首飾和古董度日,侯府顏面何存?」

  「可是,硯哥哥,現在只有十萬兩銀子,遠遠不夠買回字畫的錢呀,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徐硯奇只好去跟徐老夫人商量,把侯府所有主子手裡的值錢的首飾古董都變賣了,這才湊夠了二十萬兩銀子。

  然而,那個西域商人卻坐地起價,說自己好不容易買回來的東西,絕對不會再賣出去。

  如果想買回去的話,必須加價十萬兩,否則免談。

  萬般無奈之下,徐硯奇只好賣掉了侯府的幾處田產,湊夠了十萬兩銀子。

  從西域商人手裡把先帝的畫買回來之後,徐硯奇和徐老夫人心痛得差點無法呼吸。

  為了這麼幾幅畫,侯府數百年的積蓄,都被掏空了!

  沈若涵急忙安慰道:「老夫人,硯哥哥,現在茶葉鋪每天都有幾百兩銀子的進帳。」

  「等西北的茶葉買回來之後,肯定能夠大賺一筆,等我們有了錢,再把賣掉的那些古董買回來。」

  徐老夫人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而是滿含責備的對徐硯奇說道:

  「你給我上點兒心,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再胡作非為了。」

  「她一下子就掏空了我們侯府數百年的家底,下次要是再做出什麼事情,是不是要拉著我們所有人去陪葬?」

  徐硯奇垂眸:「母親息怒,兒子以後會好好約束若涵的行為。」

  沈若涵僵在那裡,心裡像是壓了千斤巨石一般,令她呼吸困難。

  她暗暗發誓,等她的茶葉鋪賺錢了,一定要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

  回到翡翠閣之後,徐硯奇冷著臉說道:「若涵,你以後老實待在府里,什麼事情都不要做了。」

  「若是再惹出什麼禍事,我也保不住你。」

  沈若涵眼角溢出晶瑩的淚水,嘴角顫抖著,一副委屈到極點的模樣。

  「硯哥哥,明明是江雲笙故意給我下套,我才會不小心賣了先帝的畫。」

  「你不去責怪江雲笙,卻在這裡對我冷言冷語,你對得起我嗎?」

  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徐硯奇身心俱疲,他閉了閉眼睛,實在分不出精力來安慰沈若涵。

  「若涵,我已經查過了。江雲笙這幾天一直閉門不出,知道你售賣府中名畫的時候,還特意讓人把庫房裡先帝的遺作收了起來。」

  「是你一意孤行,把所有的畫拿去賣掉。你現在不僅不懂得反省,還把所有責任推到江雲笙身上,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沈若涵氣得眼眶通紅,她特別想狠狠的甩徐硯奇一巴掌。

  問問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連江雲笙這麼簡單的計謀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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